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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卓還在念叨:「楚師妹,你也不過是在靈泉後山捕獵時誤毀了一株萬年靈藥,執事堂竟然直接對你用了刑!執事堂的陸長老也太無情了!師妹又不是故意的!」
楚堯堯慢條斯理地夾了個包子塞進嘴裡,燕道安連她被執事堂處罰的理由都想好了,還挺天衣無縫的。
她要是真的是和掌門串通好了設下陷阱等著謝臨硯上鉤,說不定謝臨硯還真的會被誆住。
也不能這麼說,楚堯堯想起剛剛謝臨硯跟她說的那些話,她覺得這謝老魔除非是真的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否則這種程度的陷阱怎麼可能會瞞得住他。
吃飯的過程,楚堯堯聽著喬卓又嘮叨了好半天近期門派中的事情,等到她吃完之後,喬卓便將餐具重新收拾回了餐盒,起身告辭了。
楚堯堯拿起喬卓送來的藥看了看,都是些治療外傷的藥,對她沒什麼作用,看來燕道安放出來的消息中,她受到的處罰是鞭刑或杖刑一類的物理傷害。
謝臨硯的本體現在正受著重傷,所以他來到玉衡山的目的是奪取鎮派之寶凝玉翠,而凝玉翠又在燕道安的丹田之中。
除了殺人奪寶,楚堯堯想不出來謝臨硯還能用什麼方法奪得凝玉翠。
用三具金丹初期的紙傀儡從元嬰後期的天羅地網中奪取寶物,還帶上了她這麼個剛剛築基的拖油瓶,楚堯堯想想都覺得難度極高。
到現在為止,情況其實一直都挺危機的,要麼是她有生命危險,要麼就是謝臨硯隨時在死亡的邊緣徘徊,楚堯堯甚至不太來得及去思考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完成系統給的主線任務。
教會謝臨硯如何相信他人,只有這麼一句話,沒有規定任務完成的時間,也沒有任何進度表提示。
系統給出的解釋是改變世界主題,讓《凌天魔尊》這本書變得正能量起來。難道讓謝臨硯學會相信他人,世界觀就能得到改變?這本書之所以黑暗,並不僅僅只是因為謝臨硯,還因為這個世界的整體基調。
就像這裡的正道,正道只是個名稱而已,本質上其實一個比一個黑,大家都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罷了,修仙之路的重重危險更多也是來自於人心的險惡。
這是一個沒有仙氣的仙俠世界,仙人不像仙人、魔頭不似魔頭。謝臨硯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多少也和這個世界有關,正是因為他的疑心病、因為他從來不相信任何人,他才能一直活到現在。
她如果真的教會他怎麼去相信別人,真的不會害死他嗎?
作為一個看《凌天魔尊》看得如痴如醉的人,楚堯堯也不是那種對自己的道德感要求很高的人,她更加沒有從這本書里感覺到太多的三觀不正。
三觀向來只有合不合的說法,哪來那麼多的正不正。
她又想起了剛剛謝臨硯跟她說的那些話,他說每一件看似湊巧的事情,可能都是經過精心設計、小心謀劃而出的,這個說法很有道理,按照這個理論仔細想想的話,楚堯堯第一次對她的系統產生了懷疑。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嘆了口氣,現在哪還有心思去考慮那麼多,第一要務是好好活下去,系統到現在為止一共救了她兩次,一次是給了她同生共死咒,避免她死在謝臨硯手裡,一次是阻止了謝臨硯對她用搜魂術,不管怎麼說,系統現在看來對她還是無害的。
至於主線任務,還是等到先實現了溫飽,再去考慮怎麼奔小康吧。
楚堯堯深吸了一口氣,總之,當務之急是幫助謝臨硯從燕道安手中奪取凝玉翠。
這麼想著,楚堯堯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雖然她只是一個剛剛到達築基期的菜雞,但她還是有必要好好地熟悉一下自身的各種技能。
原身是一名劍修,在楚堯堯的腦海里也儲存著很多劍術知識,只不過她沒有親自操作過,所以並不是很熟練。
楚堯堯從屋子裡翻出了原身的飛劍,並不是什麼極品法寶,至多只算得上是把上品飛劍,正好適合築基期用而已,還是杜求塵送的。
看來杜求塵一直有意壓制原身的鬥法能力,好在原身相當上進,劍術學了不少。
楚堯堯舉著劍,按照記憶中的內容開始生疏地練了起來。
從中午到下午,從幼稚到成熟,天色漸暗時,楚堯堯終於可以成功放出劍氣了,就是收放不太自如,因為身體不是很協調,也沒法配合著揮劍的動作外放劍氣。
御劍也能勉強御得起來了,就是不太受她的控制,飛得歪歪扭扭的。
楚堯堯正根據記憶一劍劍地比劃出那些動作,在她看來自己的動作一板一眼的,相當標準,就在這時,突然一道寒芒從天邊擊射而來,直直朝著她的面門揮來。
楚堯堯一驚,連忙反手提劍去擋。
「當!」地一聲,她虎口一陣麻疼,差點兒就握不住劍了。
謝臨硯逆著月光,長身而立,一手執劍,揮向她的這一劍看似輕飄飄的,力道卻大得出奇。
青年目光清冷,眼中卻並沒有殺氣。
兩柄相互抵著的劍向著楚堯堯的方向移動,她臉色有些發白,要撐不住了。
謝臨硯突然手腕一翻,劍身橫了過來,重重拍在她的手背上。
楚堯堯痛呼一聲,手中的劍也應聲掉落在了地上。
她捧著自己的手背,疼著直吸氣。
謝臨硯挑眉:「劍都握不住,當什麼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