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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心底再度莫名的發悶得厲害。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起身把帕子放回了盆中。
躺回了床上,睜著眼看著帳頂。
一看便看了一整宿。
——
沈寒霽在主屋連宿了好幾晚,而侯府中有人喜也有人憂。
徐氏跪在送子娘娘神像的佛龕前雙手合十,求道:「送子娘娘保佑,望溫氏的肚子能在我兒住在主屋這幾日有所動靜。」
說著雙手合十拜了又拜,許久後才起來。
祝媽媽上前扶著她,笑著安慰道:「二娘每日誠心供奉,送子娘娘定然能聽到二娘的祈願的。」
徐氏笑了笑:「能聽到最好,我就盼著這幾日霽兒宿在主屋,能宿出個孩子來。」
「之前霽兒答應過,說會在殿試之後考慮搬回主屋的事,我原以為他只是敷衍我罷了,不曾想他說的是真的。」
說到這,徐氏心裡邊也鬆快了不少。
主僕二人出了小佛堂,跟在身後的紅籮轉頭看了眼送子娘娘,眉頭也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三爺連日宿在主屋的事情,得趕緊讓郡主知曉才成。
收回目光了,心事沉沉的也跟著跨出了佛堂。
——
李清寧知道沈寒霽近日都與那溫氏住一塊,直接把手中的扇子重重的擲到了地上。
自從遊船後,她與沈寒霽就沒有再見過,她幾次都查明了他在何處,可去了之後卻是撲了個空,也去侯府尋過兩回孫氏,可都沒碰上他。
他分明就是躲著她!
「郡主,那香若是一個月用個一兩回,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沈三爺已經連續用了好幾宿了,再久不僅會察覺出端倪,就是對身子也不好。」
這一點,李清寧怎會不知?
先前她無意中在宮中聽老宮女提起過,說有能讓人神不知鬼不知發瘋的藥,細問之下才知是一樣磨成粉末,少量的加在薰香裡邊的藥。
只用幾日,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可長期使用便會不知不覺的上癮,繼而讓人出現焦慮不安、煩躁、心悸,且出現幻象的症狀。
重者,還可能喪命。
使用這種香的人,特別是那種在平日的日子裡邊過得不如意的人,效果最為顯著。因會加劇他們的焦慮不安、煩躁,會更加讓他們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壞處想。
這種東西給那溫氏用最為合適不過。
她在皇祖母那拿了兩盒上好的薰香,就等著合適的時日讓人送過去。
她讓紅籮在徐氏面前提幾次寺廟中的香不僅可寧神,還可辟邪,順道再說三爺殿試在即,或許可以去寺廟求一些來用用之類的話。
對兒子有益的,溫氏自然會動心,故而去寺廟求了些寧神的香。
而她便在其中一盒加了那東西。
兩盒薰香細較都辨別不出來區別,旁人又怎麼可能知曉其中有一份是有問題的?
她吩咐旁人囑咐紅籮,把徐氏求來的香替悄悄地給換了。
當時便是想著沈寒霽一月在房中宿兩宿,那香也不會有什麼影響之下才想了這個法子的。可如今卻與她說,已經在屋中宿了三宿了,看樣子還要繼續宿下去?!
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我現在便進宮向皇祖母多要一些薰香,等我尋來薰香,你再暗中送給紅籮,讓她這兩日尋個機會,暗中把薰香給換了。」
思索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切莫讓旁人看見,得挑一個沒有什麼人的時辰去換了,若沒有機會,就看看那溫氏院子中有什麼人可收買的,自然,這是下下策。」
囑咐後便起了身,讓人備了馬車,急匆匆的進了宮。
——
再說沈寒霽殿試後已有十日了,而今日便是放榜日。
放榜的時辰是在巳時三刻,而侯府早早就派人去榜下候榜了。
青竹見自家主子還閒適自在,沒半點緊張的在書房中習字,便忍不住問:「就要放榜了,大傢伙都去前院等著消息了,怎三爺還是一點都不著急?」
沈寒霽連頭都未抬,不緊不慢的反問:「榜上有無我的名字,是我著急就能改變的?」
青竹見主子未抬頭,便暗暗的搖了搖頭。
「搖頭做甚,有什麼說什麼。」沈寒霽不急不緩的道。
青竹瞪大了眼,都懷疑自家主子是不是頭頂上長了眼睛。
想了想,還是如實道:「奴才搖頭,是覺得主子不著急,並不是因為能不能改變榜上有無爺的名字,而是因為旁的。」
沈寒霽手中的筆一頓,抬起頭看他,眉眼中露出幾分趣味:「你倒說說看,我因為什麼才不著急的?」
青竹道:「奴才倒是覺得三爺是心中有數了,所以才半點都不著急的。」
沈寒霽嘴角微微勾了勾,倒是沒否認。
垂眸落下最後一筆,放下了筆,朝門口走去,停在了書房的門口處,望向外邊無人的院子。
「今日院子裡邊的人幾乎都去前院了?」
青竹點頭:「娘子說今日日子特殊,便允了些婢女與她一塊到前院候消息。」
沈寒霽黑眸中有幾分瞭然。
「不過,三爺,你為何會覺得會有人趁著娘子不在,會偷摸進娘子的屋子?」
沈寒霽淡淡的笑了笑:「一會你便會知道。」
不一會,有個婢女匆匆走來,欠了欠身,道:「三爺,人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