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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完琉雲散人的美,楚堯堯又想起了眼前這位漂亮姐姐喜歡謝臨硯。
楚堯堯:「......」
突然有了一絲危機感是怎麼回事?
而且,楚堯堯隱約覺得,琉雲散人似乎跟謝臨硯帶了那麼點兒夫妻相,從某些角度來看,兩人的眉眼偶爾會給人一種很相似的感覺,之前她穿男裝時這種感覺並不明顯,所以楚堯堯沒有發現。
楚堯堯抿緊了嘴唇,有些懷疑,這麼漂亮的姐姐謝臨硯都不喜歡嗎?
謝臨硯跟琉雲散人是舊相識,他肯定知道她其實是女兒身,但在她向他詢問雲中城城主性別的時候,他卻告訴她城主是男子。
所以謝臨硯是為了保護琉雲散人故意跟她那麼說的?
楚堯堯有些悶悶不樂,她想攥緊拳頭,卻發現自己四肢酸軟,根本使不出太大的力氣,肯定是琉雲散人對她做了什麼。
琉雲散人輕輕放下茶杯,眼底帶了幾分玩味:「怎麼?我是女子你很驚訝?」
楚堯堯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城主現在是想對我做什麼?」
琉雲散人眼帶笑意,卻答非所問:「我叫木琉雲,雲中城城主是我的丈夫。」
楚堯堯愣了一下,有些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
謝臨硯確實說過雲中城城主有個妻子,而且他們夫妻非常恩愛,但不是說雲中城城主的妻子受了重傷,城主幾百年間一直在想辦法為她治療嗎?
但看現在眼前這位生龍活虎的樣子,實在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
還有一點,這木琉雲不是喜歡謝臨硯嗎?她既然是雲中城城主的妻子,為什麼會喜歡別人?
難不成謝臨硯給她講的那些只是謠言,並不真實?
可是謝臨硯明明認識木琉雲,有必要給她講不真實的謠言嗎?
或者說......楚堯堯眸光轉動,望向木琉雲。
她一出現,便是女扮男裝,還扮成雲中城城主的模樣,只是不知這雲中城中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城主其實是城主夫人假扮的,那麼真正的城主又去哪了呢?
謝臨硯跟她說的那些或許並不是假的,只是細節上有一些出入,比如說受傷的不是城主夫人,而是城主本人,再比如,是城主夫人找治療方法找了幾百年。
楚堯堯正猜測著,旁邊給她洗澡的小丫鬟直接將她從水裡撈了出來,這種沒穿衣服任人擺布的感覺其實挺尷尬的。
她們給她擦乾水跡之後,找了件輕薄如紗的衣服給她披上了。
這衣著實在是暴露,而且讓楚堯堯覺得有那麼點兒不對勁兒。
她疑惑地看向木琉雲,後者卻完全沒有向她解釋的意思。
兩個小丫鬟,一人抬她的頭,一人抬她的腳,就這麼抬著她朝著一個方向走了。
木琉雲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茶杯,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楚堯堯心裡的不安達到了極點:「木琉雲,你要對我做什麼?」
木琉雲沒理她,甚至都沒看她一眼,目光就像黏在茶杯上了一樣,好像要將茶杯盯出個洞來。
「木姐姐!饒了我吧!」楚堯堯想掙扎,可是她根本使不出力氣來。
兩個小丫鬟抬著她走出了浴池,她們踏著夜色,走在走廊里,三拐五拐便拐進了一間院子。
院子很大,擺設古樸典雅,很是講究,她們將她抬進了屋子裡。
門一推開,楚堯堯便被一股甜膩的香氣灑了一身。
這是一間臥室,裡面擺了一張雙人床,鮫紗垂下,隱隱透出床上一人。
楚堯堯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兩個小丫鬟低眉順眼,根本沒往床上多看一眼,直接撩開紗簾,將她推進了被褥里。
她一時不備,差點兒撞到床上的那位大哥。
兩個小丫鬟做好這一切之後,逃也似的地離開了,走時還不忘小心翼翼地將門關嚴實。
楚堯堯:「......」
床上的另一個人是一名男子,看不出具體的年齡來,他的頭髮已經完全花白了,但是臉卻非常年輕,典型的鶴髮童顏。
他長得很是斯文,眉眼的攻擊性很低,氣質像個書生,給人一種明顯的病弱感。
此時的男子,緊閉著雙眼,眉頭微皺,像是在忍受著什麼痛苦。
楚堯堯有些崩潰,這叫個什麼事兒啊?
她努力地想要挪動自己,離床上這位大哥遠一點兒,奈何她真的一絲一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髮男子猛地睜開了雙眼,像要殺人一般地瞪視著她。
楚堯堯被嚇得汗毛一炸,趕緊屏住了呼吸。
「你好大的膽子,我的床也敢爬!」他說得咬牙切齒,但因為氣息虛弱,一句話說得仍是沒什麼氣勢。
「不不不!」楚堯堯趕緊出聲解釋:「您誤會了,是您的夫人命人將我抬到這兒的。」
白髮男子眼底閃過了一絲迷茫,他的目光在楚堯堯的臉上轉了一圈,終於發現了問題:「你是純陰之體。」
「是的是的!沒錯沒錯!」楚堯堯很激動,她看得出來眼前這位貨真價實的雲中城城主顯然對她不感興趣。
「真是胡鬧!」白髮男子突然就發起火來,這一嗓子吼出來之後,他又非常不適地咳嗦了起來,好半天才紅著張臉緩過來。
他目光陰沉地又看了楚堯堯一眼,楚堯堯趕緊道:「不瞞您說,我其實是有喜歡的人的,這個人您應該認識,他是謝臨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