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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琉璃,「……」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仿佛是老謀深算的大惡狼,而另外一個則完全藏不住心思,眼神躲閃,臉紅成了熟透的柿子。
魏琉璃總覺得,陸靖庭的眼神格外可怖,就仿佛下一刻就要讓她懷上孩子……
就在氣氛曖昧之時,畫舫外面傳來聲音。
魏琉璃終於逮到機會轉移話題,透過被風吹開的雪色帷幔,她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衛芙。
而此時,衛芙被一男子拉扯著,男子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打偏了她的臉。
「賤人!誰允許你出門的?!」
「老子就是找伶人,你也管不著!」
魏琉璃第一次看見女子被人當街毆打,陸靖庭也蹙了眉。
魏琉璃站起身來,陸靖庭摁住了她的手,「不要多管閒事。」
這時的魏琉璃完全忘記了衛芙是自己的情敵。
她只知道,衛芙是一個弱女子。
同為女子,不能看著衛芙被人欺負。
她的赤子之心尤在。
「可……可這還不是閒事!王夫人好歹也是高門貴女出生,還是主母,如何能被這般當街毆打?夫君,你不管,我管!」
「……」
陸靖庭終是沒有阻擋她。
他的小妻子愛恨分明,所有的特質,都正是他所喜歡的,不是麼?
魏琉璃提著裙擺,跑出了畫舫,朝著岸邊喚了一聲,「王夫人!」
正對著衛芙拳頭相向的王御史倏然住了手。
他朝著畫舫望了過來,畫舫上掛著的「陸」字鎏金徽牌十分醒目。
而船艄上的女子,容貌清媚,有傾城之色,他不難猜出魏琉璃的身份。
王御史立刻收了手,神色也稍作收斂。
衛芙理了理衣襟,不想讓人看見她如此狼狽的一面,她望向畫舫,船艙內隱約坐著一個人,是他麼?
衛芙絞著手中帕子,當真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這些,尤其是陸靖庭。
魏琉璃上了岸,走了過去 ,她打量了一下王御史,道:「王大人,我想約王夫人喝杯茶,不知王大人覺得是否方便?」
衛芙明顯緊張。
王御史笑了笑,不敢直接得罪了魏琉璃,但也沒有同意。
魏琉璃又說,「我看上了王夫人的刺繡,想請王夫人去侯府做客,不知王大人以為如何呢?」
王御史這下再不好推脫了,「既然是侯夫人相邀,那本官又豈會不同意?夫人,我晚些去侯府接你。」
衛芙身子一顫,「好、好……」
魏琉璃總覺得,王御史今晚還會繼續打衛芙蓉,又說:「等等!王御史,我大婚在即,想請王夫人繡吉服,這可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就能完成的,不如讓尊夫人小住侯府幾日,王大人該不會捨不得吧?」
衛芙僵住,她看出來了,魏琉璃是在幫助她。可……陸靖庭呢?他也願意麼?
王御史眸光一暗,片刻轉為一笑,「豈會呢,能給侯夫人繡吉服,是內人的榮幸。」
魏琉璃覺得王御史十分刺眼。
這時,陸靖庭從畫舫走出來,臉色不太好看。
王御史看見來人,當即作揖,「侯爺。」
陸靖庭淡淡點頭,他款步走來,動作從容,有股子仙人出山的悠然之感。給人不敢輕視的氣度。
這人,便只是站在這裡,也是一枝獨秀。
王御史不想讓內宅的家務事鬧大,故意轉移視線,道:「侯爺可有空喝一杯?」
「本侯不飲酒。」
王御史,「……如此啊,那不如喝杯茶?」
「本侯要陪自己夫人。」
王御史,「……」
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御史,可陸靖庭不僅得罪了,還得罪的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魏琉璃突然覺得,她的心跳更加快速了。
她明明不喜歡陸靖庭,她喜歡的人是太子表哥,可為何她會覺得陸靖庭如此俊美偉岸呢?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啊。
陸靖庭與王御史一對比,那簡直就是一塊寶玉!
這廂,陸靖庭對王御史道:「本侯與夫人大婚在即,吉服一事迫在眉睫,若是王御史無其他事,那本侯的夫人就要與尊夫人去商榷繡品了。」
這是逐客的意思了。
王御史磨了磨牙,用眼神警告了衛芙,暗示她有些話不能亂說。
這才抱拳道:「那下官就不叨擾了。」
*
王御史雖然離開,但畫舫周邊都是探子。
陸靖庭對阿緣道了一句,「划船,去湖中央。」
阿緣立刻照辦。
不多時,畫舫已經徹底遠離了岸邊。
探子們,「……」
這讓他們如何繼續盯梢?
*
這廂,魏琉璃體貼的給衛芙倒了茶,「他打你了?」
衛芙再也忍不住,當著陸靖庭與魏琉璃的面衛芙伏案大哭。
魏琉璃在一旁看著,對陸靖庭道:「王御史竟打自己的妻子,他還好意思參別人?夫君,你明日上朝參他一本!」
陸靖庭,「……」
「夫君,你到底聽見沒有?!」
「……好。」
陸靖庭本不想管別人的家務事,但小妻子發話了,他要照辦。
王御史是太子的人,也是魏家一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