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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年輕的時候給自己使過不少絆子的對家,怎可能吃得下飯?
待三娘走了,目光落在溫盈手中的手鐲上,眉眼遮掩不住的幸災樂禍:「這玉鐲先前聽說她自己女兒鬧著想要,都沒捨得給,你以後多戴戴,才不會浪費這麼好的鐲子。」
日日戴,讓三娘看著,也能氣得她胸悶。便只是想想三娘被氣的模樣,徐氏都覺得心情暢快。
溫盈指腹摩挲了一下手中鮮艷的瑪瑙手鐲,她其實也是喜歡的。
她極少用過明艷的首飾,便是衣服都是素色的。除卻成親,過年過節,平日都是樸素打扮。
聽到徐氏這麼說,便把手鐲戴入了手腕之中。
溫盈膚色白,紅艷鐲子顯得她青蔥玉指更加的白皙水嫩。
徐氏目光從帶著鐲子的那隻白嫩嫩的手,再移到了溫氏那張好看的臉上,笑意淡了許多。
溫氏這樣貌自然是頂好的,可霽兒怎就憋得住一個月就睡兩回呢?且她還安排了好些個貌美的婢女在雲霽苑,但霽兒也是從未多看一眼,她也查過了,霽兒在外邊也是乾乾淨淨的。
女人沒有,男友人卻是遍滿金都。
該不會,她的兒子有什麼……
想到這,徐氏慌忙的打斷了自己的猜測。
霽兒那樣出色的人,定是什麼問題都沒有!
溫盈可不知徐氏都想了什麼,看著手中的手鐲,心裡黑暗的那一面越發的蠢蠢欲動。
若是讓欺辱她的人難受,能讓自己舒心痛快的,她希望自己一直是舒心痛快的。
她也想舒心的過日子呀。
溫盈嘴角微微彎了彎,但很快就收斂了眼中的笑意,提起頭溫聲道:「二娘看著似乎有些上火了,恰巧兒媳近日學了幾道清淡的素菜,可允兒媳去廚房做給二娘嘗嘗?」
徐氏臉色不大好,眼乾,心燥,顯然是休息不好,上火的症狀。
這幾點,溫盈從進門後就注意到了。
徐氏聞言,詫異地看向溫盈。暗道今日溫氏是怎麼了,怎有些不一樣了,還知道討好人了?
難不成是因今日霽兒在房中留宿一整晚的原因?
心下揣測間,徐氏點了點頭:「你去吧。」
溫盈一走,徐氏就忙問身旁的祝媽媽:「你覺不覺得今日溫氏懂事了許多,好似一夜間開竅了?」
祝媽媽笑道:「二娘不是常常念叨著三娘子太過木訥了?現在開竅的好呀,就算開竅了,那也是個心地好的。」
溫盈在府中兩年,沉默溫順,無論怎麼變,旁人也不會覺得她能翻起什麼大風浪。
徐氏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道:「等會兒午膳,我得勸勸霽兒了,這麼冷著溫氏,怎麼能有子嗣。」
——
溫盈進了暢春苑的小廚房,下人也自動讓了塊地方給她。
蓉兒幫忙打下手的時候,趁著周邊無人,小聲道:「方才二娘送娘子一套頭面時都把奴婢給驚著了,不曾想三娘也給了娘子一個成色這麼好的鐲子。娘子,你說今日二娘和三娘都是怎麼了?」
溫盈笑了笑,也壓低了聲音:「甭管她們怎麼了,總得來說我們並沒有吃虧,不是嗎?」
蓉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咱們一點虧都沒吃,娘子還多了幾件首飾呢。」
主僕二人小聲的說著話,旁人還當是商量著菜該如何做。
晌午前,溫盈把菜做好了,那邊也說三爺回來了,可以上菜了。
五菜一湯,皆是溫盈做的。
溫盈行至正廳外時,便隱約聽到沈寒霽那溫潤清朗的嗓音,還有徐氏的笑聲,
「這櫻桃可真甜,前些天聖上也只賞了一小籃子給侯府,我不過分得了幾個,今日能多吃幾個,你可得好好的謝謝裕小王爺才是。」
行至門口,聽到這聲裕小王爺,溫盈腳步微微頓了頓。
裕小王爺,是清寧郡主的兄長。
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溫盈便調整了過來,步子緩緩進了廳中。
沈寒霽看了眼走進來的溫盈,淡淡笑了笑。
母子二人起身入座,溫盈站在桌前盛湯,袖子微滑,露出了小半截的手腕,手腕上的紅鐲子甚是顯眼。
沈寒霽的目光落在被鐲子襯托得白皙晶瑩的手腕上,眸色微斂。
「這鐲子似乎從未見你戴過。」
倒不是沈寒霽平時有多注意溫盈的穿著打扮,而是她平日都是千篇一律樸素打扮。只有過年過節才會稍作有顏色的打扮,但除卻成親那日後,從未穿戴過於鮮艷的衣物首飾。
溫盈看了眼手鐲,垂著眼眸輕聲道:「今日三娘過來,說是為了昨日的事情賠的禮。」話到最後,問:「夫君覺得不好看?」
沈寒霽回想起成親那日剝去她的層層遮掩,她的身子陷在艷紅的軟衾之中,就像是一塊晶瑩水亮的無瑕白玉一般,讓人細心膜拜。後來撤下了紅艷軟衾,主臥之中的被褥皆是素色布置,他也再未見過那樣誘人的白玉。
「紅色很襯你。」讚嘆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溫盈嘴角似乎彎了彎,可因視線餘光瞧到桌面上放著的小班籃子的櫻桃,眼中卻是無半分笑意。
櫻桃才熟,先頭的第一次採收先進貢天子。後再由聖上賞賜給王公大臣,甚是珍貴,便是侯府也只得了一小籃子。
雖然裕王府的裕小王爺與沈寒霽交好,可這般珍貴的果子,沒留給王府的女眷,卻送了一小籃子過來。到底是裕小王爺想送,還是清寧郡主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