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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霽擁住溫盈,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嘴角的弧度才微微上揚。
「我有過想寫信提醒夫君的想法,可想來太后定然會暗中派人截斷我送的信,再一一的篩選無關緊要的信送回去,也就沒寫了,我信夫君,所以便應下了太后的賭約。」
沈寒霽淡然道:「這個賭,賭也罷不賭也罷,太后的話,不用放進心底。」
溫盈「嗯」了一聲。
夫妻二人相擁了半晌,沈寒霽才在她耳邊,用二人才能聽得清的音量與她道:「此番前來,我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若無意外,在太子回金都前一日,那些刺客便會前來。」
「萬全之策,可是有把握不造成任何的損傷?」此事之重,溫盈也嚴謹了起來,聲音很低。
沈寒霽點頭:「也可這麼說,但準確的來說……」笑了笑,慢悠悠的道:「我會在這裡,徹底斷了劉家女與太子之間會生出的任何聯繫。」
夢中的話本內容,太子一開始並不知道劉家女做過哪些事,也不知她的為人。
後來在金月庵,劉家女陰差陽錯的救下了太子,又或者本是來殺她的,但卻讓太子誤以為是劉家女為他擋住了一箭,所以這劉家女在太子的眼中便像是美化過了一樣。
至於顧芙華的處境究竟如何,雖未多說,但話本中讓劉家女正當的當上太子妃,便說她早有不想當太子妃的想法了,後來太子便允了她,至於顧芙華究竟有沒有後悔,萬字左右的話本,又怎麼可能交代得很清楚?
只是後來,有一句話便定了顧芙華的命運。
——東疆王族心悅劉語馨,原想求其為妃,但奈何已成太子妃。無奈之下,只求先前幾乎欽定的太子妃顧家女為妃,避其留在金都加害心上人。
至於劉語馨在其中有沒有暗示過東疆王族,誰又能知道呢?
宮宴的時候,沈寒霽引導劉家女撞破太子與顧家女相談,不管談什麼,她又會聽到些什麼,都無所謂。但只要她被太子發現,便會落下個竊聽的不好印象。
其次,把她所作所為,如閒談一般在太子跟前提起,印象可謂跌落到谷底。
最後——
「此次,我已安排好你表兄堂兄二人,他們會全程加以戒備,若有意外,一人保護太子,一人觀察劉家女,所以她不會受傷,更不可能出現她救下儲君的功。」
方才溫盈覺得眼熟的二人,可不正是溫霆和靳琛麼。
溫盈不免笑道:「夫君與堂兄他們,怎能偽裝得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呢?不對,除卻你之外,她們都沒有見過我堂兄和表兄。」想了想,又說:「方才蓉兒和柯月一點也不意外,你們肯定是在我們一到營地便串通好了的。」
沈寒霽有心躲避,低著頭,帶著兜鍪,樣貌遮擋得七七八八。便覺得有幾分熟悉,可那些貴女們和溫盈又怎會盯著一個侍衛看?所以才不會被發現。
柯月和蓉兒沒有一點意外,顯然是事先知道了。
沈寒霽笑而不語,算是承認了。
話又說回來,溫盈再而低聲確認地問:「當真能斷了太子與劉家女的聯繫?」
她喜歡顧芙華。顧芙華給人的感覺很是正派,而且溫盈感覺得出來她是喜歡太子的,說起太子的時候,顧芙華臉上都是笑意。
至於為什麼會有不想做太子妃的念頭,或許是有理由的。
而且即便就是有過這念頭,可在劉語馨與書生私奔的那一世中,後來的顧芙華與太子也還是帝後恩愛,琴瑟和鳴的呢。
「嗯」沈寒霽輕點了點頭:「此事我有安排,屆時你便留在營地,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的葵水也就在這兩日了,留下休息,理由也是正當的。」
溫盈的臉色稍稍一紅,他記得這日子做什麼,還不如不記得呢!
夫妻二人在林子中敘了許久,直到小半個時辰後,溫盈才騎上了小母駒,他牽著韁繩從林中走了出來,回到了方才的位置。
溫盈有些臉紅,他們夫妻去了許久,在旁人看來,估摸著是去做了些羞恥的事情。
雖然只是親吻,但溫盈也是羞澀難當。回來的時候才整理好心緒。
佯裝淡定的下了馬,朝著溫霆和靳琛分別喊了一聲「堂兄,表兄。」
幾人不大方便交流,所以也是簡單的應了,隨後繼而偽裝成普通的大內侍衛。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大傢伙都又聚集在了一塊,隨而一同回了營地。
——
金都城。
入了夜,有一輛馬車駛進了煙花柳巷,在一間青樓前停了馬車,隨而從馬車裡邊出來了一個低著頭,披著黑色披風,帶著兜帽的男人。
男人進來後,身旁的隨從與老鴇說了幾句話,老鴇便讓人把他們領上了二樓的房間。
房門打開,裡邊已經坐了一個男人,見到帶著帷帽的人,男人站了起來。
待門關上了之後,男人朝著剛剛進來的人拱手作揖,恭敬道:「在下見過裕王殿下。」
身穿著披風的男人把兜帽取下,赫然是裕王。
裕王淡淡一笑,道:「肖鎮長無須多禮,請坐。」
二人相繼坐下,隨後肖鎮長說道:「此次要見殿下,有兩件事。一是最近頻頻有錦衣衛和大理寺的人出入碼頭鎮調查,恐怕打造兵器的事情得暫且擱置,不然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