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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庭感覺到了一道凜冽的目光,他一側過臉,就對上了魏琉璃兇狠兇狠的眼。
「……」他又哪裡招惹她了?堂堂永寧侯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此刻,他腦子裡冒出一句話: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作者有話說:
醫生:你病了
陸狗子:???
醫生:初步診斷,是直男癌晚期,日子不多了。
陸狗子:(⊙o⊙)
醫生:不過,我這裡有偏方,你只要死皮賴臉疼媳婦,就能藥到病除。
陸狗子:請問……怎麼個死皮賴臉法?
醫生:通俗的說,你想對媳婦做什麼,那就做什麼。
陸狗子:-_-||
第二十六章
從崖底重新上去,再趕到青蓮父母的墓前,已是晌午時候。
從墓碑看來,年代已久,不像作偽。
掃墓過後,陸靖庭單獨交代了心腹去調查墓中之人的一切生平。
從昨日早晨直至此刻,陸靖庭與青蓮皆是粒米未進,男子尚且能忍,但換做是女子,已經是熬到極致了。
青蓮也意識到了自己開始神志不清,她有意行至陸靖庭面前,氣息虛弱道:「侯爺,這次……這次當真要多謝你……」
青蓮正想利用這個機會與陸靖庭接近,再者,她的身子也著實是熬不下去了,除卻挨餓受凍,這一路也擔驚受怕,唯恐被陸靖庭看出端倪。
說完這句話,青蓮往陸靖庭懷裡栽了進去。
恰在這時,魏琉璃咳了一聲,「咳!」
陸靖庭從未對青蓮動過心,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沒抬她進門。
出於本能,他自然是要扶住面前昏厥之人。
因為對他而言,青蓮與其他人沒有任何區別,他並沒有將青蓮視作女子。
然而,此時此刻,魏琉璃的咳嗽聲如同催命符咒,及時制止了陸靖庭的一切動作。男人的雙臂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青蓮就那樣「昏倒」在了他腳下。
突然而至的墜落感,以及身上傳來的鈍痛,令得青蓮差一點尖叫出聲。
怎麼會……這樣?!
眾人,「……」
只見侯爺堪堪站在原地,任由未過門的妾室倒地,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卻是目光望向了侯夫人。
而侯夫人身上裹著一件男子披風,似是正在生氣,瞪了侯爺幾眼,轉身邁入馬車。
小手掀開帘子的動作亦是果斷拒絕,還帶著幾絲力道與灑脫。
這……
眾人默默不做聲,目光不知該往哪裡看才合適,索性望向青山綠水。
陸靖庭暗暗長嘆一聲。
他這是怎麼了?
就因魏氏一聲咳嗽,他就束手束腳了?
陸靖庭無端懊惱,低喝一聲,「來人,把青蓮姑娘抱上馬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青蓮姑娘日後就是侯爺的女人,誰敢輕易抱啊。
見無人動作,陸靖庭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隨便指著一個護院,「就你!」
被指到的男子身子一僵。
奈何侯爺下令,他只能照做。
此時的青蓮內心百感交集,同時也懊惱悔恨。
她是想對陸靖庭投懷送抱,但萬沒想到,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等到青蓮被送上馬車,那護院放下的動作甚是粗魯,幾乎像是擺脫燙手的山芋,直接將她扔下。
青蓮,「……!!!」
魏琉璃看了一眼「昏迷」的青蓮,她知這女子歹毒,心思甚重,她暫時拿青蓮沒辦法,但趁著對方昏迷,她還是可以解解氣的,遂抬腳踢了上去。
青蓮,「……!!!」她一定會報仇!
車簾放下之際,這一幕恰好被陸靖庭看見了。
陸靖庭陰沉了數日的眉目終於有了一絲絲的好轉。
他劍眉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竟莫名覺得魏琉璃有些可人……
*
回程還算順利,並未遇到危機。
陸靖庭剛下馬背,心腹上前,以僅他二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侯爺,咱們的人已經跟蹤出去,不出意外,定能找到金箔細作在漠北的老巢。」
陸靖庭點頭,神色肅重的望向了馬車,這時魏琉璃掀開車簾,兀自下車,青蓮還躺在車廂內。
魏琉璃的目光也望了過來,兩人剛剛對視上,她又移開視線,似乎一眼不想多看男人。
陸靖庭,「……」她還在生氣?
他不甚明白,魏氏的心胸怎麼又變小了。
陸靖庭看著魏琉璃頭也不回的入府,且身上還裹著二弟的披風,男人胸膛微微起伏,沉聲吩咐,「叫幾個婆子過來,把青蓮姑娘扶入房,好生照顧著。」
言罷,他徑直入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侯爺對未過門的妾室尤為關照。
但陸無顏方才目睹一切,他從未見過兄長如此這般心神不寧過。
並非是為了青蓮,而是因長嫂而起。
陸無顏無言以對,他還從不敢想像,兄長會為任何一個女子而情緒波動。
他默了默,心頭掠過一絲古怪。
*
陸靖庭處理完軍務已經是傍晚時分。
漠北的落日西沉的格外遲。
大片橘色微光籠罩在整個永寧侯府上方,蒼穹之下,皆是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