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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月堂眼底的笑意更濃:「我剛認識琉雲時,她正被天道追殺,為了救她,我用我的腿換回了她的命,帶著她隱居到了此處,才真正逃過了天道的視線。」
楚堯堯眸光閃動,她心中產生了一個很怪異的猜測:「天道為什麼要追殺她?」
「自然是因為......謝臨硯。」
果然如此,楚堯堯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邱月堂和她說這些事什麼意思?提醒她?警告她?
楚堯堯依舊不知道謝臨硯到底想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敵人,是天道。
這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甚至於《凌天魔尊》中都沒有太多涉及到。
「謝臨硯得罪天道了嗎?」楚堯堯問道。
邱月堂笑了一聲,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是呀,他得罪天道了,天道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楚堯堯皺著眉,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某些東西呼之欲出,但更多的卻依舊藏在迷霧中,讓她既好奇,又害怕。
她的系統任務跟這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邱、邱城主,」楚堯堯突然鄭重其事地看著邱月堂:「你可以給我講講謝臨硯的事情嗎?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也不告訴我......我、我實在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她語氣真誠,帶著對未來的迷茫和祈求之意。
楚堯堯想得很簡單,既然這個話題是邱月堂主動提出來的,說明他肯定是想告訴自己些什麼的。
邱月堂的手掌輕輕摩挲了一下藏在衣衫下的大腿,這才道:「謝臨硯的事情,我可能沒辦法告訴你,我說這些是想提醒你,所有與天道為敵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包括我、包括琉雲和謝臨硯......甚至包括你。」
「什麼下場?」楚堯堯下意識問道:「我會死嗎?」
「可能比死更慘,」他略一停頓,笑道:「你若是害怕,可以儘早離開謝臨硯。」
又是來勸她離開謝臨硯,她要是能輕易離開,她還會在這兒待著?這話木琉雲也同她說過,但邱月堂這次同她說,甚至還舉了自己的例子,她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了邱月堂的腿上。
「他為什麼......會和天道為敵?」楚堯堯很是不解,又有些茫然:「難道說,天道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壞人嗎?」
邱月堂嘆了口氣:「每個人從出生開始,就活在一張無形的大網中,人生軌跡完全被這張網指引著、操縱著,永遠都逃不出去,天道並不是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壞人,只是不允許有人能夠逃脫掌控......你明白嗎?」
楚堯堯不明白,但又好像明白了一點兒。
邱月堂低笑道:「你以後會明白的,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辭了。」
說著,不等楚堯堯開口,他就轉動輪椅離開了。
楚堯堯呆呆地站在原地沒動,直到整座藏書閣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時,她才回過神來,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她突然對自己的系統任務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系統到底是讓她來做什麼的?
教會謝臨硯信任別人?扭轉《凌天魔尊》黑暗的主題?刷好感度?
如果失敗,這個世界就會毀滅。
那謝臨硯又在做什麼?他給自己種下鎖情蠱,與天道為敵,他又是否知道這個世界即將被顛覆呢?
在謝臨硯與天道的戰爭中,她楚堯堯又是起什麼作用的?
楚堯堯也猜測過,或許她的系統任務和天道有關係,壓根兒不是什麼穿書系統,而是天道通過這種手段,想讓她阻止謝臨硯,可是從她的系統任務來看,又好像不痛不癢的,根本不可能起到阻止的作用。
她嘆了口氣,現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藏書閣外的密室中。
木琉雲坐在一面鏡子前,鏡子中映照出的場景正是藏書閣里的景象。
密室的角落中,白衣青年雙手抱胸輕依在牆邊,面容隱在黑暗裡,看不清神情,泠白的衣角也染上了一抹陰霾。
待到畫面中的邱月堂離去之後,木琉雲抬手拂袖,鏡子中的畫面登時便消失了,她轉過頭看向謝臨硯問道:「你覺得如何?」
謝臨硯這才抬起頭,神色冷淡:「她不是裝的,她對天道完全不了解。」
「所以,你以為,她並非別有用心?」
「不,」謝臨硯搖頭:「她喜歡我。」
木琉雲噎了一下:「如何肯定?」
謝臨硯掀起眼皮瞥了木琉雲一眼,語氣有些怪異:「這我就沒必要同姐姐您細說了吧。」
木琉雲笑了一聲:「所以你真的打算留她一命?這可不像你?」
「她很單純,我還不至於被她騙。」謝臨硯很是不屑:「天道應當是借用她與眾不同的命數和她那份心思,故意將她安排在我身邊……此事我自有打算,輪不到別人來插手。」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緩緩握緊,等到同生共死咒解除後,他定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楚堯堯。
他目光流轉,視線又落在了木琉雲身上,目中冷色一閃:「倒是姐姐你,幾百年不見,竟也學得像我這般心狠手辣了,明知她是我的人,還要對她下手,想打架可以直說,我不介意將你這座宮殿給拆了。」
木琉雲卻抿著唇,不知在想什麼。
謝臨硯唇角染了絲嘲意:「氣血兩虧,經脈堵塞,木琉雲,你那位夫君他還能活多久?三個月,亦或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