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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五郎紈絝名聲在外,做出一些荒唐事也不會有人探究,或者也只會認為他是幫朋友的忙,並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而她也說是幫一個好友的忙,沈五郎那等不聰明的人,也不會多家懷疑。
鋪子至於鹿死誰手,各憑本事罷了。
——
調香閣外停了一輛馬車,趕馬車的小廝跳了下來,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隨後有小童來開門。
小廝遞了個牌子,道:「永寧侯府三公子前來拜訪調香閣的齊東家。」
小廝一怔,隨即接過牌子,不敢怠慢,「請稍等。」
小廝關上門,匆匆的拿著牌子入了院子。
院中小亭子有一個身穿著紅衣的男子,正閉著雙眼試著新調戲著的新香。
聽到匆匆的腳步聲,男人睜開了雙目,把試香用的細長的竹條放下。
「東家,永寧侯府的三公子前來拜訪。」
男人微一蹙眉,語氣帶著幾分詫異:「他怎會來?」
思索了片刻後,吩咐:「請進正廳,好茶招待。」
站了起來,拂了拂身上的紅袍,隨即轉身朝著正廳走去。
進了廳中,一身白袍和一身紅袍形成鮮明對比。兩人一溫潤,一妖冶。
兩人見到了對方,卻是絲毫都沒有意外。
紅袍男子朝著沈寒霽拱手作揖,帶著笑意:「齊豫見過沈大人。」
沈寒霽頷了頷首,絲毫不意外在這調香閣見到這個在碼頭鎮所見過的男子。
來前,沈寒霽了解過調香閣東家。
姓齊,紅衣,樣貌俊美,只需略一猜測便與在碼頭鎮遇上的紅衣男子對上了。
第56章 訪調香閣
齊豫在一旁站著,沈寒霽便讓他也坐下。
一壺香茗,一紅一白相對而坐。
茶水煮好,
齊豫拿起一塊帕子握在了茶壺壺柄處,撩袖提起茶壺往沈寒霽面前的杯中倒入熱氣氤氳的熱茶,頓時茶香四溢。
茶香濃而不郁,沁人心扉,是上等的好茶。
倒了兩杯茶後,齊豫放下茶壺,抬手作出請的姿勢。
「沈大人且嘗嘗這春茶。」
沈寒霽端起茶盞,淺飲了一口。茶水飲進了喉中,茶香依舊殘留在唇齒之間。
沈寒霽微微一笑,讚嘆道:「滋味鮮活,唇齒留香,確實是好茶。」
見沈寒霽飲了茶,齊豫才問:「不知沈大人此番光臨寒舍,所謂何事?」
沈寒霽看了眼杯中清茶,隨後放下,抬眸看向對面妖冶的男子。
笑意清雅溫潤:「我來,是想詢問一番,為何齊東家會拒絕了我家娘子的合作。」
齊豫愣了一下,隨即眯眸細想了一番,似乎想到了什麼,才驚詫道:「原來前不久那溫姓的人家,便是沈大人家的娘子!恕齊某愚笨,並未認出是大人妻子的人,若是知道是大人妻子派來的人,肯定會好茶好水招待。」
沈寒霽:「我家娘子忽然想要開一家胭脂鋪子,本想著派人來與齊東家談一談這供貨生意,可卻不曾想齊東家拒絕得如此徹底。我不忍看自家娘子為此憂愁,也就來詢問一番齊東家到底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的。」
齊豫低下頭,勾唇笑了笑,意有所指:「沈大人,這做生意便是做生意,可不能以權勢來壓迫呀。」
說罷,端起茶水,吹散了熱氣。
沈寒霽明白似的點了點頭,也淡淡的「嗯」了一聲,可接下來的話卻是帶著疑問的:「既然齊東家不怕權勢相迫,那我便想知道,為何能給一個閨閣女子供貨,卻給不得我家娘子供貨?」
正飲著茶水的齊豫,動作一頓,緩緩地放下茶杯,看向對面的男人,佯裝不解:「沈大人何出此言?」
「戶部尚書之女,劉家五姑娘,難不成齊東家都不知曉自家客人的身份?」沈寒霽面上依舊是那等清雅溫潤之色,儼然一個儒雅公子。
那日,那個女子是帶著帷帽來的,也很謹慎的不把身份暴露出來,可齊豫也不是那等草包,所以人走了之後,也暗中派人去調查了。
那女子雖然謹慎,可依舊逃不過他的眼線。不過就是廢了個幾天時間,也從中調查出來了到底是誰。
若是佯裝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卻又供貨,恐怕讓人揣測。更別說面前的人是心思縝密的沈寒霽,大理寺司直。
齊豫思索了一晌後,一半真一半假的道:「沈大人是如何知曉那女子是戶部尚書之女的?那日那個女子搶來,戴了一頂帷帽,神秘得緊,我讓小廝偷偷去跟蹤了,但也跟丟了。」
沈寒霽面色不變:「那日我娘子的大伯母也來了調香閣,只是並沒有進去,在外邊等候的時候,認出來了。而且我娘子定下的鋪子,也被人截了胡,大概調查了一下,十有八九便是那劉五姑娘。」
齊豫聽到這裡,心中思索了半晌,半晌後呼了一口氣,幽幽的道:「其實不是齊某願意供貨給那女子,只是那女子手上有齊某的把柄,齊某不得以才供貨給她的。」
齊豫臉色也變得無奈了起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今日沈大人都來到齊某的寒舍了,齊某也只能直言了,若是沈大人覺得在下可疑,也大可封了齊某的作坊,也可把齊某抓進大理寺。」
沈寒霽整暇以待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安靜了好半會,齊豫呼了一口氣才開了口:「我的生母原是東疆的貴女,後來門楣敗落,一家被逼得離開了東疆,後來老的老,死的死,最後只剩下我的母親,母親遇上了我的父親,二人成了秦晉之好,後來便有了我,數年前二老相繼而亡,我也就舉家搬到這金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