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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琉璃:「長姐,那你呢?姐夫……我是說趙公子既然要納妾,那你不如和離吧!反正留在趙家也是受氣!」
陸靖庭:「……」小妻子動不動就想到和離,這個想法不正確啊。
魏海棠輕嘆。
妹妹終歸是太過稚嫩了,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她想要和離,哪有那麼容易?
她是魏家女,趙家也是太子一黨,早就是關係糾纏,錯綜複雜。
魏琉璃眼神堅定:「長姐,我就問你一句,你對趙公子,可還有感情?是不舍麼?」
魏海棠無奈一笑:「饒是曾經情投意合,如今,也沒了一絲絲情義了。」
魏琉璃:「那就好,我會與爹爹說明原委的。」
魏海棠輕嘆:「傻妹妹,你以為父親他不知情?罷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
姐妹兩人說了好一會話。
畫舫重新靠近岸邊時,已經是晌午過後。
陸靖庭還沒上岸,隔著遠遠的距離,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不是旁人,正是禁軍統領——尚重遠。
陸靖庭根據打聽來的情報,大約猜出了什麼,他的唇角牽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意。
魏琉璃與魏海棠手挽著手,上了岸。
陸靖庭道:「琉璃,讓你長姐回去歇息吧,你若是想妻姐,過幾日為夫再帶你去趙家做客。」
魏琉璃對長姐依依不捨。
魏海棠能夠感覺到妹夫的強勢與占有欲。
這個男人像是一頭蒼穹之鷹,又或是曠野的惡狼,是個厲害角色。
而妹妹……
魏海棠收斂眸中異色,且等來日方長,有些事情唯有時間能夠考驗。
「琉璃,時辰不早了,你與妹夫先回去吧,姐姐得空,也會去侯府看你。」
魏海棠哄道。
魏琉璃才不信這話。
她都回京好些日子了,長姐一直不曾露臉,一定是因為什麼事給耽擱了。
自然了,魏琉璃沒有問出來,她不想讓長姐難堪。
*
這廂,姐妹告別,魏琉璃被陸靖庭帶上了馬車。
陸靖庭還記著「生猛」二字,待馬車緩緩行駛在長街上,他突然開口:「所以……你是嫌為夫過於生猛?你喜歡溫柔的?」
他其實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溫柔。
魏琉璃面上一燙,結結巴巴道:「你、你偷聽我與長姐說話?你怎能這樣?」
真是沒法磨合了!
陸靖庭不可置否,透過被風吹開的車簾,他與魏琉璃同時看見一樁事:
魏海棠被一男子拉上了茶樓。
魏琉璃大驚:「長姐!」
陸靖庭一把摁住了她,「別喊,你想讓旁人都看見麼?你長姐還沒和離,與別的男子牽扯,對名聲不好。」
魏琉璃豈能不急:「可是方才……」
陸靖庭笑道:「那人你不記得了?是尚重遠。」
魏琉璃一僵。
她當然知道尚重遠。
她只是萬沒想到,尚重遠,曾經區區一個魏家護院,如今怎這般高大頎長?
記憶中,尚重遠就是她與長姐的跟班,故此,她才會記得這樣清楚。
當初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有一次為了保護長姐,被瘋狗追了兩條街,咬得渾身是血,幸好又救回來了。
倒是個忠心的。
陸靖庭又說:「尚重遠如今是禁軍統領,是太子的人,不過……他倒不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上次若非是他放水,老四就不會僅僅被射中肩膀。他愛慕你長姐數年了。」
魏琉璃:「……」夫君怎會知道這樣多?
陸靖庭:「趙家靠不住,你父親似乎不太想親自插手。尚重遠至今不曾娶妻,為了你長姐,還暗中對付過趙家,為夫查清楚了,他是真心的。你不是盼著你長姐和離麼?那姓趙的早就物色了好幾個女子,準備當妾室。」
聽到這裡,魏琉璃豁然開朗了。
她無話可說。
*
同一時間。
魏海棠惱羞成怒,雅間的門合上。
高大的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曾經對她唯命是從的少年郎,如今卻敢這麼對待她了。
「尚重遠!」魏海棠大喊。
尚重遠呼吸不穩,他不想放開:「大小姐,我知道你過得不好!那姓趙的配不上你!我會處理了他!」
魏海棠:「你瘋了?!你和他都是太子的人,你若是對付他,太子不會放過你!」
尚重遠忽然一笑,他生了一副標準的武將模樣,硬朗結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力量:「哈哈哈!大小姐,你是擔心我對不對?」
魏海棠不答話。
尚重元低頭。
曾經不敢肖想的佳人,如今近在眼前。
她過得不好,他就有足夠的理由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他現在不再是卑微的家奴了。
他是禁軍統領,手握實權了!
「大小姐,你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你是在關心我!我可不怕誰,為了你,得罪了太子又如何?!」
魏海棠看了看他,欲言又止,「你又是何必呢……我已嫁過人了。」
「那又怎樣?!」尚重遠八尺男兒,忽然就紅了眼眶:「大小姐!只要你一句話!讓我立刻去死都行!我拼命爬到了今日的位置,就是為了能站高了一點,讓你能正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