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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要出門,現在蕭珏與百里墨都在漠北,她不能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她以前是打算縱橫幾個權貴之間,從未達到她的目的。
然而,現如今,所有的計劃都變了。
她知道,不管是百里墨,亦或是廖世廉,都根本不把她當回事。
至於蕭珏,他眼中只有魏琉璃,她根本無法入他的眼。
二夫人甩甩帕子,淡淡笑過,「那好,我就先走了,下回你可莫要這般莽撞了,老太君的鞭子可是不認人的。」
青蓮勉強笑了笑,直至此刻,後背還是火辣辣的疼。
這廂,二夫人與陸紫嫣母女兩人離開了青蓮的院子。
行至小徑,陸紫嫣忍不住,道:「母親,青蓮身邊的那個婢女會武功,女兒方才留意了她的手腳,還有走路的步伐,一看就不是普通婢女。」
二夫人眸露厭惡之色,「哼,好一朵黑心蓮!虧得早日發現了她的真面目。」
陸紫嫣想起一事來,「其實……這事還得多虧了嫂嫂。」
聞言,二夫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一碼歸一碼,你可別忘了,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陸紫燕抿唇,眸露悲色,她對父親早就沒有什麼印象了。
但在母親這麼多年的灌輸和影響之下,她對魏家也有一股強烈的恨意。
「母親,我知道了。」
但魏琉璃那隻花瓶,的確也幫過陸家……陸紫嫣默默地腹誹著,一想到魏琉璃和祖母聯手演戲,她突然覺得,魏琉璃也沒那麼令人厭惡了。
*
廖府。
太子蕭珏有些上火。
陸靖庭竟然對琉璃動手了!
他心尖上的表妹,被別的男人欺負,而他身為太子,卻是無能為力!
蕭青搖著摺扇,著一襲青色衣裳,一路招搖的來了廖府。人未至,聲先到,「皇兄啊,你這次可是害慘了侯夫人了,若非是因你見了她,她也不會被陸靖庭打,我剛剛從侯府出來,可是聽的一清二楚,侯夫人都下不了床了。你也知道,陸靖庭是武將,下手沒個輕重。」
蕭珏本來還對此事存疑。
就是因為這件事的疑點重重,看上去完全就是假的。
可也正是因著存在疑點,計劃不甚完美,才更加讓人信服。
符合常理的事情,一般情況下都是假的。
相反,不符合常理之事,才有可能是真的。
真真假假,唯有三分假七分真,會讓人更加堅信不疑。
蕭珏捏著手中杯盞,神色冷到了極致。
蕭青卻是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一直在煽風點火。
屋外,廊下。
廖世廉暗暗偷聽著。
不消片刻,他悄然離開,之後就私底下見了心腹。
廖世廉眼中露出一抹危險之色,「你是說,公子喪命那日見過魏琉璃?」
心腹男子如實回稟,「正是!公子還曾與魏琉璃喝過茶,那之後公子就好像甚是興奮,當晚出門了一趟,此後再未歸來。」
廖世廉閉著眼,仰面長嘆了一聲。
等到他再度睜開眼時,眼中充斥著殺意。
是魏琉璃!
那麼,鐵東的死,是不是和陸靖庭也有關係?!
不管魏琉璃是不是太子在意的人,她都得死!
廖世廉吩咐道:「去讓人通知青蓮,讓她想法子把魏琉璃帶出來,另外,這件事不得讓太子殿下知曉!」
心腹應下,「是,大人。」
*
陸靖庭也挨了一鞭子。
但對他而言,老太君的那一鞭無足輕重。
他從軍營歸來之後,就一直在紫竹苑。
侯府到處都是他的人,自然是安全的。
今晨那一場戲,無非是演給青蓮看的。
青蓮身邊只有一個耳目,她即便心機深重,但也無法時刻關注他這邊。
陸靖庭在等著魏琉璃過來。
他今日挨了一鞭子,她理應……過來看看他吧。
而且,他與青蓮之間從來都是清清白白。
青蓮替他擋鞭子一事,他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呢?
陸靖庭坐在書房看兵書,眼睛雖是看著字,但腦中空無一物。
她還不來……
左等右等,待到外面月上柳梢,陸靖庭走出了書房。
這種處於被動的狀態,令得他內心一陣狂躁。胸口像是被棉花壓住,甚是憋悶。
陸靖庭站在庭院中,吹了一聲口哨。
隨即,一道黑影從暗處飛了下來。
男子一身黑衣,幾乎完全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筆直站立,頷首道:「侯爺有何吩咐?」
他們常年在暗處,難得有機會露個面。
男子表面一派風平浪靜,內心卻是蕩漾漣漪。
陸靖庭以拳抵唇,面子裡子都豁出去了,「夫人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他原本就指派了人盯著薔薇苑。
畢竟,不久之前,他還將魏琉璃當做了細作。
陸靖庭極力往好處想,旁人定然不會看出他「思妻心切」。
影衛面對如此肅重的侯爺,也隨之變得肅重,「回侯爺,夫人從老太君那邊回去之後,就一直不曾走出薔薇苑,這個時辰薔薇苑都快歇燈了。」
陸靖庭,「……我知道了,退下。」
影衛還想多說幾句,可惜了,侯爺不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