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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官員私底下的黑暗交易,都暫停了。
就連京城最繁華的酒樓,這幾日的生意也格外不好。
煙花柳巷之地,也清冷了不少。
魏海棠更是徹底揚名了。
趙謙一入獄,她就把這幾年搜羅來的證據,送去了大理寺,順道給了趙謙一封休書。
沒錯,是休書!
女休男,自古少有。
魏海棠的事情,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魏琉璃得知消息,立刻就準備動身出發,她不能讓長姐一個人面對此事。
剛火急火燎走到大門後,陸紫嫣與木棉二人手拿寶劍,笑道:「嫂嫂,這種事怎麼能少了我們呢?」
老太君也來了。
他知道陸靖庭的打算。
先撇開魏、陸兩家的仇恨不說。
一旦尚重遠與陸靖庭成為了連襟,按著魏家姐妹兩的關係,這日後,尚重遠必定能為陸家所用。
為了得到禁軍統領的勢力,老太君也是豁出去了。
「咳咳,正好我老婆子一會要路過大理寺,你們幾個與我一道過去吧。」
其實,老太君聽說了魏海棠的所作所為之後,倒是挺敬佩這小女子。
年紀輕輕,倒是挺狠。
陸家女眷齊齊出發。
*
大理寺門口。
趙家眾人豁出去了,圍著魏海棠,不允許她輕易離開。
「你這個害人精啊!我趙家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了,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非要毀了大郎麼?」
「姨母,還跟她客氣什麼?她八成已經是找好了下家!表哥入獄,她非但不出手相救,還落井下石,其心可誅!」
「好一個不能下蛋的母雞!你就是一個克星!賤婦!」
魏海棠手裡抓著畫了押的休書。
一共兩份,她丟了一份給趙謙,自己帶走一份留證。
聽見趙夫人與表姑娘如此辱罵,魏海棠覺得,她反正已經踏出第一步,繼續任意妄為下去又如何呢?
魏海棠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趙夫人臉上:「不下蛋的雞?嗯?這不正是在說你自己麼?」
趙夫人進門之後,也一直無所出。
當了半輩子的繼母。
趙夫人身子一晃。
表姑娘正要開口,魏海棠又抬手給她一巴掌:「下賤!我不要的男人,施捨給你又何妨?不過,眼下看來,趙謙是沒那個命出來了,可惜了你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如今身子已經不乾淨,只怕日後再難嫁人!我是不是該可憐可憐你呢?」
表姑娘忽然覺得被人當頭一棒。
是啊,表哥要是沒有前程了,她可怎麼辦?!
趙夫人惱羞成怒,直接吩咐了家奴:「你們給我……給我把這個將害人精抓起來!」
正鬧了起來,陸家的馬車快速駛來。
魏琉璃下車,提著裙擺就跑來:「你們誰敢對付我長姐?!」
終於有架可以打了!
這陣子可把陸紫嫣與木棉給憋壞了。
陸紫嫣與木棉直接擼了袖子上前,將趙家家奴一頓暴打。
趙夫人也沒有倖免,衝著馬車大喊:「老太君!老太君吶!你們陸家女子打人了!」
老太君一愣。
她藏在車裡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老太君拉下車簾,裝作沒聽見,她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子,不能跟著孩子們胡鬧啊……
不關注、不摻和。
*
炎元帝今日在馬場召見了幾位大臣。
其中就包括了陸家幾兄弟。
他對陸靖庭這種動不動就彈劾官員的習慣,略有成見。
要知道,只有文官才會時不時覲見彈劾,陸靖庭一個武將,卻是隔三差五搞死文臣,難免會引起朝中人人自危。
炎元帝一番慷慨陳詞:「靖庭,你父親當年與朕時常把酒言歡,朕至今都記得,在這片馬場上,朕與你父親還一同賽馬。你父親於朕而言,就是知己啊。」
陸靖庭沒什麼表情。
炎元帝嘴中的知己太過廉價。
一旦損害了炎元帝的利益,還不是照樣除掉。
這時,一宮人匆匆趕來:「皇上!出事了!陸家女眷在大理寺門口,毆打了趙家人,大理寺少卿大人上前勸架,還被誤傷了。」
炎元帝:「……」
好霸道的陸家人,這都鬧到了大理寺門口去了?還誤傷了朕的大理寺少卿?!當真是誤傷麼?炎元帝很是懷疑。
炎元帝看向了陸靖庭。
陸靖庭抱拳:「皇上,臣以為,姑娘家頑皮一些,也無傷大雅。」
陸無景幾人摸了摸劍柄,不就是當街打幾個人麼?的確無傷大雅,不服氣的話,拿劍說話。
炎元帝的表情出現了一瞬的僵硬,隨即又朗聲大笑:「哈哈哈哈!陸家倒都是性情中人吶!」
一旁的幾位大臣:「……」
陸家女眷在大理寺門口鬧翻天,永寧侯還好意思說,無傷大雅?!
皇上也這般縱容麼?
看來,下回見到了陸家人,無論男女都要繞道走!
*
侯府,桃園。
魏琉璃趴在秋香色大迎枕上,衣裳脫了,被擱置在一旁。
雪膩的後背露在外面,腰部有一處明顯的暗青。
魏海棠也來了侯府,她現在休了趙謙,已是自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