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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臨硯也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陰沉地望著她。
楚堯堯剛想開口說話,便看見從謝臨硯的唇角滲出了一抹殷紅。
他吐血了。
謝臨硯迅速放開了楚堯堯,站起身來背對她。
楚堯堯看見他抬起手來用袖口擦拭唇角,但好像血有點兒止不住,順著他的指尖淌了下來。
楚堯堯終於意識到了情況有些嚴重,於是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謝臨硯回頭看她,血從他的唇角滑落,滑至下巴,他的目光像著了火,灼灼地望著楚堯堯,月光在這一刻仿佛都黯淡了幾分。
楚堯堯有一瞬間愣住了,但很快她就回過了神,她聽謝臨硯啞著聲音對她道:「你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你被人下了禁制?」
楚堯堯的目光有些茫然:「什麼禁制?」
謝臨硯沒再回答,因為他整個人竟然在楚堯堯面前潰散瓦解了,化為了點點靈光四散飛落,一枚小紙人從剛剛他所站立的位置飄飄搖搖地落了下來。
楚堯堯一伸手,便將紙人接到了手心。
謝臨硯被反噬了,被系統的力量反噬了,不僅如此,系統反噬的力量還毀掉了他的一個紙傀儡。
怪不得他剛剛氣成那樣。毀了人家心愛的限量版手辦,能不生氣嗎?
很快,楚堯堯也意識到了不妙,隨著紙傀儡的潰散,籠罩在四周的透明光布也潰散成了點點靈光,與此同時,數道神識鎖定到了這個位置。
楚堯堯抬頭望向懸崖之上的石室,便看見七道遁光向著她的方向擊射而來。
她被發現了。
作者有話說:
楚堯堯:那天,我毀了他心愛的限量版手辦,他很生氣,我想的卻是,他生氣的樣子可真好看。
老魔:那天,她毀了我心愛的限量版手辦,我很生氣,但她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到底有多生氣,我甚至只能無能狂怒。
總結: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老魔未來無能狂怒的日子還長著呢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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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牢
眨眼間,那七道遁光便飛至楚堯堯身前,化為七個人影。
這七人正是玉衡山的幾位高層,為首的白須老者是玉衡山掌門燕道安。
他一落地,目光淡淡掃了楚堯堯一眼,隨後便警惕地向四下里看去,但這片樹林之中,除了楚堯堯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楚堯堯覺得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但她全身無力,除了軟軟地靠在樹幹上,實在做不出任何動作。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一會兒門中幾位長老肯定要向她問話,她很猶豫自己到底應該用什麼樣的立場來回答。
是控訴杜求塵的禽獸行為,並表示自己跟謝臨硯絕對沒有關係,會協助幾位長老一同捉住謝臨硯呢?還是大放厥詞地威脅幾位長老,還是像剛剛威脅杜求塵那樣,說謝臨硯是自己的情郎,他們要是敢傷害她,謝臨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楚堯堯個人比較傾向後者,她懷疑門中幾位長老很可能知道杜求塵什麼德行,但都是放任不管的態度,後面這個威脅,有了同生共死咒之後,她也能更理直氣壯地說出來了。
唯一的問題是,謝臨硯現在正身受重傷呢,僅有的四具紙傀儡還被她毀了一具,他自身都難保,談何來救她?
楚堯堯打起十二分精神,決定見招拆招,先把時間拖延住了再說。
誰知燕道安卻並沒有跟她多廢話的意思,衝著她一抬手,五指一抓。
她覺得自己仿佛被一股巨力控制住了,接著她的後腦勺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鈍痛伴隨著眩暈將她拖入了黑暗之中。
......
楚堯堯是在飢餓和寒冷中醒來的,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水牢中,整個身體都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地下水裡,粗重的鐵鏈拴在她的腳腕上,沉甸甸地將她困住。
水牢是一處天坑中的落水洞,光線從頭頂破裂的洞口照入,幽暗潮濕,岸邊沒有任何植被。楚堯堯憑藉原身的記憶想起了這個地方,此處是玉衡山中關押重犯的地方,位於玉衡山內部禁制最森嚴之處,是玉衡山的開派祖師留下的手筆。
楚堯堯被水凍得有些麻木了,她好餓,算上被杜求塵囚禁的時間,她已經足足三天三夜滴水未進了。
楚堯堯嘆了口氣,《凌天魔尊》這本書的修煉體系設定並不是傳統的升級流世界觀,裡面的修真之人,雖然法力通天,但本質上還是算是人類的。作者當初是這樣解釋的,這個世界的煙火氣很重,裡面的人們有喜怒哀樂,有嗔痴煩惱,會有貪念私心,並不是真正無欲無求的神仙,所以她才將所有人都設定成了需要吃飯,會生病的人類。
水牢對體力的消耗非常巨大,加上鎖在腳腕上的鐵鏈似乎對她的修為有壓製作用,她懷疑自己要是再不吃點東西可能會餓死。
她眼前一陣陣發黑,但是這裡的水實在太冷了,強制讓她清醒著。
楚堯堯覺得自己這趟穿書簡直就是地獄般的折磨,先不說她的任務能不能完成,她連自己還能活多久都不確定。
她睜著眼睛,有一瞬間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她好像看到謝臨硯了,他正站在岸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神情中似乎還帶了幾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