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而這事也就這麼說定了。
因堂兄考進了大理寺,這是溫盈這幾日來遇到過最沒有摻雜任何負面情緒的喜事,也是最純粹的喜事,所以喝了點酒。
因知道自己的酒力,不敢喝多,所以也只敢小酌半杯。
吃飽喝足,小坐了一會,順便聽著堂兄說考試的那些趣事。
堂兄說有人箭法百發百中,可卻是個怕高的。有人找人代考,直接被識破,直接就被趕了出去。
最為有趣的是一個高門公子哥。也不知是那根經不對付,靳表兄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往前湊。
不過是幾天,一上來一口一個靳兄的喊,喊著喊著又是靳兄弟,靳哥,靳表兄都扛不住他這自來熟的熱情。
這人雖然看著不靠譜,可消息卻似極為靈通。金都大大小小的事,他知道的都能說出個子丑寅時來。便是不知道的,給他兩天時間,他也能給你摸出些門道來。
就關於觀察力,敏銳力的考試,他幾乎是滿分通過。
溫盈聽到這,都不免驚詫:「竟比堂兄和表兄都好?」
溫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我可不成,阿琛才是真的厲害。那姓柯的兄弟第一,阿琛第二,我都排到後邊去了,勉強合格罷了。」
一旁的溫燕得意的揚起下巴:「我表哥自然是最厲害的,雖這一場考試比不上那個姓柯的,但方才蓉兒可都說了,在那名單上,表哥是妥妥的第一名。」
溫盈看向靳表兄,面上帶著微笑讚嘆道:「表兄以前在淮州時便時常幫父親破了許多的案子,現在又以榜首進了大理寺,果然厲害。」
靳琛垂下眼帘,自謙道:「只是案子辦得多了,有些許經驗,談不上厲害。」
說著,端起酒杯,把酒飲盡。
也不知是喝酒上臉,還是旁的原因,耳朵浮現了幾分暗紅。
但大抵是因膚色深,倒是看不出來差別。
閒聊過後,便也道要回去了。
相繼出了雅間。行至一樓大堂的時候,堂中坐了個白衣公子,最先察覺的靳琛的腳步一頓,隨之是蓉兒略帶驚詫的聲音。
「娘子,好似是三爺。」
溫盈聽到蓉兒這麼一說,也抬起眼眸,循著她的視線往了過去。
雖然只看了個背影,但溫盈也能確定那就是沈寒霽。
是了,今日早上他就說與人有約了,出門的時候也說過晌午不回來用膳。溫盈也就沒有與他說她也要出門的瑣事。
可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到。
金都酒樓多,可有些名氣的也就那麼幾家,離大理寺最近的也就是這家,如果沈寒霽約的人就在這附近,那還真的會遇上。
從酒樓後院出來的青竹看見了下樓的自家主子的娘子,便快步走到了沈寒霽的身旁。
「三爺,我就說我在街上看到了娘子的馬車,這不,娘子就在三爺後邊。」
沈寒霽聞言,半轉身往他說的方向望去,看見了朝他走過來的溫盈,以及她身後的人。
沈寒霽也站了起來。
溫盈停在了他的身前,詫異道:「夫君也在這酒樓用膳?」
沈寒霽溫色道:「我今日與恩師有約,到中午便一同來酒樓用膳。方才與恩師告別時,青竹說看到你們的馬車了,我也就在這等一等,看是否能遇上你們。」
一旁的青竹回想今日上午,主子在恩師家中做客,約莫快到飯點的時候,主子說已經命人在酒樓定了桌,恩師這才沒有在家中設宴。
可沒想到這夫妻二人這般有默契,會定在同一家酒樓用午膳。
沈寒霽目光微轉,略過溫盈望向她身後,朝他略一拱手的溫霆和靳琛,也施以回禮:「溫堂兄,靳表兄。」
挺直腰身後,沈寒霽面帶淡淡笑意道:「聽說今日已經確定了進大理寺的名單了,我還從旁人口中得知這榜首是靳表兄,恭喜。」同時看向一旁的溫霆:「也恭喜溫堂兄。」
溫堂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失禮了,我也是掛在榜尾勉強過的。」
沈寒霽昨日就從青竹的口中聽說了今日是大理寺考試的最後一日,以溫盈的性子,應當會去等候。
沈寒霽以為她會說,但直至他出門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提起。他到這酒樓用膳時,多少有些猜測到了他們也會在同一家酒樓用膳。
果不其然。
沈寒霽:「大理寺今年招了二十人,能進大理寺的皆是才能卓越之人,堂兄不必如此謙虛。」
幾人客套了閒聊了一會,都有了去意,沈寒霽問溫盈,「你還要去何處?」
溫盈如實道:「正打算回府。」
「我也要回府,一塊吧。」
溫盈點頭,隨之與堂兄他們道別。
離去前,沈寒霽多看了眼那靳琛,兩人目光相觸,都微微頷首點了點頭。
沈寒霽隨即收回目光,伴在溫盈身側出了酒樓的大門。
沈寒霽也在,溫盈也不好與溫芸溫燕再坐一輛馬車。只有與他同坐一輛馬車。
上了馬車後,沈寒霽似乎嗅到了什麼,鼻頭微皺,看向溫盈:「你飲酒了?」
溫盈只飲了小半杯,沒想到他也能聞得出來,如實點了點頭:「一時興起,就喝了小半杯。」
沈寒霽默了默,隨而問她:「今日就這麼高興?」
溫盈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堂兄他們考進了大理寺,往後金都也有親人在,我心裡確實有用幾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