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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福了福身子,目送皇后離開了偏殿。
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皇后才從外邊回來。
皇后落了座,與溫盈道:「方才去了大元殿的時候,遇上了七駙馬。」
溫盈露出了幾分詫異,見她如此,皇后便知道她不知道靳琛也進宮了,隨而道:「沈娘子方才說的那個男子,就在一個時辰前,七駙馬帶人去清伶閣,抓到了此人。而此人的聲音確實與沈卿家的聲音無異,現在只差指認了。」
說到這,皇后話語一頓,復而問:「昨日鬧事的那婦人現在如何?」
「今日一早,已經安然無恙了。」
昨夜溫盈便派人去回春醫館盯著了,而進宮前傳回了消息,那婦人已經緩和了下來,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驚嚇到了而已。
皇后點了點頭,隨後道:「在殿上,那二人都不肯交代李清寧的所在,也抵死不承認見過李清寧。而就在方才,皇上讓人去把裕王夫妻二人傳進宮中了。」話到最後,皇后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現在就看他們夫妻二人肯不肯交代了。」
——
李清寧遲遲未等到乳娘回來稟告消息。
因她假死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所以裕王妃就只讓那乳娘夫妻二人在院中伺候著。
今日一早,李清寧便讓乳娘的丈夫,也就是那個車夫。讓車夫把沈寒霽的替身送回清伶閣。
這個替身,是李清寧兩年前從嶺南回來,一時起了興致去了清伶閣,遇上了被拍賣初I夜的男子。
而買下男子初I夜的,是個貌丑的男人。因偶然聽到被拍賣男子的聲音,李清寧才從貌醜男人手上搶了人。
因為那個嗓音酷似沈寒霽的男子,也就成了李清寧的入幕之賓。那一整年李清寧也確實為他豪擲千金,以至於現在,那清伶閣有一半的股是男子的,他也不用委身於他人,故此李清寧著實是他的貴人。
車夫把人送走都已經有兩個多時辰了,也不見回來。而那應該昨晚就對英娘出手了的乳娘,如今也未見有消息傳回來。
李清寧心中生出了幾分急躁,迫切的想要知道現在事情都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但她又不能貿然外出。
思來想去,她想到了讓那個聾啞婆子傳信給乳娘,讓她儘快下手,莫要等到那溫氏察覺不對之時再動手。
李清寧寫了信,交付給了聾啞婆子。與能看得懂唇語的聾啞婆子說了個地址後,便讓她離去了。
聾啞婆子出了門,在入了一條巷子後,看了眼手中的信件,直接拆開。
看了信上的內容後,隨而塞回了信封之中,往聾啞巷子而去。
——
宮中,大元殿內。
溫盈隨著皇后也來了大元殿。
殿中劍拔弩張,裕王直瞪靳琛,剛跨進大元殿的溫盈聽見裕王怒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就憑一個乳娘和一個下賤的男倌就可誣陷本王了?!還有沒有王法了!更何況他們都未曾認下清寧未死,好話壞話豈不是全都讓你說了!?」
靳琛卻是不急不躁,一如既往的沉穩,道:「下官去抓拿這男倌的時候,正巧有一輛馬車把男倌送回了清伶閣,裕王可知那趕馬車的人是誰?」
一旁低著頭的裕王妃,臉色白了白,顯然是知道是誰。
裕王冷笑道:「本王為何要知道!?」
靳琛道:「那人是李清寧乳娘的丈夫,也是裕王府的車夫。一大清早的,裕王府的車夫載著這麼一個男倌回清伶閣,敢問昨晚這男倌是去了何處?」
裕王聞言,臉色一變,眼眸轉了轉。下一瞬一轉身,驀地朝著皇上跪了下來:「皇兄,皇弟著實不知為什麼這乳娘會和那個什麼婦人有所糾葛,也不知那車夫為什麼會與這個男倌有牽連,望皇兄明察,莫要叫小人誣陷了皇弟呀!」
話語之中的小人,指的便是靳琛與溫盈,還有那身在千里之外的沈寒霽。
而他們口中的奶娘和男倌都被綁了全身,跪在地上,嘴巴還塞了布團,因而顯得臉部扭曲。
因靳琛瞧出來了,他們有自盡的想法,所以以布團塞著嘴,以免他們咬舌自殘。
溫盈進了大元殿,朝著皇上行禮。
裕王妃見到了溫盈,雙眸瞪大,顫顫巍巍的指著她道:「定然又是你,這車夫還是乳娘,還是這男倌,定然又是你搗鬼出來的,你想置我們夫妻於死地才肯罷休嗎?!」
皇帝沉著一張臉,讓溫氏平身後,冷眼掃向裕王妃,沉聲反問:「所以,裕王妃是想說永寧侯府三娘子能使喚得動你裕王府的乳娘和車夫?還是說她可以使喚得動被李清寧所豢養的男倌?」
皇上的話一出來,裕王妃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跪在了丈夫身旁,顫抖著聲音道:「妾身不敢,但、但妾身也不知那乳娘和車夫是什麼情況呀,就是那男倌,妾身以前也未曾聽清寧提……」
皇帝在座上,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裕王妃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話。
皇帝極具威嚴的道:「李清寧的事情,若你們夫婦還執意要隱瞞,那就莫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裕王抬起頭,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有內侍進來傳話,說那叫英娘的婦人已經傳到了宮中。
溫盈聽聞皇上把那懷孕的婦人傳進了宮中,便也就明白了李清寧一事,皇帝打算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