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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祖母說的是。」
老太君見陸靖庭今晚心情尚好,忍不住打趣,「你和琉璃又和好了?哎,若非她現在心智不足,倒是可以要一個孩子了。」
陸靖庭喝茶的動作一滯,溫茶入口,在口腔逗留片刻,才沒入喉嚨。
他之前聽魏琉璃說過,她夢見過他們生育了好幾個孩子。
最好是能有四個……
這是陸靖庭最期盼的。
陸靖庭面色如常,看不出多少情緒,道:「不急,琉璃她還小。」
她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呢。
陸靖挺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她那把小細腰,他直接懷疑魏琉璃是否能承受住一個孩子。
老太君嘀咕,「可你老大不小了呀,你父親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與你與母親生了你了。甭管接下來的路有多難走,一家子整整齊齊的在一塊,事情總會迎刃而解的。時辰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對了,這以後莫要與琉璃分房了,馬上回到京城,難免太子又惦記著。」
陸靖庭,「……」
*
回到臥房,魏琉璃還沒睡下。
她見陸靖庭過來,倒不像之前那般排斥,明明已經是人婦,她墨發傾瀉的模樣,卻還是像個孩子。
陸靖庭見過姚月,的確是個大美人。
魏琉璃的容貌隨了她的母親,傾城國色,偏向美艷。
陸靖庭身為家主,繁衍子嗣是他的職責所在,如老太君所言,他馬上就要二十六了,子嗣的確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了。
然而,看著魏琉璃稚嫩的面龐,陸靖庭有些於心不忍。
魏琉璃眨了眨眼,她現在完全沒有睡意,從床榻上爬坐了起來,頭上的花被她抓在手裡把玩,「我爹爹與淮陽王是不是打起來了?我已經聽說了。」
「那……淮陽王當真是我親爹?」
陸靖庭點頭,在床榻邊沿落座,「嗯,你其實不是魏家女,不過也無妨了,你已嫁給了我,從今往後就是我的妻子。」
魏琉璃壓根不想當侯夫人。
她身子往後縮了縮。
陸靖庭皺眉,「躲我作甚?」
魏琉璃的大眼滴流轉了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一靠近我,肯定是想做不好的事。」
不好的事?
可他怎麼覺得,那是天大的好事呢!
陸靖庭,「……」
男人揮袖熄滅了內殿的火燭,悶聲道:「睡吧。」
兩個人是背對著彼此的。
魏琉璃又往床榻另外一側挪了挪,又在兩人之間放置了一隻大軟枕,她這才放心的睡下。
陸靖庭自然猜出了她的一切動作。
「……」按著眼下的狀況,想生孩子還不知需要等到何年馬月。
*
翌日一大早。
又有一道聖旨送達金箔王宮。
朝廷還欽派了官員前來接手金箔。
但陸靖庭假裝不懂朝廷的意思,並沒有讓白練退兵,陸家軍照樣駐紮此地。
魏啟元臉上笑意不達眼底,「恭喜老太君啊,我朝鮮少一府兩爵,這一次皇上又冊封賢婿忠敬候之銜,可見是對陸家的看重!」
老太君笑了笑,附和道:「魏大人說的是,聖上的確是看中我們陸家的。」
淮陽王是個直性子,「呵呵,不過就是明升暗降罷了!」
魏啟元一噎。
眾人,「……」
淮陽王能活到今日,當真是祖墳上冒青煙啊。
這種話他也敢直言?!
的確,爵位再怎麼煊赫,也沒有實打實的兵權來得實在。
聖上接連兩道聖旨,就是逼著陸靖庭就範。
等陸家全體回到京城,整個陸家的數條人命就成了人質了。
這就是聖上的盤算。
陸家別無選擇。
倘若就這麼直接造反,陸家會被冠上亂臣賊子的頭銜。
陸靖庭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
蕭青眯了眯眼,當了一個安靜的旁觀者,一個字不多言。
*
三日後,陸家眾人要開始啟程回京。
白練帶兵留守漠北一帶,木棉捨不得白練,出發之前,悄咪咪的夜闖了白練的屋子。
白練正在沐浴,聽見動靜,他剛一回頭就看見一姑娘大啦啦的站在那裡。
白練立刻縮進浴桶,只露出一顆腦袋,「你……六姑娘!你有事?」
真白啊……
木棉差點流下羨慕的口水,她咽了咽喉嚨,「白軍師,我是來與你道別的,下回見面也不知道要等到幾時。」
白練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心慌過。
木棉是陸家六姑娘。
他雖然也在陸家長大,但絕對不曾想過兔子吃窩邊草。
可這一刻,他腦子裡浮想聯翩,都是見不得光的畫面。
他竟然對六姑娘……產生了幻想?!
白練極力穩住心態,全當是近日來打仗太累了,以至於腦子都不太正常了。
白練俊臉緊繃,豆大的汗珠涔涔往下掉。
「我知道了,那……來日再見。」
木棉站著未動,她與四姐姐雖然容貌秀麗,但並不夠白皙。
可嫂嫂與白軍師就不一樣了,肌膚幾乎白得發光。
不懂的事情,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木棉,「白軍師,你為何這樣白?尋常是如何呵護肌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