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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被他詢問得只想把被衾拉起來,蓋住自己窘迫不已的紅臉。
沈寒霽沉默了片刻,才如實道:「肩膀有傷,不便躺著,而趴著……」頓了頓,才想了個貼合的詞:「甚是不雅觀。」
溫盈懵了一下,隨後才輕笑出聲,臉色也紅潤了些許。
「帳篷中就我與夫君二人,何必在意雅不雅觀?」說到這,溫盈沈氏一挑眉,帶著幾分趣味:「莫非夫君在我面前還端著?不把妾身當自己人?」
不僅沈氏挑眉,便是話語中也帶著幾分沈氏調侃。
沈寒霽微一挑眉,但下一瞬便輕笑出聲:「你倒是好學。」
溫盈笑道:「那還是夫君言傳身教得好。」
許是說說笑笑,倒是精神了些。
夫妻二人說著話的時候,靳琛和溫霆過來了。
溫盈也就下了床,穿上衣服,簡單的理了理髮髻,隨而才把堂兄和表兄迎進了帳篷。
第70章 三人探討
靳琛和溫霆一同進了帳篷。
溫霆先行開口詢問了夫妻二人的身體。
二人都說沒什麼大礙了,可溫霆看了眼沒有上妝,臉色蒼白,唇瓣更是沒有什麼血色的堂妹,眉頭微皺了皺。繼而再看向堂妹夫掛著的手臂,眉頭更皺了。
——試問這那像是無礙的模樣?
沈寒霽素來擅長看人神色讀心,看出溫霆所想,淡淡一笑:「我只是受了些輕傷,箭傷所幸不深,養小半個月便好了。阿盈受了驚嚇,又照顧了我一宿,太過勞累了,休息幾日便可。」
沈寒霽說的是實話,溫霆思索了一息,才點了點頭。
說了幾話,溫盈思索著他們應當不只是來詢問他們夫妻二人的身體情況,應當還有什麼話要與沈寒霽說。所以想了想,便道:「我去看一下蓉兒他們,你們先談著。」
沈寒霽點頭,上前撩開帳簾,把溫盈送出了帳篷。
溫盈出了帳篷後,便往蓉兒的帳篷而去。
其他貴女已經回了金月庵,帳篷也就拆了,周圍只剩下一丈之外,蓉兒和柯月的帳篷。
蓉兒身上的刀傷嚴重,要是今日就回金都,肯定受不了。可即便過兩日回去,但兩日的路途顛簸還是非常的不妥,所以溫盈打算把她先送到金月庵休養,半個月再讓人來接。
柯月傷得不重,但也是受了些傷的,所以溫盈便順道讓她在金月庵休息半個月,與蓉兒也能有個照應。
溫盈出去後,沈寒霽請他們二人在茶几前席地而坐。
沈寒霽問:「你們二人都發現了什麼?」
靳琛回道:「昨日我與那些人交手,發現與在碼頭鎮刺殺大人那些人的招式路數相似,十有九成是同一撥人。」
靳琛所言,如沈寒霽猜測的相差無幾。
靳琛壓低聲音詢問:「可要屬下去碼頭鎮調查一番?」
沈寒霽抬眸看了眼他,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微微搖頭。從茶桌旁站了起來,與他們說道:「前方石河,視野寬闊,我們去那裡說。」
二人明白,隨而起了身,與他一同出去。
沈寒霽倒不是怕有人偷聽,畢竟現在營地巡邏加強了,若有人敢在帳篷處竊聽,不消片刻便被發現。
平日與溫盈談論些不能讓人聽到的話,都是距離親近,輕聲細語,壓低聲音來談論。
而現下三個大男人,湊近在一塊,輕聲細語,氛圍太過怪異。
三人走到了營地外的河流,等將士打了水後,沈寒霽才尋了塊乾淨的大石,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
其他兩人站著太突兀,也逕自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坐定後,沈寒霽才問:「可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在碼頭鎮遇刺那日,我在客棧之中與你們說過的大膽猜測嗎?」
二人相繼點了點頭。
沈寒霽笑意如水,眼神卻是深不可測,他不疾不徐的道:「我的猜測,碼頭鎮整個鎮子皆為賊窩。」
這話一出來,靳琛與溫霆眼眸皆一睜,露出了驚訝之色。
沈寒霽看向溫霆:「我當時讓你和表兄在鎮上打探消息,調查官船被劫那日碼頭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堂兄可還記得當時打探到的消息嗎?」
溫霆回想了一番,回道:「鎮上的百姓都說半個月前有幾百人到了鎮上,說是調查官船的,他們也就信了,沒有懷疑。」
「我當時還詢問了你,可有不同的說法,你說都是大同小異,便是稚童也都是一樣的說法。」沈寒霽緩緩道。
忽然提起這事,素來敏銳的靳琛也發現了不對勁,隨而接道:「發生的事情不是親眼所見,便是在一個小小的村莊都能傳出多種不同的說法。可數千人的鎮子,所詢問到的人卻幾乎是一樣的說辭,竟連孩童也是一樣的說法,反倒顯得像是串好了說辭。」
沈寒霽微微頷首:「再有,碼頭鎮的百姓無論男女,自小就開始練武,說是提防水寇,這倒是扯不出太大的疑點。但水寇在七八年前,朝廷派兵圍剿之後,只餘下一些餘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此次也是因大批的官銀和兵器才鋌而走險去劫,所以平日裡也算是太平盛世了,但碼頭鎮的百姓對稚兒與少年的訓練從未鬆懈。」
聽到這,靳琛溫霆兩人面色逐漸嚴謹。
沈寒霽卻依舊面色清淡:「我特意翻閱過碼頭鎮歸屬縣城的記錄,碼頭鎮每隔一兩年便會有很多戶遷入,這些外來人,依舊會讓自己的孩子與碼頭鎮上的百姓一同習武。再且,碼頭鎮戶冊上的男子與女子的人數相差無幾,但不知你們有沒有發現,我們在碼頭鎮的那些天,所見到的皆是女子比男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