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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晨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道:「此處恐怕有些不對勁兒,我剛剛乘著傳送陣到此,便產生了幻覺,我看到遍地橫屍,都是宗門內的師兄弟和長老。」
周故也點頭:「我也是,不過我看到的是別的,我看到我在修煉室中打坐,突然靈氣逆流,經脈爆裂,整個人都炸開了。」
「幻覺?」楚堯堯懵了:「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謝臨硯則皺起了眉:「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越晨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我看到謝師兄之後,幻覺便消失了。」
周故趕忙附和:「我也是。」
楚堯堯一臉奇怪地看向謝臨硯,難不成是因為他修為太高了,連帶著把周圍的幻覺都給屏蔽了。
謝臨硯卻眉頭緊鎖,什麼也沒解釋,只道:「我們快些趕到山莊主堂室,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越晨很贊同謝臨硯的說法:「此處魔氣環繞,也不知道魔氣之中有什麼危險。」
他從懷裡掏出了個東西,楚堯堯一看,竟然是一個散發著淡淡靈光的羅盤。
越晨見楚堯堯好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是我自己煉製出來的,可在魔氣中指引方向。」
他這般說,楚堯堯倒是想起來了,赤火山莊的弟子本來就是主修煉丹和煉器之道的,看來越晨便是專修煉器的。
周故則掏出了一個小玉瓶,從裡面取出了靈丹,一人發了一枚,又解釋道:「這清靈丹,可以一定程度上防止魔氣入侵。」
謝臨硯什麼都沒說,卻也沒猶豫,直接將丹藥吞了下去。
楚堯堯見狀也將丹藥放進了口中,丹藥瞬間化開,化成了一片清涼的靈氣,流進了丹田之中。
這時候,越晨選定好了方向,對幾人道:「走吧,這邊。」
他率先向著他指出的方向走去,周故也趕緊加緊腳步跟上。
謝臨硯沉默著,還是什麼都沒說,也跟了上去。
楚堯堯心裡不免生出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抬腳跟上,伸出手來,輕輕扯住了謝臨硯的袖子。
謝臨硯低頭看來。
楚堯堯遞去了一個詢問的目光。
謝臨硯只是意味不明地搖了搖頭,絲毫沒有準備解釋的意思。
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楚堯堯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悶頭跟著他們往前走。
下一刻,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了,謝臨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怕,有我在呢。」
與以往不同,他的語氣不帶絲毫調笑之意,就像是真的在安慰他。
謝臨硯說得很小聲,前面兩人並未聽見。
楚堯堯抬頭看他時,他神色如常,繼續向前走著,甚至讓楚堯堯懷疑自己是不是也產生幻覺了。
一團團的濃霧在周圍滾動,總讓人疑心黑暗中暗藏著什麼不知名的危險。
好在,越是往前走,黑色的霧氣就越來越淡,這也讓幾人的心中稍微鬆了松。
走在最前面的越晨突然驚喜地大叫了一聲:「到了!」
接著,楚堯堯只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像穿過了一層濃重的水霧,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眼前閃過了刺眼的光影。
她勉強睜開眼睛,瞬間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夕陽如血,從天邊一路燒來,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了濃腥之色,可是,很奇怪,這種絢麗的色彩卻並沒有讓楚堯堯感覺到任何的美,她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狂跳了起來,一種莫名的心慌感從四肢百骸涌了上來。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向其他幾人看去,越晨和周故顯然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他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謝臨硯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他像是知道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眉頭輕蹙著,抿著唇,也沒開口。
他們四人此時正在在一處空曠的小山頭,山頭上生著雜亂的草,毫無人煙氣。
「我們進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天黑了嗎,怎麼這裡還是傍晚。」楚堯堯問出了這個致命的問題。
總不會外面和赤火山莊還有時差吧?
「這裡不是赤火山莊。」周故囁嚅著嘴唇,好半天吐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不,」越晨看著手中的羅盤,出聲否定了他的話:「這裡就是赤火山莊。」
他偏頭想了想:「我們眼前所見的景象,或許和魔氣有關。」
「魔氣沒有讓人產生幻覺的功能。」說話之人是謝臨硯,他稍微頓了一下,指著前方道:「我們先去那邊看看。」
楚堯堯順著他的方向看去,他們站在山頭上,正好能看見不遠的低洼平處有一座小村莊,浸泡在綠植之中,安安靜靜,顯出幾分死氣。
越晨思量片刻,點頭同意:「也好,去看看那裡有沒有人,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情況。」
幾人敲定好計劃後,便開始繼續趕路。
楚堯堯趁著越晨和周故走在前面,小聲問謝臨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呀?」
「我不知道。」謝臨硯否定了她的猜測。
「那你剛剛怎麼表現得那麼奇怪?」楚堯堯不信。
謝臨硯低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冷:「你很了解我嗎?」
楚堯堯被他一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這又是怎麼了?怎麼又生氣了
楚堯堯莫名其妙地跟在他後面,撇了撇嘴,也懶得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