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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忠敬伯府的下人看到了掛有永寧侯府牌子的馬車,便快快走上前去迎,但從馬車下來的竟然不是溫氏,而是永寧侯府的世子娘子?!
下人一愣,隨後後邊也跟著停了兩輛馬車,溫氏從第二輛馬車下來,而最後那輛馬車下來的竟然是永寧侯府嫡女?
本來預想只來溫氏一個的,怎就來了三個?!
陳娘子聽說不僅溫氏來了,便是孫氏和那侯府嫡女六姑娘也來了,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有些忐忑地看向裕王妃。
裕王妃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問:「什麼事?」
陳娘子斟酌了一下,才道:「孫氏和沈六姑娘也來了。」
其他幾人也愣了愣,不過想又想,孫氏會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裕王妃嗤笑了一聲,不當一回事:「來便來了,她們還能把我怎麼樣?」
她繼而看向陳娘子,安排:「一會你假意把我和溫氏分開,再而把那孫氏和沈六給攔住。」又看向另外一個婦人:「你則那溫氏引到池子旁。」
婦人一愣,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瞪大了眼眸:「王妃……我、我不敢。」
「本王妃又沒讓你把人推進池子去,你慌什麼?」說著,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池子,笑了笑:「再說了,那池子淺,也淹不死人,是不是呀,陳娘子?」
陳娘子被點名,想了想,也附和道:「就是,那池子好似就到脖子的地方,淺著呢,不會淹死人的。」
昨日裕王妃尋了她吃茶,說她想到自己受罪的女兒,便想出出氣。再說太后如今也想看溫氏碰碰壁,不如她們就聯手讓那溫氏出醜,戳戳她的傲氣。
陳娘子琢磨著溫氏挨潑狗血的事情應當是裕王妃的手筆。
而裕王妃都敢這麼弄,也不擔心被怪罪,想必是有太后給撐腰才會如此,那她還擔心什麼?
兩人便這樣一拍即合了。
而在座其他幾人聽道陳娘子和裕王妃的對話,臉色都陡然一變。
她們本來就是過來湊個熱鬧的,可現在看來這熱鬧可真的一點都不好瞧!
這裕王妃竟然還想著把溫氏推進池子中?!
這太、太瘋魔了吧?!
其他人變了臉色,可裕王妃卻是絲毫不放在眼中,臉上帶著微笑,溫柔的與她們道:「我們現在都是一塊的,你們莫要想著早早回去,明白嗎?」
這話外的意思儼然就是——既然都已經在同一艘船上了,都別想再下船了!
幾個人心驚膽戰的,覺得自己上了一艘賊船,偏生那陳娘子還一副助紂為虐,沉浸在其中的蠢樣。
「那溫氏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嫁給了沈三郎這個好丈夫罷了,就好似覺得自己能高人一等似的,便是連我都不放在眼中了。」
在金月庵,那溫氏與顧家嫡女,還有七公主交好,看得她都眼熱。反正梁子在金月庵都已經結下了,那現在還不如找一棵大樹底下乘涼呢。
裕王小半年前雖被那李清寧牽連得沒了實權,可近來倒是也漸漸的恢復實權了。而自家丈夫也交代過了,他們忠敬伯府無論如何都得站在裕王這一邊,還讓她以裕王妃為馬首是瞻。
所以陳娘子才會如此聽話。
不一會,溫盈等人便進入到了廳中。
廳中,裕王妃坐在上首,而陳娘子也是坐在一側。
從外邊進來的孫氏和沈明霞在見到座上的裕王妃之時,臉色倏然一變。
——這哪裡是賠禮宴,分明就是鴻門宴!
若是溫氏只身前來,只怕這一席酒席下來,不掉一層皮才怪!
陳娘子看向溫盈那無甚表情的臉,站了起來,堆笑道:「世子娘子,沈三娘子,沈六姑娘,快快請坐。」
三人冷著臉,落了座。
見她們落了座,陳娘子繼而笑吟吟的道:「今日裕王妃正巧來與老太太說話,說完話後便一同坐著嘮嗑,沈娘子應當不會在意的,對吧?」
溫盈看向她,沉默不語,陳娘子卻視而不見,讓人上茶水。
「這宴席再過半個時辰便開席,我們也就再說一會話吧。」
裕王妃看了眼溫盈,隨而端起茶水輕飲了兩口,隨而放下了茶盞,露出了幾分笑意:「聽聞沈娘子昨日險些被狗血潑了,也不知有沒有被嚇到?」
陳娘子接話道:「對呀,沈娘子,你沒有被嚇到吧,可查出來是誰做的?還是說沈娘子你得罪了什麼人,才會遭人這般報復?」
孫氏忽然笑道:「裕王妃和陳娘子為何忽然提起這事?」
陳娘子驚詫道:「怎麼,這事不能提?我也只是關心關心沈三娘子而已呀。」
這時,婢女端上了茶水,放到了溫盈的身側。
溫盈伸了手,旁人以為她是要喝茶,卻不成想她手驀地一掃,茶几上的茶盞猛地被她掃落。
茶水飛濺,杯盞和杯蓋「呯呯」的兩聲響,碎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臉色也都驟然一變,便是裕王妃的臉色也是一怔。
好片刻後,陳娘子才回過神來,瞪大雙眸,顫著聲音道:「沈三娘子,你、你這什麼意思?我誠心誠意想與你賠禮,請你來吃席,你這是來砸我場子嗎?!」
一旁的孫氏和沈明霏都相繼看了一眼,沒想到這溫氏會這般坐不住。
溫盈並非是坐不住,而是先發制人,而非等到他們發難的時候,遭了殃再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