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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楚堯堯完全不用擔心謝臨硯會將她當作爐鼎。
謝臨硯卻惋惜地搖了搖頭:「姑娘既是正道弟子,何須委身於在下這等魔頭,平白耽誤了前程。」
青年這般說著,眼底竟真的流露出了真切地關心之意,好似當真在為楚堯堯著想一般。
楚堯堯並不會被他的表象所欺騙,她淡笑:「正道之人也沒有多好,你看我師父不就是個禽獸,你殺了他,我很感激你,如果你能對我多散發些善意,我會更感激你的。」
「不用感激我,更不要對我抱有期望。」青年緩緩站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他笑得異樣:「我是魔頭啊。」
最後這句,尾音輕軟,像情人間最溫柔的呢喃,又暗藏著極具的危險和警告之意。
這話說得沒錯,楚堯堯點了點頭,非常認可。
兩人沉默對視了片刻,青年再次啟唇:「楚姑娘可以開條件,」
楚堯堯睫毛輕顫,語氣認真:「真的解不開。」
謝臨硯挑眉,眼中盛著慢慢的懷疑,他抿唇淡笑,突然話峰一轉,問道:「你覺得當今修真界有幾人能殺得了我?」
「玉衡山掌門、點朱門門主、赤火山莊莊主,」她說道這兒頓了一下,才又道:「三人聯手。」
正道四大門派一口氣說了三個,至於第四個門派,聖道宮,則一直隱世不出,無人知曉宮中修士的真實實力。
謝臨硯是出了名的狡詐,正道不止一次組織過人想要將他擒殺,但都被他逃了,若是想將他殺了,恐怕需要至少三位掌門聯手才行,這還只是一個假設,正道幾個門派之間內部暗流涌動,涉及到很多利益牽扯,絕對不會出現三個掌門聯手對敵的情況。
謝臨硯捏住了楚堯堯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和他對視:「所以,你把咒解了,或許我並不會殺你。」
他沒收力氣,捏得楚堯堯下巴的骨頭酸疼,她蹙眉,氣勢卻不落下風:「或許你也可以信我一次,真的解不開。」
就算能解開,楚堯堯也不會解的,她根本不相信謝臨硯的鬼話,按照楚堯堯看原著的經驗來說,《凌天魔尊》就是一本不折不扣的爽文,書中欺負過謝臨硯的人最後可一個比一個悽慘,足以見得謝臨硯一直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如果把咒解了,他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
謝臨硯手上突然用力,捏得楚堯堯下巴生疼,她眉宇間閃過一絲痛楚之色,抬手扣住他的手腕:「放開!」
「你想威脅我?」
他終於不再虛偽地藏起鋒利的爪牙。
「楚姑娘,你該明白的,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你既活著,又......生不如死。」
說最後幾個字時,他斂了笑意,眼底只餘一片冰冷,如同他一劍殺她時一般,冰冷而暴戾。
楚堯堯心中一緊,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她腦子裡冒出了一個詞——與虎謀皮。
「謝公子,你沒必要非通過傷害我的方式來達成目的,我只是想好好活著而已,對你並沒有惡意,我們可以嘗試雙贏。」
「沒有惡意?」謝臨硯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讓楚堯堯壓不住心底的驚艷。
她止不住地疑惑,為什麼如此心狠手辣的大魔頭會有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
下一刻,長劍出鞘,泛著寒光的冰冷劍刃搭在了楚堯堯的脖子上,他的聲音比劍鋒更冷:「五百年間,我從未見過像同生共死咒這般逆天的東西,你有這種手段,不在最危險的時候對你師父用,偏偏等到我出現了才用,就好像是早就料到我會出現一般,你說不是專門衝著我來的,當我是傻子嗎?」
死亡的記憶又涌了上來,楚堯堯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她的心中有些慌亂,謝臨硯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到甚至讓她生出了一種,就連自己穿書者的身份都被他看光了的錯覺。
「謝公子,」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比誰都希望你能好好活著。」
楚堯堯並沒有說假話,系統任務是扭轉世界觀主題,任務的目標是讓這本書重新上架。
謝臨硯是《凌天魔尊》的主角,如果他死了,這個世界必定會走向毀滅,她真心希望謝臨硯可以過得好。
但謝臨硯卻只覺得她虛情假意,他似是嘲諷般地笑了一聲:「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
青年唇角微翹:「你應該不希望我對你用搜魂術吧。」
謝臨硯不相信她,這完全在預料之中……
「就不能試著信我一次嗎?」楚堯堯看著他,眼眸晶亮:「不會吃虧的。」
是系統派她來的,但系統又不是人,而且她的任務也不是謀害謝臨硯。
謝臨硯卻不再回答,他隨手將劍插在了地上,在楚堯堯有些驚恐的目光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接著,整個額頭貼了上去。
楚堯堯還沒來得及掙扎,便感覺太陽穴一陣針扎般的疼痛。
同時,系統的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警報!警報!任務對象謝臨硯試圖侵入系統內部!啟動緊急防火措施!】
語音播報剛一結束,楚堯堯便覺腦內一片清明。
她睜開眼睛,發現謝臨硯的一隻手還按在她的後腦勺上,冰冷的額頭緊緊貼在她的額頭上,或許是因為此時的謝臨硯只是一具紙傀儡,他的額頭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冷得有些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