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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廝阿緣正俯在他腿邊。
魏琉璃頓時心跳加速,她的芯子不是一無所知的黃花大閨女,也被無數話本子耳濡目染過,腦中立刻浮現出不太美好的畫面。
「你們在做什麼?!」
魏琉璃高喝一聲,帶著怒意。
她著實心累。
是夫君太過優秀麼?
為甚她既要防備鶯鶯燕燕,還得防備夫君身邊的男子們?
阿緣一愣,正在上藥的手頓住。
而同時,陸靖庭看著魏琉璃大步走來,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可能「春光外泄」了。
他身子僵硬,端坐著沒動。
他是男子,自是不能羞燥。
魏琉璃一靠近,才發現阿緣是在替陸靖庭處理傷口,她訕了訕,懸著的心又沉了下去。
「夫君……受傷了啊。」
魏琉璃擠出笑意來,這一刻,她細一看,發現夫君的大長腿當真……修韌筆直、健碩有力,還很白皙……
大約,這就是他原本的膚色吧。
只不過因為長年累月的操練兵馬,面容才顯出康健的麥色。
魏琉璃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陸靖庭發現魏琉璃一直盯著他的腿看,男人整個人身子緊繃,隨手揮開衣擺遮住了大腿,沉聲問,「你有何事?」
她一個女子,為何總這般肆無忌憚?
若非是兩人相識才一個月有餘,陸靖庭都會懷疑,魏琉璃是饞他的身子……
魏琉璃莞爾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答非所問,「阿緣,你退下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阿緣看了一眼陸靖庭。
陸靖庭已經有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今日白天在青樓,他就險些失控,雖是因為當時聞到了香料之故,但男人心裡很清楚……那一刻,他是真的想繼續下去。
「下去吧。」陸靖庭心口一陣酥酥麻麻,還伴隨著淡淡的悶熱,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知和魏琉璃獨處是一種煎熬,但他還隱隱期盼這種煎熬。
「是,侯爺。」
阿緣站起身,悄然退下。
正當盛暑天,門扇不宜合上。
屋內雖只剩下兩人,但陸靖庭知道,外面的影衛對屋內的一切動靜一清二楚。
魏琉璃很自覺,她將簇新的中衣放在了茶几上,直接掀開陸靖庭的錦袍下擺,然後蹲下身,拿著紗布要給他綁上。
陸靖庭的手忽然捏住了圈椅扶手。
阿緣以這個姿勢蹲在他腿邊時,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可換了一個人,同樣的姿勢就顯得哪兒都不對勁了。
從陸靖庭的角度,垂眸去看。
美人蹲在他膝頭,因為刀口在大腿上,她湊得極近,那張精緻的小臉再稍稍往前幾寸,就會碰觸到他的小腹了……
「快些。」
「夫君,莫急,這事急不得,得緩緩來。」
陸靖庭,「……」
他是包紮傷口,又不是生孩子,為甚要緩緩來……
終於,魏琉璃做好一切直起身時,男人不動聲色放下了褻褲,遮住了白皙的大長腿。
魏琉璃也是第一次細看陸靖庭的腿。
竟然……連腿毛都少見……
陸靖庭不明白她為何抿唇竊笑。
總覺得這小女子腦子裡又在想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你還有事?」
魏琉璃一噎。
今日是她生辰,再者,她和他今天在青樓發生了那些事,難道兩個人之前不應該更加親近麼?
親都親了,摸也摸了……
夫君為何還是這般冷漠?
魏琉璃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夫君,你要的中衣,我給你送來了。」
陸靖庭方才已經瞥了幾眼,中衣上面並沒有繡兔子頭,他並不是很滿意。
可換言之,一個大男人的衣裳上面,的確不太適合繡兔子。
「我知道了。」陸靖庭言簡意賅,他端坐著,沒有絲毫動作,生怕被人看出他此刻的「不適」。
尤其是,雙腿之間……
到了這一刻,魏琉璃自是心生委屈,「夫君,今日是我十六歲生辰。」
陸靖庭聞言,心頭浮上一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軟。
十六歲,在他眼裡,不過還是個孩子。
男人語氣緩和,打算這一次疼惜一下魏琉璃,認真嚴肅的問道:「你想要什麼?」
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魏琉璃是他的妻,但凡她想要的,只要他能給的,他都會毫不吝嗇的給她。
陸靖庭的神色太過專注,難免顯得冷漠。
魏琉璃的好心情徹底消失殆盡了,「……你!」
她當場跺腳。
似乎她每回動氣,都會跺腳。
陸靖庭已經掌握規律了。
魏琉璃,「你太過分了!」
丟下一句,魏琉璃轉身跑開。
伸手要來的東西,和主動送的,是不一樣的!
她終究還是誤解了陸靖庭,她以為他心裡已經有了她了,畢竟今日在青樓,他那樣拼命護著她,可原來她還是空歡喜了一場。
陸靖庭擰眉望著外面,直至魏琉璃的背影消失不見。
她這,又是怎麼了……?
男人百思不得其解。
*
夜未央,外面蛙聲連天。
今年的漠北接連下了幾場雷雨,想來秋後的糧食收成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