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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以茶代酒。
陸家禁酒,故此,陸家無論男女,都沒有什麼酒量。
宴席結束,太子並未久留。
魏琉璃全程沒有正眼看他。
他也實在無法繼續逗留下去。
他不明白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琉璃表妹,這才不到兩個月,就完全移情了旁人!
他不想輸得太過狼狽。
不!
他還沒有輸!
一切還有迴旋的餘地!
只要陸靖庭一死,陸家覆滅,而他登上帝王,成為大周之主,琉璃就一定會再次回到他身邊!
*
上了馬車,蕭珏猛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他兀自擦拭,看著雪色娟帕上的血色,眸光愈發陰沉。
回到廖府,太子收起了帕子,讓自己看上去毫無端倪,他對廖世廉道:「去安排一下,孤要見百里墨一面。」
陸靖庭,孤定要殺了你!
*
陸靖庭去了軍營。
魏琉璃暫不用主持府上中饋,再加上鋪子又在重新修造,她今日打算暫時歇在家中。
幾日不見青蓮,魏琉璃懷疑她又在打什麼主意。
趁著自己一席盛裝,再加上脖頸上的紅痕十分清晰,她打算先去刺激一下青蓮。
魏琉璃排場十足。
加上趙嬤嬤在內,身後還有七八名婢女,端得是侯夫人的尊貴氣場。
青蓮見狀,不由得想要唇角抽搐。
魏琉璃便是故意過來氣她的。
她邁著妖嬈的步子,笑得十分惹人嫉妒,「青蓮姑娘,幾日不見,本夫人怎麼瞧著你憔悴了不少?夫君他日理萬機,你又還沒正式過門,他的心思難免不會放在你身上。」
青蓮站在庭院中,心不甘情不願的福了福身子,「夫人說的極是,侯爺政務繁忙,我亦不敢叨擾的。」
魏琉璃笑了笑,雪嫩的手掐了掐小蠻腰,又兀自錘了錘後腰。
旁人可能不明白,可青蓮豈會不懂?
若非是昨晚「夫妻恩愛」了一場,魏琉璃又豈會這般腰酸。
青蓮氣煞了。
她實在難以想像,陸靖庭那如同高山雪松,亦如下凡謫仙般的男子,會因一個女人而失控的畫面。
脖頸上的紅痕那般明顯,陸靖庭到底是有多麼迷戀,才會吻成這樣……?!
此時,青蓮心中充斥著嫉妒、憤恨、仇視!
魏琉璃目的達到,帶著她的人徐徐離開。
木棉在她身側道:「嫂嫂,我瞧著那朵黑心蓮都快要氣傷了。」
魏琉璃淡笑,「棉棉,咱們不能小瞧了她,不過她接下來估計會有所行動,你這幾日密切關注著她,一旦她出府,你也跟蹤過去。」
木棉點頭如搗蒜,「嫂嫂,我明白的!我們都是幹大事的女子!」
魏琉璃,「……」
不,我只想貌美如花,只想與夫君長長久久。她這樣嬌軟美麗的女子,豈能幹大事呢?
*
軍營。
陸靖庭無視眾將軍的目光。
他端坐在上首位置上,神色肅重,幽若深海的眸甚是深沉。
眾人將軍皆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心腹。
可以這麼說,都是與陸靖庭同生共死數年的至交了。
在這些人眼中,陸靖庭就是戰神一般的存在,他無所不能,從不會動私情,憑藉一雙手打拼下了如今的陸家軍。
然而,此時此刻,陸靖庭脖頸上的紅梅實在惹眼。
讓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魏氏女是如何制服了侯爺?!
還愣是把人吮成了這樣?!
魏氏女壓了侯爺?!
昨天晚上,夫人在上?侯爺在下?
侯爺就不曾反抗一下?!
想不通啊想不通。
侯爺的半生英明不在了啊。
白練深吸一口氣,強行安耐住好奇之心,嚴肅道:「侯爺,廖世廉已經暗中聯絡上了金箔的暗樁,據咱們潛伏的人打探,是太子要見百里墨。看來,太子還是想與百里墨勾結,從而陷害咱們陸家軍!」
當即有人拍案而起,「豈有此理!太子好歹是大周儲君,豈能做出這等不仁不義之事!」
有位將軍附和,「咱們陸家軍苦熬了十多載,終究還是躲不過『功高過主』這句話啊!」
陸靖庭前陣子就查出了太子、廖世廉、金箔之間的勾結。
他並不覺得意外。
為政者,多為不仁。
陸靖庭幽眸一抬,打定了某個主意,「既是如此,那就將計就計,這次定要殺了百里墨。金箔一日不歸順,漠北一日不安寧!我陸家只忠於大周!忠於天下百姓!諸位若是信任本侯,那接下來,咱們一起迎接這場大戰!」
他聲音不大,但氣勢在。
在場的將軍們紛紛起身,跪在陸靖庭面前,抱拳道:「我等,以侯爺馬首是瞻!」
陸靖庭心中始終有一個困惑。
陸家既然沒錯,那又為何任人宰割?
既然躲不掉,那就反抗!
*
是夜,陸靖庭踏著月色從軍中歸來。
阿緣早就在侯府門口靜候已久。
陸靖庭下馬,習慣性的把馬鞭拋給了他。
阿緣接住馬鞭,笑著上前問道:「侯爺,您是回紫竹苑?還是薔薇苑?」
闔府都已經知道了侯爺與夫人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