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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庭點頭。
待陸無顏一離開,陸靖庭忽的擰眉,把阿緣叫了進來,吩咐道:「將這封手箋立刻飛鴿傳書去漠北。」
是時候讓白練回來了。
陸靖庭從圈椅上起身,行至牆壁,看著上面掛著的江山水墨畫,他自言道:「父親,您說過,陸家只忠於大周,不忠於任何帝王,而今……蕭氏皇族已大勢已去,兒子認為,我們陸家不應該再等了。」
陸家數百年來,歷代都是英豪。
但凡早有異心,這大周江山就易主了。
陸靖庭不是沒有給蕭青機會。
但事實證明,蕭青同樣無法成為良主。
愚忠對大周黎民百姓沒有一絲好處。
陸靖庭在十多年前,親眼看著陸家被迫北遷時,他就發過誓,再也不讓陸家經受任何生死離別。
當下,陸靖庭心意已決,但走出書房之後,他看上去依舊是一位閒散侯爺,野心從不寫在臉上。
*
長公主當年對蕭青有過救命之恩。
當初蕭青被推下水井,就是長公主第二天早晨救了他上來。
對蕭青而言,長公主始終是特殊的存在。這次他順利登基,也有長公主提供的助力。
長公主雖然疼愛他,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蕭青覬覦自己的女婿!
蕭青在御花園設了宴,姑侄兩人都喝高了。
長公主直言:「皇上,這世上美人多的去了,臣後院也養了幾個名伶,改日臣給皇上帶來瞧瞧,無顏畢竟是臣的女婿,皇上就莫要招惹他了。」
蕭青突然嗤笑一聲,顧左右而言其他:「姑母,你說,為甚朕心裡總是不高興?朕的所有敵人都死了,朕卻是高興不起來。朕如今坐擁了萬里江山,想要什麼沒有?可朕寂寞啊,最怕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醒來。」
長公主深有體會,寂寞、孤獨……誰又不是呢?
人啊,活在世上,就是孤零零的來,孤零零的走。
幸運的人,得知己撫慰一生。
可幸運的人,又有幾個?
長公主:「皇上,人在世間走一遭本就是修行,酸甜苦辣皆有,又何況是咱們天家呢。一出生就享受這無邊繁華,老天爺一定會剝奪其他東西。」
蕭青突然滯住,眼前浮現出那白衣少年。
初見時,白衣少年惶恐羞澀,卻捏著他的衣角,求他,讓他帶其走……
少年說,從今往後都會跟著他,此生不離。
少年的確沒有離開過他。
而是他親手將少年推開了。
蕭青突然仰面,眼底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他再也沒有提及那少年的名字,也不允許旁人提及。
任何人都不可以。
自這一日起,蕭青不再宣見陸無顏入宮,後宮空缺,滿朝焦慮。
*
魏海棠懷上孩子之後,徹底擊碎了她不能生育的謠言。
三月里,她誕下了雙生子,魏啟元自己沒有兒子,這突然多出了兩個外孫,可謂是狂喜至極,還不計前嫌給趙家送了紅雞蛋。
趙家已經絕後,那趙謙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死在了流放的路上,雖然表面上是活活凍死,但趙家人去收屍時,卻發現他胸口被人踹過幾腳,是活活踹死的。
趙家收到紅雞蛋,趙老爺子當場氣到吐血。
魏海棠生下雙生子的消息,給了陸靖庭不小的打擊。
他自詡沒有哪裡比不上尚重遠,為何自己的妻子就沒有懷上雙胞胎呢?
他對雙數的偏執入骨入髓,根本戒不掉。
魏琉璃出月子之後,一直排斥夫妻之間的親密,但是這一晚,陸靖庭沒有再給她適應的機會,天一黑就命奶娘抱走了小包子。
許久不曾親密過,魏琉璃惶恐無措,好在陸靖庭直接略去了撩撥的過程,摁著她在榻上,像剝花生一樣剝了個精光。
到了這一步,魏琉璃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閉著眼,身上瞬間成了粉紅色。
而她不知道的是,陸靖庭喜歡慘了她現在的這幅樣子。
「夫人甚美。」
又是這句讚美。
魏琉璃撇過臉,緊緊咬著唇,即便她看不見男人的臉,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任何反應。
魏琉璃睜開眼,這一睜眼就對上了男人毫不掩飾的灼燙視線。
內室燭火高照,魏琉璃受不住這樣的「打量」。
「夫君,你……你能不能快點?!」
這個時候催促,無疑是對男人的挑釁。
陸靖庭的喉結止不住滾了滾,眼底早就染上情慾,他俯下身,用實際行動表明他的能力。
兩個人都空窗了一陣子,這一折騰,彼此都很是受益,但不多時,魏琉璃就受不住了。
陸靖庭卻甚是喜歡,比之前更加痴戀她。
魏琉璃困頓到不行的時候,陸靖庭還不允許她休息:「乖,再熬一熬,據說要兩個人齊心協力,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魏琉璃:「……!!!」
夫君的怪癖,真是愈發多了。
*
國喪期間,不宜大辦酒席。
一月之後,魏啟元只給族中人,以及姻親送了帖子,就稍稍熱鬧一下,給兩個外孫慶賀滿月。
陸家闔府出動,出了一份禮金,卻是來了十幾口人蹭吃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