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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子僵硬,硬生生說道:「四妹妹的事情,非同小可,我去見一下祖母。過幾日,陸家女眷的確要出門祭祀,你既已嫁過來,也是要一併過去的,我會安排好一切,你莫要怕。」
魏琉璃點頭如搗蒜,態度認真,拍著胸脯,「嗯!我完全信任夫君!」
「……」
陸靖庭不知道自己懷揣著怎樣的心情離開了薔薇苑,他能感覺到身後女子依依不捨的目光……
*
善秋堂。
老太君聽了陸靖庭一席話,老人家神色怔然,且一片肅重。
「老大啊,上次魏氏的夢境也應驗了,而這一次按著她所描述,咱們陸家女眷過幾日的確要出門一趟,也必然會經過白帝谷,與魏氏描述無二啊,看來魏氏的夢境必須重視!」
老太君年輕的時候並不信什麼鬼神之說。
但年紀大了,見過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她對任何事情都持有相信的態度。
老太君又說,「魏氏既然提及,這樁事與青蓮恐怕有干係,那必然有因果,你去徹查一下,青蓮最近有什麼計劃,她既然潛伏在陸家當細作,那咱們也不妨利用她,來一個將計就計就。」
陸靖庭也正有此意,「嗯,祖母所言極是。」
祖孫二人說了一會正事,老太君瞥見了陸靖庭額頭的一顆紅疙瘩。
漠北盛暑悶熱,難免會上火。
老太君對長孫的房中事,關心一問,「青蓮那個黑心的,你不靠近她也好。玲瓏是廖世廉所送,此女明顯不正當,擱在偏院讓她自生自滅,那……魏氏呢?」
老太君對府中大小事宜皆十分清楚。
她已經聽線人稟報過數次,陸靖庭與魏琉璃好幾回都在獨處……
至於到底有沒有成事,眼線們也不敢篤定。
老太君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
盯得陸靖庭額頭冒汗。
「祖母……我與魏氏之事,我心中有數。」
老太君笑了笑,「我聽說魏氏掏出一半嫁妝給你當軍餉用了?這小女子為了你博取你的歡心,還真是捨得下血本。一個女子若是願意為了男子花錢,那十之八九,是傾慕他。不過,我怎麼又聽說她此前愛慕過太子呢?老大,你自己的妻子,你可要看緊了,畢竟太子殿下不日就要來漠北了。」
言下之意,該辦的事情趕緊辦了,以免夜長夢多。
「……」
陸靖庭臨走之前,老太君又交代了一句,「老大啊,沒有確定魏氏是淮陽王的女兒之前,莫要讓她懷上孩子便是。」
這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雖然老太君是自己的祖母,但陸靖庭覺得祖母不厚道啊。
讓他睡了魏氏,卻不允許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陸靖庭狹長的眸微微斂著,有句話忍不住說了一句,「祖母,魏氏還夢見我與她生了好幾個孩子,有兒有女。」
老太君當場愣住,「……」
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快,就想著和魏氏生兒育女了?
*
次日上午。
青蓮出了府,這一次,魏琉璃被陸靖庭提前告知,讓她不允許跟蹤青蓮。
陸無景與陸無昌輕功了得,他二人擅長追蹤之術,這一天就由他二人一路跟蹤。
青蓮在集市轉了幾圈,購置了不少布料、筆墨,看上去宛若當真出來逛集市的,最終,她在街頭一處攤販旁邊止了步子。
青蓮左顧右盼,沒有發現可疑之人跟蹤,這才抓起攤販上的一把桃木梳子,對攤主道:「三日後,陸家女眷集體出行祭祀,屆時會路經白帝谷,讓百里殿下早做準備,虜獲了陸家女眷,百里殿下就拿捏住了陸靖庭的把柄,屆時,再以此威脅,陸靖庭當然會給百里殿下的南下之路,讓開道的!」
其實,青蓮知道,即便陸家女眷死光了,陸靖庭也會以大局為重。
她不在乎陸家女眷的死活。
她想要的是,陸靖庭殺了百里墨。
只要陸家女眷被擄,甚至是死於百里墨之手,陸靖庭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更重要的是,陸家女眷都沒了,陸靖庭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攤主點頭,「好,我會將此事轉告給百里殿下。」
青蓮與金箔細作接頭之後,沒有再做逗留,立刻乘坐馬車回了永寧侯府。
這廂,陸無景與陸無昌繼續尾隨攤販,最終順藤摸瓜,找到了金箔國的另外一條暗樁。
二人並未打草驚蛇,按著計劃,將打探到的線索回去稟報給了陸靖庭。
*
書房,房門緊閉。
陸無景將今日查到的暗樁子都一一列了出來,「兄長,請過目。來福茶樓、東城綢緞莊都是金箔細作的窩點,另外,集市攤販也是固定的,我已派人每日盯梢,但凡他們有任何動作,咱們的人立刻會知曉。」
陸靖庭掃了一眼暗樁單子,幽眸微眯。
若非是因為魏琉璃,他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青蓮的真面目,更是不會這樣快就摸透了金箔暗樁。
琉璃……
美而易碎。
陸靖庭忽的劍眉一擰,吩咐道:「三日後的祭祀照常進行,你二人到時候跟在你們嫂子身邊,寸步不離保護,可聽清楚了?」
陸無景、陸無昌,「……」
你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