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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文失笑,「過猶不及,要徐徐圖之,你再活動下看看。」
謝蘊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沒什麼變化,幾個針孔也幾乎瞧不見。
他遲疑著抬起手來,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能怎麼……嗯嗯嗯?!
「神了!」
謝蘊歡喜地活動著手指,明眼人都能看出比剛才流暢了不止一星半點,而且數月以來困擾他的艱澀感和刺痛也去了大半!
洪文滿意地點頭,「效果不錯,回頭我再給你做個外敷的膏藥,半月左右也就差不多了。
對了,辛辣刺激的食物要少吃,酒水也要停一停。」
謝蘊歡喜得合不攏嘴,三個朋友搶著去摸他的手,眼冒綠光。
四個大老爺們湊在一處摸來摸去,場面確實有些滲人。
韓德洋洋得意道:「先前我說阿文醫術高明你們還不信,如今怎麼樣?服了吧?」
三人齊齊點頭,謝蘊更翻來覆去地看著自己重獲新生的右手,點頭如啄米,「服了服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哈你們整天喊謝蘊和洪文的CP,□□啊!搞得我的也覺得……嗯,略有一丟丟配哈哈哈
第十七章
天氣漸熱,身體剛養好一點的五皇子有點蔫嗒嗒的,文妃生怕他再熱壞了,也不大敢再叫他像以前那樣在院裡瘋跑。
洪文來診脈時碰上院子裡螞蟻搬家,一大一小都把腦袋湊在石欄杆上,全神貫注看螞蟻們撐著小細腿兒運送黃豆粒那麼大的點心渣子。
過了會兒,五皇子嘟囔道:「看不見啦!」
轉過臉來,赫然一對鬥雞眼。
洪文噗嗤笑出聲,捧著他的小臉兒揉了揉,「好啦!」
五皇子咯咯直笑,又好奇自己怎麼了。
洪文就把手指豎在自己兩眼之間,不多時就成了鬥雞眼,逗得五皇子哈哈大笑。
「小洪大人好有趣哦!」
五皇子精力有限,過了會兒就開始打起瞌睡來,腦袋一點一點的。
乳娘來抱他回屋時,小孩兒迷迷糊糊來了句,「看螞蟻……」
回去時熱辣辣的大太陽曬得人臉上直冒油,洪文怕熱,在宮中又不能擼袖子、挽褲腿,索性繞路挑有陰涼的地方貼牆根走,冷不丁就有什麼落在官帽上。
他低頭一瞧,兩顆紅艷艷的櫻桃正在地上滾,沿途留下蜿蜒的汁水痕跡。
洪文退開兩步仰頭看,見牆內果然立著一棵極為高大的櫻桃樹,鬱鬱蔥蔥的濃密枝葉間隱約藏著個人,見他望過來,當即哎呦一聲,又往陰影處躲了躲。
這裡是御花園西南角,平時來的人不多,晚熟的櫻桃樹上還殘存著不少果子。
他分明瞧見枝葉間一角銀紅色紗裙稍縱即逝,當即出聲提醒,「姑娘當心跌了,櫻桃好吃,可也有蟲子呢。」
櫻桃樹上最多的就是毛毛蟲了,這裡地處偏僻,想來也沒人撒藥捉蟲,估計毛毛蟲少不了。
那玩意兒可毒著呢,往身上一溜就是一大條隆起的紅腫臊子,又刺又痛,偶爾一陣風吹飛了毛,落在身上也夠受的。
怕什麼來什麼,洪文的話音剛落,就聽樹上哎呀一聲,緊接著牆內響起幾聲驚呼,銀紅色的身影呼啦啦落了下去。
洪文猛一拍大腿,「壞了!」
當下顧不得許多,拔腿朝牆內跑去。
等他氣喘吁吁找到那棵大櫻桃樹下時,遠遠就見幾個宮女圍成一團,裡面銀紅色的身影背對著。
其中一個宮女看見洪文後喝止出聲,「站住,什麼人!」
洪文行了一禮,「姐姐好,我是太醫署的吏目,方才在牆外瞧見有人跌下來,特意過來瞧瞧。」
那宮女見他官服和腰牌無誤,提防的表情去了些,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哦,我記得你,當日你曾隨何院判過來診脈。」
她這麼一說,洪文也覺得她有些面善,但前段時間出診次數太多,一時間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嘶!」背對著洪文的女子低呼出聲,不住抖著胳膊,想抓又不敢抓。
另一個宮女急得直跺腳,小聲道:「您這是何苦來哉?不過幾個櫻桃罷了,偏巴巴兒爬上去……這蟲子可真夠毒的。」
女子忍不住抓了幾下,結果麻嗖嗖疼得更厲害,簡直恨不得跳起來。
「青雁,來了位太醫?」
才剛跟洪文說話的宮女點了點頭,過去低聲回稟道:「是當日隨何院判來給您診脈的小吏目,方才在牆外出聲提醒的也是他,人瞧著倒挺老實的。」
那女子嘶了聲,「叫他過來吧。」
青雁點頭,朝洪文招手。
洪文挎著藥箱上前兩步,仰頭看了看枝葉繁茂的櫻桃樹,「恕微臣冒昧,煩請貴人移步,暫且挪到別處再看。」
雖未見那女子正臉,但觀其衣裳打扮可知身份貴重,保不齊是哪家貴女進宮,可別冒犯著。
只是……誰家的姑娘啊,這也忒野了,□□就敢在御花園爬樹。
往東走幾十步就有座涼亭,四面通達,只有一池低矮的荷花,倒是不怕再被蜇了。
洪文本能地抬頭一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麻溜兒掀袍子行禮,「給長公主請安。」
竟然是嘉真長公主!
呃,不都傳說長公主溫柔嫻靜麼,當日自己隨何青亭出診時,這位公主也是柔柔弱弱,說起話來柔聲細氣的,咋一轉眼還上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