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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蘊起身告辭,洪文親自送出門外。
他一走,平平就鼓著腮幫子喊:「以後我也要當大將軍!」
聽上去比大夫威風多啦!
何元橋捏了捏他圓滾滾的屁股,「你連藥材都偷懶不認,能吃得了習武的苦?」
空說大話誰都會,平平想也不想地喊:「當然能!」
何元橋就道:「那好,以後你天不亮就起床扎馬步,我再給你請個武師傅,頂著日頭騎馬、射箭、耍槍……」
平平臉上的小肉肉就跟著抖起來,偷偷吞下口水,弱弱地問:「那,那要是下雨呢?」
天不亮起床,那怎麼睡懶覺呢?
何元橋正色道:「下雨算什麼?古人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就算下刀子,你也要在屋檐底下練。」
安安同情地看著哥哥,「好辛苦哦。」
平平癟著嘴要哭,「那我不練了。」
誰知素來和氣的何元橋卻嚴肅道:「這事由不得你,趕明兒就早起扎馬步。」
話音剛落,平平就哇哇大哭著跑開了,圓鼓鼓的小肚皮一顛一顛的,「嗚嗚嗚娘,奶奶,爹壞!」
見平平像一顆球一樣衝出去,洪文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你何苦逗他。」
何元橋抱著女兒認藥,見她一樣樣記得牢靠,十分欣慰,「那小子仗著有點小聰明,素來浮躁,見一樣愛一樣,愛一樣厭一樣,還不如小几歲的安安能沉得住氣。京城多錢權富貴,他這樣如何守得住?我若不儘早殺殺他的性子,早晚要吃虧。」
話音剛落,對面就傳來老太太的笑聲,「你爹說得對,趕明兒咱就請個武師傅。」
一時間,整座院子裡都迴蕩著平平的嚎啕大哭。
今天月色不錯,眾人說說笑笑正賞月時,才剛來過的鎮國公府下人去而復返,笑著抱下來兩盤香氣濃郁的果子。
「這是貴妃娘娘賞賜的時鮮瓜果,一樣是荔枝,一樣是南洋貢品庵波羅果,爵爺說貿然打擾卻又來去匆匆,十分失禮,一點兒心意罷了。」
眾人道了謝,何元橋要給賞錢,那小廝卻笑著婉拒,也不多做停留,麻利地翻身上馬而去。
南方荔枝常見,那北方的名貴大酒樓上偶爾也有賣的,黃色豬腰子樣兒的庵婆羅果倒是稀罕,洪文湊上去一聞,「呦,什麼味兒?倒是香得很。」
他還沒見過呢。
何元橋笑著說:「那個得扒皮吃,裡頭的瓤兒又綿又軟又酸又甜,偏核還是扁的。」
見洪文一雙大眼裡滿是好奇和嚮往,何元橋笑了一場,伸手在盤子裡輕輕捏了一回,挑了個出來,「這個還略熟些,先切了嘗嘗。」
何元橋找了把薄刃小刀,果然麻溜兒削了皮。
大夫們切慣藥材,一般都刀工極好,切下來的果皮也又薄又平,一長條蜿蜒著不斷開。
一個庵婆羅果也沒多少肉,不過切成小塊大家嘗個意思。
洪文吃了,果然酸甜可口,比起酸杏醬另有一番奇異風味。
聽何元橋說剩下的還沒熟透,洪文再看時,眼中儼然已多了幾分真摯的期待。
好果子呀好果子,你們可得乖乖變熟哇!
作者有話要說:好多老人生病之後可固執啦,其實有時候治病不難,難得是怎麼勸說老人配合,打不得罵不得,愁死個人!
PS,庵婆羅果就是芒果,不過也有資料說這個稱呼不大精準……
再厚著臉皮推一下自己的預收,《(清穿紅樓)富甲天下》嘿嘿
穿越了?問題不大。
穿成薛蟠……問題不大。
背景是平行時空的清朝……問題不大。
妹妹叫薛寶釵,京城還有座榮國府……那豐年好大雪還是繼續下吧!
白手起家的化妝品老闆穿越成薛蟠後,一不留神富甲天下了!
第二十八章
早上洪文剛到太醫署不久, 就發現門口有人探頭探腦向內窺探,說是來看病的吧,又不大像。
他的座位靠近門口,見狀就伸長了脖子問道:「有何貴幹吶?」
那人猛地撤回門外, 非常欲蓋彌彰地東看西看, 時不時偷瞟洪文一眼、抓一下腰後,分明是藏著什麼話。
洪文腦中靈光一閃, 覺得自己猜到了精髓, 主動走出門來低聲問道:「有難言之隱?」
那人猛點頭, 眼中流露出急迫。
洪文瞭然,體貼地拉著他去到角落,「多長時間了?」
來人苦著臉道:「約莫大半年吧,只是沒想到發展如此迅猛!」
這個時候還能自由行走的多是六部內辦官員, 洪文同情地往他屁股上瞄了眼, 「長時間坐著不動,又愛著急上火的, 難免如此。」
那人隱約覺得不大對勁, 但又覺得好像也沒錯,遲疑著點了點頭,「呃,確實如此……老實說, 若非換了夏日官服紗帽, 眼見著要藏不住,我也不至於巴巴兒跑來。」
「……嗯?!」洪文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紗帽?」
屁股的事兒跟紗帽有個鳥關係!
那人點頭,「是啊,紗帽一覽無餘, 裡面有沒有頭髮根本做不了假啊!」
洪文大驚,「竟然不是痔?」
痔就是俗語中的痔瘡,是一種非常令人難堪又折磨人的病症,在常年靜坐的人群中極其常見。
那人呆滯片刻,一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發紫,好像一戳就能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