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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女兒住在魏府, 而他與魏啟元又摒棄前嫌了,他以為自己就算過來小住幾日,也沒甚不妥。
「你的意思是,我要自帶糧食?」
「不然呢?我養你?」
淮陽王:「……」說好的兄弟之間已經破鏡重圓呢?他吃幾頓飯,魏啟元就開始斤斤計較了?
「好!」淮陽王一口應下。
*
當日,不出一個時辰,淮陽王又折返了魏府,這次也拉了一馬車的糧肉過來。
除此之外,還給魏琉璃帶了一籠小兔子。
魏啟元以前最是厭惡兔子。
姚月是他從淮陽王手裡搶過的,當初是手段下作,但他不後悔。
現如今,往事如風,瞧著小兔子也沒那麼惹人厭了。
魏啟元站在小花園月門處,看著魏琉璃與小兔子戲耍,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如春花一般燦漫的姚月。
一時間,魏啟元心緒莫名柔軟。
當初幸虧留下了這個孩子。
無論如何,她也喊了自己十多年的父親。
魏啟元走上前,一旁的淮陽王沒什麼好臉色,翁聲翁氣,道:「本王這次自帶了下人與糧食,本王打算在你這裡多住幾日。」
魏啟元:「……」
這傢伙來真的?!
魏啟元神色訕了訕,他倒是很了解淮陽王的。
現如今,魏啟元打算了一樁事。
不管是為了姚月的清譽,還是魏琉璃的名聲,都不能暴露女兒的身世。
故此,魏啟元為了魏琉璃的長遠打算,他做出一個決定。
「琉璃,王爺是父親的故交,又待你極好,你不如認作義父吧。」
魏啟元的提議,讓魏琉璃愣了愣。
她知道淮陽王是她的生父,她這人看得開,多一個人疼愛自己沒什麼不好,絕對不會因為多了一個父親就傷春悲秋。
再者,母親也不在了,當年的事,她也只能從旁人口中得知,無法感同身受。
遂一口應下:「好呀。」
淮陽王:「……」
他一愣,一開始當然不願意的。
他是親生父親,為何要當義父。
但細一想,好像除了認作義父,就再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淮陽王嘆了口氣,又見陸靖庭從院外走來,他忽然就接受了認義父這個提議,對陸靖庭笑道:「賢婿,本王認琉璃當義女,那你現在可以光明正大喊本王岳丈了。」
魏啟元:「……」
陸靖庭沒有不同意的理由,作揖道:「岳丈。」
他雖偏執於雙數,但兩個岳丈……怎麼聽都覺得古怪啊。
*
陸靖庭在魏家吃了一頓飯,倒也沒有真的小住幾人。
酒席結束時,陸靖庭沒有跟魏琉璃商榷,他先發制人,舉杯對魏啟元道:「岳丈,夫人在府上叨擾數日了,小婿打算今日帶她回家。」
陸靖庭此前的酒量不好,那是因為從不飲酒。
然而,這幾次接觸了白酒之後,酒量大增。
魏啟元與淮陽王,在他的連番攻勢之下,顯然已經開始力不從心。
未及魏啟元開口,陸靖庭站起身:「兩位岳丈慢慢喝,時辰不早了,小婿這就帶夫人回去。」
天色漸黑,的確時辰不早了。
魏啟元與淮陽王迷迷糊糊,看著陸靖庭起身離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了。
魏啟元指了指身後,問淮陽王:「那臭小子說了甚麼?」
淮陽王:「……他說,要帶琉璃回家?」
魏啟元一愣,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
*
這廂,魏琉璃是被陸靖庭強行帶走的。
馬車內壁放著夜明珠,光線清淺宜人。
她心中不爽快,陸靖庭摁著她,不允許她亂動,尤其關注著她的小腹。
魏琉璃一看見他盯著自己的肚子,就立刻來氣:「你就是想要孩子!你又怎知道一定懷上了?!」
陸靖庭:「……夫人,你月事是不是沒來?」
魏琉璃:「……」
哪有男子會留意女子的月事?
下一刻,她徹底愣住。
好像月事是許久沒來了。
算著日子,應該是前幾日就來癸水。她雖失憶,但也知道女子癸水不至,到底意味著什麼。
魏琉璃:「那……那也不能說明什麼!」
陸靖庭看著她的表情,內心一陣狂喜。
看來……月事的確沒來,又看來,極有可能懷上了孩子。
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或者一男一女也甚好。但頭一胎就懷上兩個,對生產不利。算了,還是先懷一個吧。
陸靖庭忍不住一番腦補。
見男人唇角牽扯出笑意,魏琉璃一陣發毛:「你在胡思亂想什麼?」
陸靖庭由衷會心一笑:「頭一胎就生兒子吧,做兄長一般都有擔當。」
魏琉璃:「……」
他說懷上兒子?就一定是兒子?!
*
侯府。
夜色已深,琅琊被叫到了桃園。
魏琉璃已經差不多消氣了,畢竟,尚重遠兜兜轉轉,還是成了她的姐夫。
那日見尚重遠為了長姐,就連命都不要了,魏琉璃對他大有改觀。
陸靖庭坐在堂屋上首的位置上,魏琉璃就坐在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