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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抬眸看了眼她們,嘆了一口氣,問:「那可是王府,你們當真的不想去?」
溫盈這話才出來,接話卻不是姊妹二人,而是剛踏進門檻的沈寒霽。
「王府重規矩,稍有差錯便會鬧笑話,二嫂或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莫要當真。」
溫盈姊妹三人往門口望去,溫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沈寒霽看向溫芸溫燕,淡淡地問:「如此,你們還想去?」
姊妹二人連忙搖頭,溫燕抿了抿唇,嘟囔道:「方才世子娘子邀我們去的時候,我們沒敢應下,只說回來問問長姐再做決定。」
沈寒霽沉吟了片刻,看向溫盈,問她:「我來回絕了可好?」
溫盈垂下眼眸,溫聲應:「既然夫君都這麼說了,那便勞煩夫君了。」
他出面總好過她出面。溫芸溫燕本就沒什麼花花腸子,若是真的去了,肯定應付不了,還不知被坑成什麼樣子。
沈寒霽點頭,隨即喊了婢女進來,吩咐:「你去雲震苑與世子娘子說,便說我說的,說溫家兩位姑娘年紀尚輕,未見過大場面,恐會掃了郡主茶席的雅興,就不去了,也謝過世子娘子的好意。」
吩咐妥當,婢女走了之後,溫芸溫燕相視了一眼,在溫燕的眼神威逼之下,溫芸硬著頭皮的道:「姐夫,那、那我們就回房了。」
沈寒霽微微點頭。
姊妹二人離開後,溫盈問:「夫君還有話要與我說?」
溫盈眼眸微垂,看著似乎溫順,但實則已然有些敷衍了。
那薰香顯然是有問題的,只是未確定是什麼問題罷了。沈寒霽也從金大夫的隻言片語中揣測得出來,能用得起此香的人,身份定然極其尊貴。
若真有人要害溫盈,還是身份尊貴的,除了清寧郡主,別無旁人。
即便沈寒霽與溫盈沒做相似的夢,也清楚那清寧郡主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一避再避。
「香的事情,等辨別出來後,我不會瞞你。」沈寒霽道。
溫盈暗暗用力的握緊了扇子,又聽他說:「等結果出來後,會給你一個交代。」
聽到這裡,溫盈抬起了頭,苦澀的笑了笑:「夫君如何給我交代?」
他們都很清楚彼此都做了相似的夢,只是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罷了。
也都心知肚明最有可能耍手段的人到底是誰。那個人身後可不僅僅是一個王爺,還有太后,那人有這樣強大的靠山,他如何能給交代?
頂多便是隱晦提醒一番裕小王爺,讓他從中插手管管罷了。可清寧郡主在夢中都能唆使旁人對她百般為難陷害,如此偏執,又怎會輕易的收手?
溫盈雖然心裡亂糟糟的,可在這點上,還是很清醒的。
「夫君,容我一人好好的待一會,可好?」
沈寒霽溫聲勸道:「那你好生歇一歇。」
說著便退出了屋子,闔上了門。
——
孫氏聽到雲霽苑的婢女所傳來的話,面上掛著溫淑笑意的讓她回去了。
等人走了後,臉上的笑意便再也掛不住了。
身旁的婢女啐道:「怎麼回事,娘子邀她們去裕王府是抬舉了她們,可她們竟然不識好歹!」
孫氏微微蹙眉,自言自語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三郎為何會插手,莫不是看出了什麼端倪了吧?」
婢女道:「娘子多慮了吧?」
孫氏搖了搖頭:「小門楣與皇室有天壤之別,像那裕王府,更是小門楣之女一輩子都難以觸及到的存在。若是有機會接觸,她們怎麼可能放過?就是溫氏再不允,她們也會鬧著去,可別忘記那溫家嫡次女一來就鬧了笑話的事情。」
「就那性子,分明是和七姑娘是一路的,不聰明,容易被人當刀子使,可這幾次我隱隱覺得那姊妹二人都防備著我。」
「莫不是三娘子暗中說了娘子的壞話的吧?」婢女懷疑道。
孫氏搖了搖頭:「她們姊妹一見面就吵鬧,根本就不信任對方,若單純的幾句話壞話就能讓她們防備我,她們的腦子就該好使了。」說道這,孫氏微微眯起了眼眸,大膽懷疑道:「莫不是一開始的姊妹相吵,只是做戲給我看,讓我放鬆警惕的?」
婢女不解道:「可三娘子又是怎麼知道娘子的打算的?」
孫氏搖了搖頭。
現在沈寒霽出了面,要是她再這般積極的打那姊妹兩人的注意,肯定會讓他多加留心。
侯府之中,除卻侯爺和世子,便是這沈三郎最為深不可測了。
——
溫盈思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在金都侯府坐以待斃。等香的結果出來了,她便跟著堂兄他們回淮州躲一躲。
躲一躲,再想想往後該如何走。
晚上泡澡後,心緒也緩和過來。回到房外,近身伺候的幾個婢女都垂肩低眸的站在屋外。
溫盈隱約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等推門進了屋子後,才知道這怪異在什麼地方了。
平日裡婢女都會在屋中整理床鋪,今日卻是在屋子外邊站著,原是屋中多了個人。
「似乎離十五還有兩日,夫君怎會在這?」
溫盈走進了屋子,把門關上。
沈寒霽飲了口茶水,抬眸望向她,微微挑眉:「你不記得今日在醫館時,大夫說了什麼?」
溫盈回想了一下,想起大夫說讓他在這幾日多留心她晚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