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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盈看了四周後,便也小聲問:「那往年比試,誰贏?」
「都有,但若是丹苧贏了,回去後我父親的臉色都難看得很,也不知今年會是誰上去。聽太子哥哥說他早已向皇上推薦了人選,神神秘秘的,也沒與我說是誰。」
溫盈聞言,也來了興趣,目光在正殿中看了一圈,發現了表兄也在。
靳琛再過兩個月就要與七公主成婚了,欽點的皇家女婿,會在宮中年宴上,倒也不奇怪。
溫盈正要收回目光時,座上的皇上便笑道:「將軍便不必了,我便在年輕一輩中挑一個出來與貴邦勇士過過招,助助興。」
那丹苧使臣愣了一下,隨而問:「不知皇上說的是哪位青年才俊?」
皇帝看向靳琛的方向,道:「正是朕的准女婿,大理寺評事靳琛。」
靳琛似乎早已經猜到了一般,並沒有太過驚訝,鎮定的沈寒霽身旁的站了起來。
他站起來的時候,沈寒霽在他旁邊低聲道:「丹苧人力氣大,主要靠下盤穩,若比不過力氣,看智取,攻他下盤。」
靳琛耳力好,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微微頷首以示聽清了。
番邦的人都有些詫異,心想這大啟皇帝怎麼會把公主許給一個小小的大理寺評事,還讓他與那丹苧高手過招?
莫不是這大理寺評事有什麼過人之處?
目光都不免在靳琛的身上探究。
何止是番邦人驚詫,便是大臣也很是不能理解皇上為什麼有將軍不派,偏要派這麼一個小評事上場。
再這麼捧自己的女婿,也不是這麼捧的吧?
若是以一個年輕小評事就能贏了丹苧高手,確實能狠狠地銼一銼丹苧的銳氣。
可別到最後不僅沒有銼對方銳氣,便先丟了皇家的面子,也丟了大啟的面子。
但皇上話都落下了,也沒有人敢勸,只是都提起一口氣。
正殿之中的氣氛似乎變了,溫盈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這時候手不知碰到了什麼,嚇了她一跳,轉頭一看,便見七公主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旁,伸著脖子往正殿望了出去。
李幼儂看到了正殿台上那魁梧壯碩的丹苧人,臉上有些急道:「那人那麼可怕,拳頭都快有我的臉大了,靳評事要是不小心被打到了,怎麼辦?」
這時芙華來了一句調侃:「都還沒成婚呢,就這麼擔心靳評事?」
李幼儂軟軟的瞪了一眼她,然後嘟囔道:「靳評事救過我,我怎麼不能擔心?」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溫盈被她們逗笑了,便問:「殿下覺得誰會贏?」
李幼儂往外邊往了出去,道:「靳評事會贏,但那人那般壯碩,靳評事若是挨他一拳,肯定會痛得很。」
誰說不是呢,吃那一拳,恐會得內傷的。而且靳琛的身高在大啟已然算是高的了,可那丹苧高手竟比靳琛還高一個頭,儼然像是一個巨人,誰能不膽戰心驚的?
溫盈的笑意也斂了下來,露出了擔心之色。
因要比試,其他女眷也都紛紛走到了珠簾後邊,翹首望出正殿。
殿中舞姬跳舞的平台為圓形,除卻一前一後是通道,周圍是水深一尺的池子。
靳琛已經與丹苧高手站在了方才舞姬跳舞的台上,規矩言明,誰先落到池子中,誰便輸。且不能傷人性命,點到即止。
鼓聲起,二人一拱手,隨即便開始拳腳向搏。
丹苧高手力氣確實很大,起先靳琛擋住那拳頭的時候,都會被逼退幾步。
開始的十數招,靳琛確實先落於下風,但逐漸摸清了丹苧高手招式路數。
東疆高手力氣大,也靈活,但招式還是過於單薄了。
靳琛眼眸微微一闔,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好似方才是準備,現在才是正場。
一刻下來,被逼落到池子中的,是丹苧高手。
皇帝和文武百官嘴角都勾了起來,便是腰板子也不約而同地微微一挺。
反觀好勝心強烈的丹苧使臣,面色有些不大好,但還是強顏歡笑。
若是今日與他們比的是一個將軍,他們也不至於臉色那麼難看。
此次比試也是有若得頭籌,也有所獎勵,是一把黑鋼腰刀,鋒利至極,能砍斷普通的刀劍,再配上靳琛的伸手,絕配。
這獎賞似乎就是為靳琛準備的。
殿中不能持刀劍,等宴會散去,明日再送到府上。
靳琛回了座,沈寒霽問:「無事吧?」
方才丹苧高手的拳頭在他的胸膛落了一圈。
靳琛摸了摸胸膛,道:「還能扛到年宴散後,方才多謝提醒。」
沈寒霽道:「不用我提醒,你也很快便能察覺到,再者換做其他人,便是知曉這丹苧高手的弱點,也不見得是其對手。」
沈寒霽自己斟滿了杯盞,提起對靳琛一敬,靳琛也端起酒杯與他一碰,隨而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的時候,沈寒霽看到東疆使臣,也就是東疆三王子的皇叔從座上起來,微一眯眸,隨即道:「看來,我也得遭殃了。」
靳琛放下杯子,有些不解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往年都是丹苧來事,但今年東疆竟然也要摻上一腳。
東疆內鬥,暗中分成了三派,主和,主亂,中立。
前來的是東疆親王,東疆太后的人,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