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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溫盈對沈寒霽說讓他放心,但他依舊放心不下。
離開金都前,確定了溫盈是真的有了身孕。
沈寒霽囑咐她,她有孕一事,能瞞多久便瞞多久,他也會儘快的解決了在東疆之事,早早回來。
沈寒霽此去一是為了了解東疆如今的時局,再做精準的判斷,給齊豫留下一些意見。
二則是為了幫助齊豫把他的親人救出來,帶回大啟。
齊豫自幼便出生在大啟,從未去過東疆,而在大啟中的那些東疆暗探也鮮少有人知道他的長相,只有那碼頭鎮的肖鎮長清楚。
而且所有人都以為他在牢中,又怎能想到他會跟著去了東疆?
所以此去東疆,齊豫隱瞞了身份。
點去了眼尾那顆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妖冶了幾分的美人痣,再而喬裝打扮,儼然像是一個文人,哪裡還有半分妖冶的風情?
其次,皇帝也給了他一個新的身份——禮部司務一職,在東疆聽遣公主安排。
此行不止齊豫一個司務,一共四人,都是精心所挑選。
齊豫人雖從未去過東疆,但對東疆的許多事情,都比沈寒霽來得了解。
齊豫從天牢離去前,裝扮成了髒亂不堪的牢犯,被溫霆領出了大牢,帶回了家中。
溫霆拿了身衣裳給他換,齊豫換衣服出來時,沈寒霽也到了溫宅。
把一份名單交給了他:「皇上命人給你造了一個滴水不漏的身份,而紙上是與你的身份有關的信息,記好了便燒掉,莫要出任何的差錯。」
齊豫接過,大概掃了一眼上邊的內容,應道:「不成問題。」
「距離開還有五日,這三日你便出入禮部去做一些瑣事,而禮部出使隨行的人皆由我來安排,倒不用擔心旁人懷疑你的身份。」
交代了一些事情後,沈寒霽正要離開,齊豫忽然喊住了他。
沈寒霽看向他,問:「還有何事?」
齊豫上前,給了他幾張折好的摺紙:「這是香粉,胭脂,口脂的三個方子,便當是我送給沈大人娘子的一份薄禮。」
沈寒霽暼了一眼那三個方子,不客氣地伸手接過,隨而道:「多謝,他日你雙親和胞妹若能平安回到大啟,所得紅利,便有他們一份。」
齊豫笑了笑,隨後想起了一些事情,便止了笑意,說道:「對了,在下在牢中聽說了三水巷子中的命案,城門守衛被殺一事。」
沈寒霽才把方子放到了袖子中,抬眸看向他,眼眸微闔:「你知道些什麼?」
毋庸置疑,齊豫是個聰明人,不然沈寒霽也不會讓他留在劉家女的身邊當謀士。
齊豫道:「我問了溫評事,他大概與我說了說,說那守城門的守衛是先前押送清寧郡主去皇陵的昭武校尉。我旁敲側擊中得知那守衛死在一處偏僻的宅子,是在他回來的時候租賃下來的,而那宅子中住了一個年輕的女子和一個聾啞婆子。」
沈寒霽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珏,眼中浮現了幾分思索,問他:「你有什麼發現?」
齊豫也不兜圈子,直接道:「先前我為碼頭鎮肖鎮長做事,專門探聽金都權貴隱蔽之事,以此作為把柄。因此,我從四處搜索了許多聾啞的人安放在聾啞巷子,供權貴挑選做為奴僕。他們皆懂唇語,而也有聽覺薄弱之人,若是那聾啞婆子是守衛在聾啞巷子尋的人,或許我說的這些,能對沈大人有所幫助。」
沈寒霽眼神微微一暗,沉聲問:「可有什麼接頭暗號或接頭信物?」
齊豫微微抬手,做了幾個手勢。
沈寒霽一遍過,便記在了心底。
「而信物便是藍色香囊,金線繡菊,樣式不限,但囊中無物卻有餘香。」想了想,齊豫補充:「若是恰好那婆子是我尋來之人,也還未被滅口的話,尋到她,或許能幫上沈大人的忙。」
沈寒霽面色嚴肅,後退一步,拱手作揖:「多謝。」
齊豫相繼還禮:「我幫沈大人,也是在幫自己,不過是互助互惠罷了。」
畢竟,他還需靠沈寒霽來把親人給救出來。
第89章 即將遠行
沈寒霽從溫宅出來,便在街上的小攤上買了個藍色底金菊花樣的香囊。
待回到府中,把香囊的香料如數倒出,再而派了青竹喬裝打扮去那聾啞巷去打聽消息。
他與青竹說了那些暗號,且給了他沒有香料卻留有餘香的香囊。
「巷子第六戶,右邊的一家門前,有一盆草的人家,你進去後,便做了暗號,且把這香囊給他。」
青竹接過了香囊,疑惑的問:「那小的要問些什麼?」
沈寒霽回想了一下那徐建租賃下三水巷的日子,道:「他懂唇語,你便放慢語速詢問他。」停下思索了片息,才繼囑咐道:「問他,在年前十月二十日到十一月初內從三水巷子出去的人有誰,而這些人之中有沒有一個聾啞婆子。若有,且問那聾啞婆子是不是他們的人,如若是他們的人,如何才能取得聯繫?」
青竹聽明白了,隨即應聲出了書房,出了府。
沈寒霽在等消息的時候,回了房。
半倚在軟塌上的溫盈聽到聲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望向門口,見沈寒霽眉頭微蹙的進了房,她從榻上下來,走了過去,問:「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寒霽向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能讓他皺眉頭的,想必是非常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