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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髮老者冷笑了一聲:「自然是他們殺的,畢竟眼前之人可是……謝老魔。」
此話一出,人群出現了騷動。
「竟然真的是謝老魔。」
「這樣看來,外面那些赤火山莊弟子的屍體也是他幹的了。」
「不愧是謝老魔,竟憑一己之力屠殺了一個宗門。」
謝臨硯沒說話,也沒解釋,他握著劍,將楚堯堯擋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人。
「謝老魔,別做無謂地掙扎了,僅憑一具紙傀儡就想護住你身後的純陰之體嗎?」鶴髮老者可謂是氣勢洶洶。
謝臨硯挑眉:「甄雲行,你是忘了上次是怎麼輸在我手裡的嗎?」
鶴髮老者冷笑道,目光淡淡掃了一眼謝臨硯身後的楚堯堯:「你不過一具紙傀儡,底氣倒不小。」
「是呀,我不過一具紙傀儡,」謝臨硯竟然笑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在座各位又是如何認定是在下能夠屠了赤火山莊呢?」
「不要狡辯了!」甄雲行斷喝一聲:「誰不知你這老魔陰邪狡詐,定是用了些手段!」
「一具紙傀儡,屠殺一個宗門,」謝臨硯像是被他逗笑了:「甄道友,你倒是跟我說說,有什麼手段能做到這點,好讓我學學。」
楚堯堯抬眸看了謝臨硯一眼,他很少會在對陣的情況下說這麼多話,加上他剛剛說他可能會死在這裡。
謝臨硯應該是打不過他們。
他像是感覺到了楚堯堯的目光,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他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後,並沒有對她說話,而是再次看向對面的人。
甄雲行哈哈大笑起來:「謝老魔,現在的你可不像你。」
「那甄道友認為,我該是什麼樣的?」
甄雲行卻並沒有回答,而是手指朝著謝臨硯的方向一點,頓時,鋪天蓋地的黃符疾射而來,如利劍般,朝著謝臨硯就攻了過去。
伴隨而來的是甄雲行的冷笑:「往常的你可不會說這麼多話。」
楚堯堯的手還被謝臨硯拉著,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微微收緊了,但他握著劍的手卻並沒有動。
符籙射到了一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憑空停了下來。
謝臨硯冷冷地看著甄雲行,下一刻,那些符籙竟然莫名其妙地自燃了起來,很快就化為了一片灰燼。
甄雲行也不惱,竟然點了點頭:「不愧是謝老魔,神識之強,恐怕無人能敵。」
說著,甄雲行一抬手,手中出現了一疊血色的符籙,隱隱散發著讓人噁心至極的血腥味兒,絲絲血氣縈繞其上。
楚堯堯皺著眉,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透著魔氣?
甄雲行不是點朱門的門主嗎?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謝臨硯的神色也稍微變了變,但他看起來還是很鎮定,他嗤笑一聲:「看不出來甄道友竟然會用這種東西?難不成也想入我魔域,若真是如此,那謝某可要熱烈歡迎,給甄道友個好的職位,好好在魔域供著。」
甄雲行「哼」了一聲:「你真當我正道之人便是迂腐不化,只要能殺了你這魔頭,用什麼方法又如何?」
他一揚手,血色的符籙騰空而起,濃郁的血光流轉,在空氣中流淌,這一瞬間,某種惡毒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從四面八方活了過來,一雙雙陰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謝臨硯和楚堯堯的方向。
楚堯堯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了,這種感覺也太難受了吧,她又朝謝臨硯身後躲了躲。
「甄雲行,你就不怕被這種東西反噬嗎?」
「反噬?」甄雲行笑了起來,笑得雪白的鬍子都抖了抖:「謝老魔,你是怕了嗎?一直在勸我不要出手?」
謝臨硯抬起了劍,劍尖直指甄雲行:「那你便來試試,看我是不是真的怕你。」
甄雲行獰笑一聲,血色的符籙光芒大漲,再次朝著謝臨硯的方向疾射而來。
這次謝臨硯出手了,他劍尖微動,半圓形的凌厲劍光隨著他的動作朝著符陣中心擊去,兩道光芒在空中碰撞,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卻僵持住了,一時分不出勝負。
甄雲行的神情卻極其放鬆:「謝老魔,別掙扎了,你的紙傀儡不過是金丹期的修為,強行運轉神識化形抵禦我的血符陣,就不怕神識受重創嗎?」
謝臨硯沒說話,楚堯堯卻忍不住擔心了起來,這麼說雖然有些自私,但他謝臨硯好歹是紙傀儡,根本死不了,她是貨真價實的血肉之軀,謝臨硯要是撐不住了,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當然,因為有同生共死咒在,她死了之後,謝臨硯也很快就會步她的後塵。
她正胡思亂想地時候,謝臨硯扭頭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擔心什麼?」
「我沒擔心啊,」楚堯堯搖頭否認:「你這麼厲害肯定會贏的!」
謝臨硯眸光閃爍了一下,突然摟住她的腰抱著她坐到了身後的榻上,一手攬著她,一手隨意地拿著長淵,微微抬起下巴,頗為囂張地看著甄雲行。
他劍尖隨意一指,漂浮在空中的一張血色符籙竟然緩緩向他飄來,很快落在了他的劍尖上,他有些好奇地看了幾眼,這才笑著對甄雲行道:「甄道友,你在想什麼呢?這東西就想對付我?我不過是有些好奇,想看看它到底有什麼作用罷了。」
楚堯堯被他抱著坐在他的腿上,一時間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說,現在的謝臨硯看起來確實邪氣十足,十分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