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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堯堯趕緊把自己縮得更緊,緊張地看著謝臨硯:「你轉過去,別看我。」
謝臨硯朝她走來,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不為所動。
「謝臨硯!」楚堯堯生氣了,她沒想到謝臨硯竟然會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讓你轉過去!」
「為什麼要轉過去?」謝臨硯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神色間不見絲毫異常。
楚堯堯:「……」
「行!我轉過去!」楚堯堯將自己縮得更緊,只留個後背給他,她想對謝臨硯發火,又迫於自己現在沒穿衣服,還得讓謝臨硯去給她找件衣服來,只得把心裡的怒意憋著,偏過頭去看身後的謝臨硯:「你快去給我找件衣服。」
「我上哪去給你找你衣服?」他竟然又靠近了幾分,將她堵在了牆角。
楚堯堯指了指剛剛大亂鬥的那一片,對謝臨硯道:「你去那裡找找呀!」
雖然扒死人的衣服不太禮貌,但她也不可能真的裸奔吧。
話音剛落,楚堯堯整個人突然就僵住了,謝臨硯在摸她的後背,她縮著背,蝴蝶骨微微凸起,謝臨硯的手掌便沿著她的蝴蝶骨一點點輕輕摩挲著。
「你幹什麼?!」楚堯堯的聲音都抖了。
「那些人的衣服太髒了。」謝臨硯這般說道。
「那也不是你隨便摸我的理由!」楚堯堯徹底怒了:「謝臨硯,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下一刻,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背上,楚堯堯愣了一下,剛下意識地想去抓,謝臨硯就從身後擁住了她,隔著衣服將她抱住。
楚堯堯低頭看了一眼,謝臨硯給她的這件衣服只是一件外衫,是他從身上脫下來的。
「謝臨硯,你放開我!」楚堯堯覺得非常尷尬,衣服都還沒穿上呢,只是披在她的肩上,隔著薄薄的一件,謝臨硯的胳膊環在她的腰上,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體溫,也可能是衣服上殘留的。
「抱一下怎麼了?」謝臨硯滿不在乎。
「怎麼了?」楚堯堯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沒穿衣服,你問我怎麼了???」
耍流氓也不至於這麼肆無忌憚吧!
「楚姑娘反應這麼大做什麼?」謝臨硯笑了一聲:「在下又不是沒見過。」
楚堯堯:「……」
「楚堯堯,」謝臨硯抓起衣服的邊緣,將她整個人都裹進去了,他似笑非笑,像是在嘲諷她:「在下才離開一會兒,你衣服都沒了。」
楚堯堯:「……」
「這就是個意外。」楚堯堯努力給自己辯解。
他卻突然道:「你知不知道,我剛剛很擔心你。」
謝臨硯將下巴壓在了她的肩上,隨著說話,呼吸緩緩噴灑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似在說笑,一時之間讓楚堯堯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只是說說而已。
……應該是真心的,畢竟他們倆可是生命綁定關係,自己要是真出了點兒意外,謝臨硯也別想好過。
不過他們現在的樣子實在讓楚堯堯很窘迫。
「你先放開我。」她伸手去掰謝臨硯的胳膊,本以為還得僵持一會兒,誰知道謝臨硯真的順勢放開了她,甚至還後退了幾步,背過身去了。
「將衣服穿好吧。」他說道。
楚堯堯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趕緊將衣服拉好,又整理了整理,因為衣服穿在她身上實在太大了,衣領也開得大,她怎麼扯都扯不上去,彆扭至極。
楚堯堯還嫌棄起來了:「你這衣服我穿著一點兒都不合身。」
謝臨硯眸光流轉,回頭看了她一眼,衣領確實太大了,不管她怎麼扯,都給人一種馬上就會從肩頭滑下去的感覺。
因為這件衣服只是搭在最外層的一件罩衫,所以很薄,即使嚴嚴實實地裹在身上,也能隱約看到身體的曲線。
「挺好的。」謝臨硯神色自若地移開了目光。
算了,有得穿就不錯了,楚堯堯又把領子往上扯了扯,突然問道:「你將燕虹兒殺了嗎?」
「沒有,」謝臨硯搖頭,目光中染了分笑意:「我聽到聲音就往回趕了,楚姑娘實在是讓在下不放心。」
楚堯堯想為自己辯解一句:「……我也不知道這裡還能塌。」
「好在我完全沒有受傷。」楚堯堯張開胳膊輕輕晃動了一下:「也算是運氣好了。」
「運氣確實好,只燒了件衣服。」
楚堯堯:「……」
沉默半晌,楚堯堯不禁開口問道:「燕虹兒為什麼要殺陸河天?」
謝臨硯勾起唇角,似是覺得頗為有趣:「這點,你想不明白嗎?」
「我上哪想明白去,他們不該來殺我嗎?」
「楚堯堯,你還是太年輕了,」謝臨硯搖了搖頭:「燕虹兒的父親是昔日的玉衡山掌門,他父親死後,大權自然落在了陸河天手中,燕虹兒,這個曾經的掌門之女,你以為她的日子會好過?立場不同,自然就成了敵人。為爭權奪利而斗個你死我活,是很正常的。」
「玉衡山有規定,殘害同門師長者,會廢除修為,逐出門派。」
「所以她在墜魔淵中動的手,」謝臨硯略一停頓,又道:「即使未來真被人揭穿了,到時她是玉衡山的掌權者,也不會有人說一個不字。」
見楚堯堯不說話,謝臨硯笑道:「怎麼?覺得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