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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霏的力道很大,抓得溫盈有些疼,但她還是輕聲道:「這是三娘送的。」
「不可能,這鐲子三娘可喜歡了,我讓她給我,她都沒給我!」
「你說,你到底是用了鬼主意把我三娘鐲子騙到手的!?」
沈明霏的聲音有些大,那邊的孫氏也聽到了。可並沒有過來解圍的意思,反倒是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坐在遠處朝著這邊看來,帶著幾分看戲的意味。
便是同桌的六姑娘和住在侯府的堂妹都沒有一句話,只是看著溫盈被為難。
溫盈不慍不火道:「這是三娘前幾日送我的,說是為了柳小娘的事情……」
沈明霏可不聽她解釋,上手便要把鐲子剝下來:「我不管,三娘答應過我,等我及笄的時候送我的,你把鐲子還我!」
溫盈急道:「七妹妹,你不能不講道理,這鐲子真的不能還你,若還你了,二娘三娘哪裡我不好說。」
沈明霏搶,溫盈用力的把手抽出。
廳中的人似乎聽到了風聲,從中出來,人剛出來便傳來了「哐當」的一聲。
溫盈的手腕砸到了石桌,鐲子瞬間碎了,便是那白嫩的手也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慢慢的從傷口溢出。
不過片刻,血越流越多,有些觸目驚心。
蓉兒驚叫了一聲,忙拿著帕子過來捂住了主子的傷口。
「娘子,你沒事吧!」蓉兒頓時瞪向那有些心虛的沈明霏:「七姑娘你怎麼能這樣!」
許是見傷了人,幾個人都露出了驚愕之色。便是孫氏都繃緊了臉色,從憑欄處站起走來。
徐氏回過神來,便急著走了過來,怒道:「怎麼回事!?」
溫盈臉色慘白,因手腕的疼痛,眼眶泛紅,眼尾還掛了細微的淚珠。
雖是如此的慘,可還是從容道:「都怪我,七妹妹想要這鐲子,我沒有給。」
沈明霏看著那鮮血染紅了她的半個袖子,再有長輩在,怕得不敢再大聲說話,只顫抖地說:「我讓她給我的,可她硬要搶……」
話還未說完,徐氏反手直接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聲音驚到了所有人。
沒人會想到向來性子溫柔的徐氏會打人,更沒想到徐氏會護著溫盈。
溫盈以前也受過委屈,可徐氏都沒有說過什麼。
「你做什麼?!」見自己女兒被打了,三娘快步走了上來,護住了寶貝女兒。
有了自己親娘護著,沈明霏捂住臉,「哇」的一聲埋入了三娘的懷中:「娘,她打我!」
徐氏瞪著她們母女二人,氣極道:「你們母女好生欺負人,一個給鐲子賠禮,一個搶鐲子傷人,是不是見我們阿盈好欺負沒人護著!?」
徐氏的話一出來,大家都有些明白了。
原來鐲子是三娘賠禮給的,女兒卻來搶,難怪會著急。
孫氏的身份是世子娘子,方才全程看戲,沒有勸阻,她也有錯。心虛的看了眼自己的婆婆,見自己婆婆涼涼的看了自己一樣,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主母走了過來,面帶威嚴的看向三娘母女,冷聲道:「做錯了,怎還有理哭?」
三娘被看得心裡忐忑,便是哀嚎的沈明霏都不敢吱聲了。
主母轉而與徐氏道:「你先與三娘子回院子包紮傷口,找個大夫來看看,千萬別留疤了。」
徐氏瞪了眼三娘母子,扶著自己的兒媳起來,冷聲道:「誰稀罕一個破鐲子,不想給便罷,何至於黑臉紅臉的唱來欺負我們阿盈。」
聞言,三娘的臉都黑了。
徐氏扶著溫盈出了庭院。
等人走了,主母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三娘母女身上,淡淡道:「霏丫頭到祠堂先行罰跪,等你父親回來再決定如何罰你。」
一聽要告到父親那裡,母女二人都急了,三娘忙求情:「主母,別、別告訴侯爺,若是告訴侯爺了,定會被重罰的。」
沈明霏也跟著求饒:「母親,明霏這回知錯了,你就饒過明霏吧。」
「快到議親的年紀了,卻還如此嬌蠻,談何說好人家?」主母嚴肅道。
這話戳到了三娘的心窩,臉色也跟著變了變。
主母朝三娘招了招手,三娘會意,鬆開女兒,走上前。
主母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你以為小打小鬧?你分明知道是誰無理取鬧,且也看到了三娘子那半隻袖子都被血染紅了,可見口子有多大。如今三郎快要殿試了,殿試一過便是榜首,你該想的不是護著你女兒,而是想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讓徐氏消氣。」
話到最後,多添了一句:「你可別忘了,五郎那小妾前幾日惹的事。」
聽了這些話,三娘臉色徹底白了。
若是沈寒霽中了,世子也能有助力,兄弟相幫,侯府必定越發壯大。那麼主母更是不會偏幫三房,只會秉公處理。
與三娘說了這些話後,主母看向院子的其他人,淡淡道:「世子娘子和霞丫頭隨我來。」
沈明霞排行第六,今年十五,是嫡次女。
沈明霞膽顫心驚的看了眼自己的嫂子,孫氏更是自身難保,想安慰小姑子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第9章 為己謀劃
徐氏吩咐人去尋大夫後,邊罵著那三娘母女,邊急著把溫盈送回了院子。
這幾日溫氏甚得她的心,被當著她的面欺負了,她焉能不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