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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了,兄長的意思是,讓嫂嫂累到無暇去接觸淮陽王與魏啟元。
這個好辦啊!
既然得了兄長允許,那她就不用憐香惜玉了。
陸紫嫣一直很嫉妒魏琉璃的膚色,第一步先讓她曬黑。
「是!兄長!」
*
魏啟元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了金箔王宮。
他是帶著聖旨而來,陸靖庭帶著眾將軍們跪地接旨。
象徵性的念了一遍聖旨,魏啟元站在陸靖庭面前,看著他跪在自己腳下,魏啟元道:「皇上隆恩浩蕩,並未怪罪陸家。陸家祖宅本就在京城,此番既然金箔已經平定,陸家也該回京了。」
聖上這是要撤兵權的意思。
陸靖庭接過聖旨,面無他色的站起身來,「臣謝皇上恩典。」
魏啟元,「……」
這怎麼謝得心不甘情不願呢。
這一次打下金箔,陸家的理由是,金箔目中無人,殺了欽差,陸家這麼做都是為了大周顏面!
事已至此,金箔王室死無對證,陸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魏大人長途跋涉,也是乏了,請去內殿稍作歇息吧,本侯已經命人備了酒席。」陸靖庭客氣又疏離道。
魏啟元笑了笑,但臉上笑意不達眼底。
他這人常年面容和善,人稱笑面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佞。
魏啟元,「侯爺客氣了,你我本是翁婿,怎麼也不見琉璃出來見我?」
這時,淮陽王朝著這邊大步走來。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若非是魏啟元使詐,他堂堂淮陽王也不會淪落到西南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鎮守。
淮陽王握著拳頭,恨不能直接殺了魏啟元。
心愛的女人死在了魏家,單單是這一點,他就不會饒恕魏家。
「魏大人,好久不見了啊!」淮陽王語氣不善。
魏啟元一看見此人,同樣憎恨無比,眸光乍冷,「你是……?」
對敵人最大的蔑視,那就是無視他。
裝作不認識吧!
比心機,顯然魏啟元要略勝一籌。
淮陽王舔了舔槽牙,直接反擊,「魏大人不記得本王也沒關係,本王這次是來與琉璃相認的,本王感謝魏大人養大了琉璃。」
魏啟元,「……!!!」
一個男人終生不能提及之痛,那便是自己枕邊人的背叛。
他也想立刻就殺了淮陽王。
魏啟元陰惻惻的笑了笑,不再提及魏琉璃,「王爺應該在西南,為何會出現在金箔?王爺難道不知,異性王非召不得離開駐紮地?」更何況是來了漠北……
淮陽王似乎早有準備,直接亮出了一塊金牌,「魏大人,你可看清楚了,這可是先帝御賜的免死金牌!」
魏啟元,「……!!!」又輸一局!
眾人看著二虎相鬥,誰也不插話,恨不能看著他二人當場掐架,最好是能打起來。
陸靖庭的劍眉微不可見的挑了挑。
心情莫名得好啊。
*
月上柳梢,華燈初上。
魏琉璃身子骨嬌氣,在娘子軍被陸紫嫣「折磨」了一天,從軍營歸來後,人就直接癱在了榻上,怎麼叫也叫不醒了。
故此,她沒去參加酒宴。
也不知道她那個便宜爹來了。
酒宴並不是很和諧。
陸家軍軍紀嚴明,滴酒不沾,陸靖庭不開口說話,他們也只是吃菜不說話。
於是,整個大殿,就只有魏啟元與淮陽王唇槍舌戰。
一個比一個損,並且恨不能把對方貶低到塵埃里。
陸靖庭好不愜意,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吃著切好的冰鎮甜瓜,動作儒雅,行雲流水。
老太君是個婦道人家,這個時候當然不會多管閒事,只管喝著金箔宮廷的燕窩,滋補滋補。
酒宴結束後,魏啟元與淮陽王的嗓子皆有些沙啞,也都喝多了。
陸靖庭吩咐道:「來人!送王爺與魏大人去偏殿歇息。」
陸靖庭特意給他二人安排了相鄰的屋子。
如此,就更加方便他二人「敘舊」了。
老太君很欣賞陸靖庭的做法。
不愧是陸家人,真是體貼入微極了。
*
是夜。
一道黑影突然浮現在茜窗外面。
魏啟元今晚喝多了,又因為被淮陽王氣得血液翻湧,到了後半夜腦殼脹痛。
他為人警覺,萬是沒想到有人敢暗殺他。
按理說,陸靖庭定然會保護他的安危。
畢竟,他若是出事,朝廷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魏啟元按兵不動,一手摸到了藏在床頭的佩劍。
門扇打開,黑影逐漸靠近。
就在那道黑影抬起劍要刺過來時,魏啟元突然睜開眼,瞬間拔出寶劍,與黑影對抗上了。
魏啟元以最快的速度判斷出了對方的實力。
是個女子。
會武功。
但體弱。
更重要的是,她對自己甚是痛恨,以至於下手皆死招。
魏啟元並非是尋常的文官,他也會武功,才交手幾個回合,就逐漸占據了上風。
黑影發現自己逐漸力不從心,就要暫時撤退。
魏啟元當然不會放過。
今日憋了一肚子氣,正愁著無處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