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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道:「二娘把鋪子的房契和帳冊都給了我,鋪子的盈利也隨我自己開銷。」
大伯母聞言,笑道:「你丈夫的小娘是對你倒是真的上心了。」說到這,繼而言歸正傳:「你說的事我得與你堂兄說說,我也得想想,畢竟我許久未碰這些東西了,怕出錯給你添麻煩。」
其實溫大伯母是想幫忙的。一是她疼溫盈,想幫她。二是兒子都到金都了,她也不知多久才能見一次兒子,若是她也在金都照顧兒子的話,那也是挺好的。
只是她從溫家出來後,也有七八年了,怕自己對這些掌管中饋,打點鋪子的事都不熟悉了。
溫盈道:「大伯母雖許久未碰這些東西,但也是了解過的,只需撿起來再熟悉熟悉便可。可我便不一樣了,我從未學過,得從頭學起才能明白。而且這鋪子始終都是我婆母的,往後我想自己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私房和鋪子莊子,但前提是我得先把這些帳冊和打理先學會了,再自己培養幾個信得過的人。」
聽了溫盈的這些有主見的話,大伯母心下詫異,這還是那個在溫家時小心翼翼,便是說一句話都要斟酌再三的盈丫頭嗎?
侯府,估摸著比溫府的水還深,才能讓她有這些成長。
大伯母拍了拍溫盈的手,贊同她的話:「你說的沒錯,是得自己存一些。你婆母的始終是你婆母的,丈夫雖說也能給你銀錢花銷,但你若是哪一日缺銀子花使,丈夫又給不了你那麼多,又該如何是好?盼著別人的,總歸是沒有保障的,所以呀,只有自己手上攥著銀子才是最實在的。」
似乎哪一點點不確定也被溫盈的話所動搖了,所以大伯母又道:「我與你堂兄好好說說,他疼你,也會同意我去幫你的。只是你繼母那邊知道這事後,會不會多有閒話?」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總歸是繼母,而她只是大伯母,按照親疏來說,難免季氏會因知曉這事會鬧起來。
溫盈道:「大伯母不說,我不說,堂兄也不說,她怎麼能知道?到時候若是大伯母去金都的話,便說是投靠堂兄去,她自然不會多疑。」
若是這事給季氏知曉了,她還不得鬧得大家臉面都不好看?再而把身邊的婆子安插在溫盈的身旁,讓帶去金都教溫盈。
二人聊了許久,蘭丫頭適時進來說可以用飯了。
溫霆出去買了好些熟菜和饅頭回來,與靳琛一同分給了外邊的隨從。
又非什麼大人物,帶著十來個人出門太過招搖了。所以溫盈這趟出來也就只帶了兩個教頭和一個青竹,一個侯府的隨從,還有便是蓉兒了
吃完午膳,溫盈便告辭回府了。
下午回去小睡了一個時辰,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溫盈與靳琛相繼離開後,溫大伯母才把兒子喊到了屋裡,把溫盈的想法給說了。
溫霆問:「母親什麼想法?」
大伯母想了想,如實道:「我本來怕我太久沒碰這些東西了,會出紕漏。可我又聽阿盈說她沒有信任的人可幫襯,我心裡也是為她擔憂的。我不僅把她當侄女,也把她當成了半個女兒的。」
溫霆笑道:「娘都已經定了,兒子自當是支持的,那母親可是要與我們一同去金都?」
聽到他這麼說,大伯母也露出了笑意,隨而道:「與你們一塊去,你那二嬸又該有話說了。且我還需收掇好淮州這邊的事情,你們先去。」
溫霆點了點頭:「到時收掇得妥當了,母親給我寫信,我再托人護送娘和丫頭進金都。」
——
溫盈在淮州過了兩日舒舒服服的日子,心情確實輕鬆了不少,從金都出來至今,也沒有犯過香癮。
今日是回來的第三日,溫盈想起回來那晚做的好夢,便與府中的姊妹一同相約去游湖了。
租了一艘畫舫,五個人一同在畫舫上邊吃著點心閒聊,聽到他們說好笑的事情,溫盈也會跟著一塊笑。
而溫府最小的一個庶女,才八歲,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便在一旁邊吃東西邊四處看看。
忽然目光被湖岸上的白衣公子吸引了注意,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繼而圓睜雙眸,喃喃自語道:「長姐二姐四姐五姐,我好似看見神仙了。」
一旁的溫燕拿著小扇子敲了敲她的腦袋:「你是吃點心吃糊塗了吧,哪有什麼神仙!?」
「那邊的湖岸上真的有好看的神仙嘛,不信你們自己看。」說著往湖岸邊指去。
溫盈飲了口茶水,循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看到河岸邊上的人時,驚得手一松,杯盞掉落到小茶几上,發出了「哐當」的一聲,再而滾落到了地上。
那一瞬間,溫盈覺得她短暫的好日子,到頭了。
懵了,也傻了。
她是眼花了?
還是做夢了?
若不是眼花,她怎可能看到了本該待在金都的人?
若不是在做夢,那清冷自持的人怎會跟到了淮州?
湖中的畫舫的人望了上來,岸上的沈寒霽朝著不遠處的溫盈笑了笑,只是笑意不到眼底。
似乎,她回來淮州的這幾日,日子倒是過得非常愜意。
若不愜意,還能出來游湖?
還能與姊妹們笑得那般開心?
一刻之前。
候在岸邊上的青竹是最早發現自家主子的,起初還以為自己思念主子過度出現了幻覺,但轉而一想,自己這幾日也沒咋想自己的主子,又怎麼會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