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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疆狀元緊抿著唇,臉色因這辱罵而漲得通紅,但也不敢有半句反駁。
這時三王子拓跋烈敲了門,隨而推門而進,看了眼狀元,再看向親王。
「皇叔不必如此生氣,那大啟的狀元,百年才出一個,我早已勸過皇叔,可皇叔不聽勸,非得自取其辱,又為何要反過來怪狀元呢?」
東疆親王眯眼看向他,冷笑道:「未戰之時便長他人威風,懦夫行為,雖輸了,但也戰過了,雖輸尤榮。」
拓跋烈笑道:「可皇叔方才罵人的時候可不是這麼罵的,況且三元及第,我記得殿試是父王親自出的題。」說到這,拓跋烈的笑意瞬間斂去,沉著臉道:皇叔慎言。」
東疆親王哼了一聲,這才閉了嘴,隨而朝著狀元道:「本王困了,滾出去。」
東疆狀元還是拱了拱手,隨而退出去。
拓跋烈也道:「那皇叔便好好休息。」
說著也出了屋子。
出到庭院中,東疆狀元向他道謝:「方才多謝三王子解圍。」
三王子擺手道:「不用,原本在文這一方面,東疆就比大啟弱,且那沈寒霽也是將門之後,你敗給他,其實不算是丟人。你的才能不過就是差給了他,但比起許多人來說,你也是他們不可企及的存在,所以別因這一次而頹廢了。」
說著,拓跋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而轉身離開。
那東疆狀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到了肩膀處有些暖。
若是他日,成為東疆王的是三王子,那麼將後的局面,文官與武官便能相庭抗禮,也就不會再有文官被武官欺壓得連在朝堂上說一句話都戰戰兢兢的了。
三王子出了庭院後,吩咐下人,明日準備好馬車,去天香樓。
今晚在殿外,他與沈寒霽說的敘舊也就在明日,也不知那大啟狀元能不能聽得明白。
第84章
年初一,沈寒霽昨夜難能睡了個好覺。
大概是因這段時日不需大理寺和府中兩頭跑,與溫盈多了相處的時間,這心頭也就多了幾分踏實,所以才睡得安穩。
今日還是一樣下著小雪,屋內燒了地龍,很是暖和。
沈寒霽起得早,天色未亮便起來了。動作輕緩的下了床,披了大氅到外間的軟塌上,半倚著看書。
溫盈雖起得晚,但冬日本就晝短夜長,這會天色才蒙蒙亮,所以起來的時候屋內還是暗的。
身側無人,外間點了蠟燭。
溫盈揉了揉眼,撩開帳幔下了床,踩上了便鞋,便往外間走了出去。
走到外邊,沈寒霽聽到動靜,抬起頭望向她,見她衣著單薄,眉頭微蹙:「怎的不多穿一件衣服,屋內雖暖,但也會著涼。」
說著,朝她喊道:「過來。」
溫盈笑了笑,朝著他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一旁,他便伸臂把她攬入了大氅之中。
他的懷中,滿是書墨氣息,還有屬於他的熱息,倒也算是溫暖。
溫盈看了眼他手中的書卷,問:「這是東疆的書?」
上邊的文字,是溫盈看不懂的,但也看見過,知道是哪裡的文字。
沈寒霽輕「嗯」了一聲,拉攏了大氅,說道:「總該是了解透徹了,才能有備無患。」
確實,沈寒霽不做無準備之事。
「那你先看著,我讓下人去弄些吃的。」
說著,她正打算起來,沈寒霽卻是摟緊她,道:「不著急。」頓了一下,又問:「你可想學一學東疆的文字?」
見他頗有興致,溫盈也就沒有拒絕,只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寒霽便開始教她些簡單的東疆話,再在書卷上找到相應的文字。
外邊天色漸漸亮了,屋內二人也渾然未覺。
清晨,院子外邊積了許多的雪,下人正在清掃。
去完老太太的院子拜年,溫盈還得了好些紅封。許是今年溫盈的改變,又因她今年受的委屈,長輩給的紅封都比往年豐厚了許多。
在老太太的院子,與大傢伙一同吃了早膳後才回了雲霽苑。
沈寒霽回房換衣,溫盈上前幫忙,問:「今日初一,還未到拜年的時候,夫君是要出去會友?」
沈寒霽點頭:「昨夜那東疆三王子說要與我敘舊,話中意思,大概就是今日會在天香樓等我,他見過我,也是好事。」
溫盈不多問,便囑咐道:「今日還下著雪,路面濕滑,夫君讓趕馬車的車夫路上小心些。」
沈寒霽含笑的應了一聲「好」。
——
沈寒霽到天香樓的時候,已經巳時正。
今日雖是初一,但也有不少人出門會友,大堂中已經坐了不少人。
二樓上的一個雅間外有一個高大的男子,看到沈寒霽進了大堂後,便從樓下下來,走到了沈寒霽的面前,略一拱手:「沈大人,我家爺恭候多時了。」
沈寒霽笑了笑:「勞煩帶路。」
隨著隨從上了樓,推門進了雅間,再而朝著屋中站起之人拱手作揖:「沈某見過三王子。」
拓跋烈上前,虛扶了扶,笑道:「沈大人無須多禮,如先前相處那般便可。」
大半年前,二人相見,沈寒霽猜測得出來拓跋烈的身份,但拓跋烈卻不知他是誰。
那會沈寒霽只說了姓,拓跋烈說了名字中的「烈」。二人雖只見過數面,但拓跋烈也挺喜歡這個大啟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