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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庭擋住了屋內的光線,魏琉璃的雙腕被他握住,她心慌的不行,明明一直盼著這一刻,可真正到來時,她又犯怵。
畢竟,上輩子那次圓房並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她看見陸靖庭喉結滾動,下顎線條緊繃,薄唇近在眼前。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清冽薄荷氣息。
魏琉璃不明白,夫君為何要捏著她的雙腕,她又不會反抗,更是不會逃走。
男人如山一般壓過來,魏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興奮到了極致。
她難以想像,尋常時候不苟言笑,宛若天神一般的男子,此時此刻因為她而亂了呼吸。
她能夠看得出來,陸靖庭眸中的急迫。
「夫、夫君……」魏琉璃低低喚了一聲。美人輕咬紅唇,眼神直勾勾的望著男人,無時不刻都在發出邀請。
陸靖庭喉結動了動,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問了一句,「魏琉璃,在你心裡我是什麼人?」
雖然魏琉璃和他是御賜的婚事,但陸靖庭總覺得少了什麼。
一場婚禮,還有洞房花燭。
男人對儀式也甚是看重。
奈何,這一月來,他終是虧待了她。
魏琉璃無酒自醉了。
陸靖庭此時的嗓音低啞磁性,他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獨屬於男子的雄性氣息團團包圍著她。
魏琉璃如是說,「你是我夫君呀。」
陸靖庭也順帶勸說他自己,沒錯,他是她的夫君,他垂涎她是理所當然。他並沒有失態,他在做一樁十分尋常之事……
自我攻略一番,陸靖庭再也沒了任何心裡負擔。
而恰在他低頭,欲要再度吻下去之時,腳踏邊突然出現一人。
陸靖庭警覺性高,側過臉一看,就發現木棉歪著腦袋,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與魏琉璃。
陸靖庭身子一滯,面露不滿,「小六,你怎麼來了?」
男人繃著臉坐起身,欲望被硬生生掐斷,他的心情好不到哪裡去。
魏琉璃也坐起身來,她攏了攏胸前的衣襟,有些難為情,「棉棉呀,日後我與你兄長獨處時,你莫要過來了。」
木棉不懂,「可是嫂嫂,我今晚想要和你一起睡。」
陸靖庭,「……」
怎麼?
他不曾來過夜的這些日子,木棉常和魏琉璃一起睡覺?
陸靖庭心情複雜。
雖說木棉也是女子,但他一想到魏琉璃與旁人同榻而眠,陸靖庭不甚愉悅。
木棉眨眨眼,直言道:「兄長是不是剛才要親嫂嫂,那你們繼續呀。我就在一旁看看,我不打擾的。」只要兄長和嫂嫂不趕她走就行了。
魏琉璃,「……」
陸靖庭,「……」
陸靖庭身為兄長,當然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慾,驅趕剛剛相認不久的嫡親堂妹。
陸靖庭最終還是離開了臥房。
把他的小妻子讓給了木棉。
陸靖庭行至月門處,他步子略大,身下有些不適,竟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消停下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無奈嘆氣,又大步往後花園的荷花塘走去……
*
木棉上了床,喜滋滋的抱住了魏琉璃,「嫂嫂,以後兄長還會過來找你睡覺麼?」
魏琉璃一臉低沉的看著兩隻大金兔子。
要不是因為這人是木棉,早就被她趕出去了。
今晚是多好的機會啊!
她差一點就能得到夫君了!
魏琉璃唉聲一嘆,「算了,就當做是好事多磨吧。」
木棉不明白,「嫂嫂,你想要磨什麼?」
魏琉璃再度深深地望了一眼木棉,「好棉棉,你一定要切記,下回你兄長來過夜,你千萬不要過來,不然……再不准你吃醬豬肘子!」
木棉,「……」嫂嫂今晚好生兇悍!
*
接下來幾天,陸靖庭一直在軍營。
蕭珏不日就要抵達漠北,陸靖庭已經在逐漸部署起來,決不能讓蕭珏有任何可乘之機。
陸家雖無心爭權,可作為武將之最,再加上百年來的積威甚重,令得當權者心生畏懼。
饒是十二年前的政變,陸家也安然脫身,說的不好聽點,就如百年之蟲,死而不僵。
陸靖庭在軍營小住了幾日。
到了第五天,陸靖庭依舊沒有回府,魏琉璃難免失落。
盛暑天,天黑的極晚。
魏琉璃帶著木棉去荷花塘邊乘涼。
恰逢陸無顏也在。
幾日不曾見到二弟,魏琉璃怔然了一下。
陸無顏剛剛從水潭上來,少年貪涼,實在不好意思讓長嫂知曉。
陸無顏心裡暗暗慶幸,虧得他上岸早……
「長嫂。」陸無顏喚了一聲。
魏琉璃點頭,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瞧見陸靖庭的身影,眼帘垂下,失落之色難掩。
她嘆氣,隨意應了一聲,「嗯,二弟回來了呀。」
言罷,手中不知從哪裡來的小石子,了無生趣的往水潭裡丟。
木棉眼睛滴流轉了轉。
嫂嫂這幾天都是無精打采,趙嬤嬤告訴她,這是害了相思病。
她素來藏不住心思,就對陸無顏道:「二哥哥,嫂嫂得了相思病。」
魏琉璃一怔,看著木棉的眼神充滿了無奈。
陸無顏,「……」算起來,長嫂進門有些日子了,兄長的確沒怎麼陪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