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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棠氣不打一處來:「你又怎麼了?」
尚重遠沒有隱瞞,直接道:「上次唐突,大小姐生氣麼?」
魏海棠愣了一愣,這愣頭青還好意思問出口!
「……你滾!」
「……好,我這就滾。」
尚重遠當真離開了堂屋,他今日見到了魏海棠,如此足矣。
廊下,陸靖庭與魏琉璃並未離開。
說到底,他二人還是不可能讓尚重遠與魏海棠獨處,尤其這裡是陸家。
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可真是洗不清了。
尚重遠抱拳:「多謝侯爺今日成全,我先走了。」
陸靖庭點頭。
魏海棠有些生氣,待陸靖庭與魏琉璃重新進屋,她沒有憋住脾氣,道:「妹夫,我雖打算和離,但現如今還是有夫之婦,無論旁人如何待我,我亦有我自己的原則!還望妹夫下回莫要多管閒事!」
言罷,魏海棠又看向了妹妹:「琉璃,姐姐就是過來看看你,並無其他事,我先走了。」
一言至此,魏海棠徑直離開。
甚有骨氣。
她這一走,魏琉璃更加怒視陸靖庭:「瞧你幹的好事?!」
她也負氣離開。
陸靖庭:「……」
他處處幫襯著妻姐,還替她物色如意郎君,怎麼反而被厭惡了?
還是說,越美的女子,脾氣越大?
這時,陸無顏過來了,他當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輕嘆了一句:「……兄長,你想開些。我亦不懂女子。」
希望兄長莫要用這種欲要探討的眼神看著我。
陸靖庭素來喜歡將所有事情都考慮周全。
包括婚姻大事。
他認為,魏海棠與尚重遠修成正果,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而且,魏海棠明明對尚重遠也是有情的。
正如他與魏琉璃。
如今可謂是兩情相悅,但依舊諸事不順。
陸靖庭默默一嘆:「你與羅陽郡主如何了?」
陸無顏怔然了,兄長自己的後宅事都處理不好,為何又盯上了他?
「自周大人被人暗殺那夜起,我就不曾見過羅陽郡主了。」
陸靖庭擰眉,隱露出怒其不爭之色:「那你抓緊些。」
陸無顏:「……」兄長自己不懂女子,與嫂嫂成婚這樣久,還不曾真正贏得美人心,為何要讓他抓緊?
他也不太懂女子啊。
*
朝陽殿。
蕭珏被皇后叫到跟前說話。
皇后是魏家女,與魏啟元是同胞兄妹,是個謀略過人的女子。她知道炎元帝的一切心思與野心,也知道太子的一切所作所為。
皇后對宮人使了眼色,讓所有人皆退下。
這才對蕭珏道:「太子,你父皇正當中年,而你弱冠了,你父皇可能早已開始防備你,陸靖庭這次彈劾了趙家,你還是莫要插手了。」
皇后的意思,還是讓太子斷尾求生。
一個中年帝王,不可能不防備年長的儲君。
炎元帝的後宮又進了幾名鮮嫩的新人。
他自己也正當強壯,根本不會缺兒子。
蕭珏眯了眯眼。
上一世,他知道父皇容不下他,故此,他先下手為強,弄死了父皇。然後,再取而代之。
這輩子,他暫時留著父皇,無非是想全力對付陸靖庭。
可如今看來,可能他又想錯了。
蕭珏心思深沉,由於上輩子的前車之鑑,眼下他多少警惕了一些,也畏手畏腳。
「母后,兒臣明白了。」
*
當日,魏海棠才剛剛回到趙家,大理寺差役就登門來抓人了。
速度之快,超過了魏海棠的預料。
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推磨麼?
趙謙被差役控制住,他看見魏海棠,焦慮道:「夫人,你速速去見岳父大人,請求他想想法子!」
這個時候才想起她是權臣之女啊!
魏海棠悠悠一笑,只覺得大快人心,她道:「夫君莫要擔心,你若是從不做虧心事,即便大理寺調查又何妨呢,清者自清。」
趙謙頓時無話可說。
他若是不心虛,又何必求著魏海棠去四處求情?
趙謙在魏海棠的淺笑之下,被大理寺的差役帶走。
趙家女眷們紛紛站在巷子口抽泣。
趙夫人眼眸兇狠,那表姑娘也將魏海棠視作了仇敵。
魏海棠索性攤牌:「到底要不要給夫君去求情,只有我自己能夠說了算。」
這個節骨眼下,趙家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了魏海棠。
論起家世,魏海棠是魏啟元的長女,關鍵時候能起到大作用。
趙夫人難得露出好臉色,笑了笑:「海棠啊,大郎是你夫君,你當然會幫襯他的,是吧?」
表姑娘:「姨母,你看她現在幸災樂禍的樣子!她哪裡會想著表哥?!」
魏海棠冷眼看著這虛榮的一大家子。
挑了挑秀麗的眉,淡淡笑過,邁入府門。
她不僅要和離,還要大義滅親!
無論父親、陸靖庭,以及尚重遠之間到底達成了什麼協定,往後餘生,她自己的命運,她自己掌控。
*
趙謙入獄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這一次又是因為陸靖庭的彈劾。
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是誠惶誠恐,就生怕永寧侯一個不高興,會突然彈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