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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能在大啟金都找到一個會聽也會說東疆話,且還聊得來的朋友,太難了。
拓跋烈當時只覺得相見恨晚,沒能早些認識。
昨日在殿上才知道原來那個姓沈的朋友,竟然是大啟朝的狀元。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這姓沈的朋友,不僅會東疆話,還很是健談,知道許多東疆的風土人情,見多識廣,博學多才,且渾身散發著一股淡然從容,溫潤如玉的氣質。
當時若說這人將會中狀元,他也信。
二人落座後,拓跋烈給沈寒霽親自斟了酒水,隨而道:「昨夜我皇叔多有失禮,還請見諒。」
昨天晚上的那種情況,要比試必然是奔著贏的目的去的。那東疆親王本就想是想要在武上邊贏了沈寒霽,再而羞辱他,但不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自己丟了臉。
沈寒霽說了聲「多謝」,隨而才道:「在下並未放在心上,三王子無需在意。」
三王子笑了笑,隨而道:「皇叔想要為難沈大人,不成想沈大人文武雙全,著實讓人驚嘆不已。」
沈寒霽謙虛道:「只是多讀了些書,再有便是父親再三督促,才不至於荒廢了那幾套拳腳功夫,不足掛齒。」
端起酒水,沈寒霽敬了他一杯。
一杯酒後,拓跋烈開口道:「大啟和東疆就是這一點不一樣,在東疆若是家中皆是武官,便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從事文官一職。」
沈寒霽淡淡一笑,對他邦內政不加以置評。但心中也約莫知曉造就今日東疆政權分割得厲害,太后手握大權的原因,很大的一方面便是武官握權過重。
閒聊了片刻,拓跋烈道:「我看得出來,大啟的皇帝對沈大人很是重視。」
沈寒霽淡淡笑道:「蒙得皇上聖眷,不敢居大。」
拓跋烈一笑,隨而把他的酒杯倒滿酒水,繼而道:「其實此次我是奉父王之命,前來大啟,請求大啟皇帝賜婚的。」
沈寒霽故意露出詫異之色:「可確定是哪位公主了?」思索了一下,又道:「如今適合年紀的公主只有兩位,七公主已經定親了,那麼只剩下剛及笄不久的八公主了。」
說到八公主之時,沈寒霽看向了對面的拓跋烈,以眼神告訴他——和親之人,極有可能是這八公主。
拓跋烈明白他的意思,嘆了一口氣,繼而端起酒水飲了一口。
斟酌了一下,才抬眸看向沈寒霽,開了口:「其實我已有心儀了女子。」
沈寒霽心中有數,卻還是問:「是哪家姑娘?」
「貴朝戶部尚書,劉家之女。」說到這裡,頗有些不好意思摩挲著手中的杯子。
「劉家五姑娘?」
拓跋烈不自在的點了點頭:「正是。」
沈寒霽一笑,溫聲道:「若是喜歡,向我朝皇上直言便是,三王子何須這般扭捏?」
拓跋烈緊張的舔了舔乾燥的唇瓣,然後才道:「畢竟遠嫁東疆,那劉姑娘或對我有怨言。」
沈寒霽思索了一下,隨而道:「聽聞三王子會在金都待到二公主成婚後才離開金都,那正好在元月下旬,我新搬府邸的喬遷宴,屆時宴請三王子和劉姑娘,三王子再向其表明心意,如何?」
三王子愣了一下,隨而訥訥道:「若是那劉姑娘不願又如何?」
沈寒霽提起酒壺,站起給他斟滿酒,聲音清朗:「難道三王子覺得八公主也會願意遠嫁東疆那麼遠?」
三王子抬起頭看他。
沈寒霽放下了酒壺,慢悠悠地坐了下來,淡淡的道:「沒有多少個貴女願意離開國土,外嫁千里之外的,三王子又何必在意這一點呢?」他輕笑了笑,又道:「三王子是怕劉姑娘怨對自己,那不若待她好,疼愛她,讓時間來證明三王子的情意,在下想,長此以往,便是冰山,都能融化了。」
沈寒霽明白得很,他便是不說這些,拓跋烈最後也會向皇上稟明想娶的人是那劉家女,他不過是順著拓跋烈的想法把這些話說出來而已。
拓跋烈思索了一下,似乎想通了,露出粲然一笑。隨而端起酒水敬沈寒霽:「多謝沈大人這一番話。」
沈寒霽舉起杯盞,與其一碰杯,隨而一飲而盡。
此番相見,拓跋烈的目的,怎可能只是為了個女子,不過是尋個藉口,與他見面,加深幾分情誼罷了。
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又何樂而不為。
放下了酒杯,二人相視一笑。
——
溫盈正與二娘說著話,下人便來傳說親家堂公子來訪。
出了二娘的院子,下人才道溫霆神色匆匆,說有要事要見三爺。
溫盈微愣,若非真的是急事,恐不會在大年初一來尋。
思索了一下,然後問了下人時辰。
下人回了話。
溫盈略一思索。沈寒霽出去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半時辰了,也應該快回來了。
隨而吩咐:「你先把堂兄請進來,說三爺很快就回來了。」
想了想,溫盈還是讓小廝騎馬去尋。
小廝才到門口,便遇上了剛剛回來的沈寒霽,說了溫霆來了府上的事情。
沈寒霽似想到了什麼,腳下的步子加快地往雲霽苑而去。
回了雲霽苑,便見溫盈在廳中招待著溫霆。
溫霆臉上有些嚴肅。
沈寒霽與溫盈道:「我與堂兄去書房說話,你且讓下人莫要來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