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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琉璃那雙清澈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琴書,「怎麼?我做事,還需要你來指點?」
琴書低下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小姐像是看出了什麼。
「是,奴婢這就去把木棉領來。」
琴書是貴妾柳姨娘的人。
可恨魏琉璃上輩子識人不殊,被琴書、柳姨娘、魏錦瑟幾人哄得團團轉。
木棉是長姐出嫁之前,給她留下的人。
長姐不會害她。
但因著木棉性子木訥,又會拳腳功夫,儼然是個練家子,魏琉璃嫌她粗手粗腳,就隨便打發了。
琴書退出了屋子。
魏琉璃捏緊了一抹衣角。
她又重活了?回到了即將嫁給陸靖庭之時?
莫不是老天願意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鼻頭突然酸澀,她現在有些迫不及待去見到那個馳騁漠北的,她的將軍。
不多時,琴書領著木棉過來。
相較之同齡的女子,木棉稍顯高大,她五官秀氣,唯一不同的是,她腦子有些痴傻,但對自己卻甚是忠心。
「小姐!」木棉一看見魏琉璃就笑眯了眼,「木棉又回來了!」
魏琉璃忍住心頭酸楚,「回來就好,從今晚開始,你要寸步不離跟在我身邊,可聽見了?」
木棉雙眼亮晶晶的,連連點頭,「木棉喜歡小姐,想一直呆在小姐身邊!」
琴書更加詫異了,她捏緊了手帕,「小姐,木棉她粗手粗手,只怕不會伺候人。」
「夠了!」魏琉璃打斷了琴書的話,「去取一些乾淨的衣物過來,從今晚開始,木棉是我的貼身丫頭,而你……本小姐自有打算!」
琴書面色大變。
她是一等大丫鬟,日後搞不好還可以借著小姐的東風,飛上枝頭當鳳凰。
琴書哭著跪下,「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您要這樣對待奴婢?」
魏琉璃忽的輕笑一聲,稍顯蒼白的臉,露出一抹淒楚的美,她對木棉吩咐說,「木棉,你去搜琴書的屋子,把值錢的東西都拿過來。」
魏琉璃話音剛落,琴書倏然跪趴在了地上。
魏琉璃冷笑,「現在知道怕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奴才!明明是我的人,這些年明里暗裡從我這裡得了多少好處,結果你還聽從柳姨娘的話。你大可以去求著柳姨娘收留你。」
琴書知道事情敗露了,她哭著求饒。
木棉很快抱著一大堆首飾珠寶過來,笑得合不攏嘴,「小姐,你快瞧,好些銀錢呢。」
魏琉璃也衝著她笑了笑,「木棉,這些都是你的了。」
木棉也不知道客氣,她的心智像個孩子,與旁人不太一樣。
魏琉璃又交代,「木棉,把琴書綁起來,本小姐今晚還有一樁事要做。」
木棉立刻照辦,她天生力大,尋常男子都不是她的對手。
琴書被拖到了外面,木棉起了懷心思,還打了她一頓,罵罵咧咧,「壞人!你讓小姐不高興,我就打死你!」
魏琉璃收拾了琴書之後,又讓趙嬤嬤去給外祖母那邊傳了話,「嬤嬤,你去告訴祖母,我願意嫁去漠北,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
檀香苑。
柳姨娘那邊很快就聽說了消息,魏錦瑟也在,「姨娘,二姐她這是發什麼瘋?她一直心悅太子表哥,怎麼突然又願意嫁去漠北了?女兒心裡不太踏實。」
魏琉璃是嫡女,又因才情出眾,被譽為京城第一美人。
即便柳氏出身高門,但也只是一個貴妾,魏錦瑟只能是庶女,她一直在暗暗戳戳與魏琉璃相比。
柳氏狐疑,「琉璃是怎麼知道,琴書是我的人?」
魏錦瑟露出一抹狠色,「不管二姐願不願意出嫁,這次是皇上賜婚,她逃也逃不了!她與太子表哥再無可能了!況且,她這次名聲全毀了,就是嫁去了漠北,也不會有好下場。」
太子蕭珏年富力強,容貌端方,眼下又未曾娶妻,多少高門貴女都眼巴巴的看著。
柳氏輕笑,「魏家一定會有一個姑娘嫁去東宮,你長姐已經出閣,現在琉璃也被賜婚,眼下魏家就只剩下我兒與三房的兩位姑娘了,你父親那麼疼你,去東宮的名額,非我兒莫屬了!」
柳氏也是庶女出身,即便是高門之女,還不是為妾。
她的女兒也是庶女。
她很不甘心!
所以,她一直將魏琉璃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這一次,她原本安排了人去毀魏琉璃的名聲,誰知道,皇上還下了賜婚聖旨,真正是老天爺都在幫她!
「姨娘!老夫人那邊讓你速速過去一趟,表公子他被抓了,現在正被押在老夫人那裡呢!」小翠慌慌張張道。
表公子是柳氏娘家一位庶兄之子。
柳氏以為自己這次勝券在握,從容起身,「好,我這就去。」
*
太安堂。
魏老太太坐在上首,面色不甚好看。
魏啟元坐在一側,鷹眸銳利,渾身上下都是當權者的威嚴氣息。
另外,三房一家子也都到齊了。
魏啟元低喝一聲,「琉璃,你為了不嫁去漠北,竟與人私奔,被抓住後又跳河自盡,你還要鬧到什麼境地才滿意?!非要丟盡我魏家的顏面,你才滿意麼?!」
此時,柳氏母女也過來了,聞此言,母女兩人內心一陣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