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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也都在房外候著,沈寒霽給溫盈倒了一杯茶水,溫盈問他:「這就是夫君說的,與人合夥做的生意?」
沈寒霽點頭,與她解釋:「兩年前這酒樓的東家經營不下去了,我便出了些銀子,占了幾成紅利,酒樓剛起步,也沒有紅利,等這酒樓生意逐漸的好了,應當也能掙些銀錢。」
「畢竟我走的是仕途,這生意之道總歸不是正道,所以也就沒有與你特意說明白。」
雖大啟也未輕商,但官者為商,若是有心人陷害的,在朝中參個幾本,也難免會受影響,所以一般都是入股,不插手經營。
像沈寒霽這樣出資資助的,如此也不算是從商。
「還有便是這酒樓有人在經營,平日也不需要太費心,就每個月看看他送來的帳冊,對一下有無差錯便可,不會太勞費心神的。」
他還真的打算讓她打理呀?
溫盈不是想拒絕,只是……
「夫君你便不擔心我攪進去,水渾了嗎?」
沈寒霽無所謂的淡淡一笑:「渾了便渾了,錢財是身外之物,這處沒了,再尋下處賺錢的門路就好。便是沒了門路,我的那些俸祿再全交到你手中,你來處置,應當也能飽腹。」
溫盈心說他的那點俸祿,也只能養活幾個人,但絕對養不起一大家子人。
只在心裡想想,沒說出來。
「既然夫君都這麼說了,那往後有差錯,便不能怪我了。」
沈寒霽傾身應:「自然,且往後其他進帳也全部交由你打理。」
掌管中饋,打理家業本就是理所應當,溫盈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不多時,雅間門被敲了幾下,隨後推門而進的是一個面容清雋的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身上一身青色長袍,面上帶著笑意,像是個做生意的商人。
沈寒霽與男人道:「這是內人,往後每個月的帳冊她來過目。」
男人朝著溫盈略一拱手:「肖崇榮見過娘子。」
溫盈略一頷首。
「往後娘子若有疑惑,盡可差人來尋肖某,肖某定然會為娘子解惑。」
寒暄了幾句後,菜餚也送了上來,肖崇榮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天香樓菜餚美味,溫盈多吃了一些飯,酒足飯飽的坐了好一會才起身離開。
二人從樓上下來時,在二樓,門口對著樓梯的一個雅間,正好有小二推門送菜進去。
而雅間中有一個女子正巧望出門口,也就看到了那下樓的夫妻二人。
劉語馨一怔,沒坐住,起了身朝著雅間外邊走去,同坐的沈明霞問:「語馨,你要去哪?」
劉語馨回道:「我出去一下,一會便回來。」
說著人就已經不見了。
劉語馨從樓上追了下來,從熱鬧的大堂走過,出了到門口,正巧看到了那未來的宰相扶著他的娘子上了馬車。
看著他們夫妻二人上了馬車,馬車從眼前經過,劉語馨有些恍然。
上輩子,她與書生私奔的第八年,書生帶回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這對姦夫I淫I婦為了以她要挾劉家給銀子,把她綁了起來。
她逃了出來,卻遇上了匪徒,幾乎要被侮辱了的時候,恰巧得經過的一行人所救,而馬背上,有一個身披著白裘的年輕男子,樣貌俊美,悠然而華貴。
面色雖然溫潤,但卻有種淡淡的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她跪在地上訴說丈夫的冷漠無情,訴說著無處可去。
也不知那男子是可憐她,還是旁的原因,男子語聲淡淡的吩咐他的隨從:「青竹,給她些銀子。」
兩錠銀子放到了她的面前,隨之一行人策馬而去。
她一直都不知道那次救她的到底是什麼人,只永遠記得那人威嚴卻又悠然從容的風度姿態。
最後,她還是被丈夫追了上來。無路可逃時,她從丈夫的口中得知她和他私奔後,她的親姐姐因她私奔,被婆家磋磨,最後上吊自殺了。又聽說因她私奔,家中姊妹都過得不好,母親更是多年躲在後宅中閉門不出,她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了活下去的念頭,她跳河自盡了。
可沒想到她不僅沒死,醒來後還回到了八年前,她與書生私奔的前一日!
重活一世,她肯定不會再走老路了。
所以她特意讓人送了金子給那和她約定私奔的書生。與他說他們的事情被發現了,讓他逃跑。
再而暗中把他身上身懷巨款的消息放出,一些惡霸和強盜也自然而然的盯上了他,屆時也不需要髒了她的手,他也能遭到報應。
思索回籠,目光追隨著那遠去的馬車。
心想,上輩子這永寧侯府的沈寒霽救過她,也算是對她有恩了。那她這輩子便還他一個恩情。
他那髮妻不是會年紀輕輕就早逝了麼?
那她就去查查看是因何會早逝。得知原因後,再從中幫助他的髮妻躲過這一死劫,也算是報恩了。
第51章 他的心思
八月初一,轉眼就到了,沈寒霽與溫霆,還有靳琛一同到大理寺任職。
季氏與溫大伯母也從淮州趕來了,大伯母這次來了便不會走了,和兒子一塊留在金都。
主母在院子中辦了個茶席,邀請了一些關係較好的貴女貴婦,便是嫁出去的大姑娘與四姑娘也回來了。
有一個不速之客,在溫盈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