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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良又猶豫了一秒,最終,他好像是孤注一擲了一般,面對罪孽擺正了身形。
「我想和你談談。」
「談談?」罪孽一愣:「這……如果在這幾年裡,你的腦子沒有被換掉的話,你就應該明白,咱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我能夠給你的最大寬恕,就是保證你死的儘量有點牌面。」
「媽的,我以前說話這麼欠揍的麼?」子良嘆了口氣:「——其實說起來,咱們曾經算是同一個人,對吧,如果你是我,在這種情況下不選擇逃跑,那麼會是什麼原因呢?」
「原因有兩點,第一:因為某些情況,我跑不了。第二:因為某些原因,我不想跑。當然,第二點占得機率比較大。」
子良點了點頭:「果然啊,自己和自己聊天就是方便,所以你不想聽聽我為什麼要留下來麼?」
「額,說來聽聽?」
「我想和你合作……」
……
……
視線回到此時此刻。
在無垠的虛境之中,時間還在飛行著,他從看到那副白羊座符文的第一秒開始,就沒有停歇過,周圍的空氣無比的粘稠,讓他幾乎連動動手指都無比的艱難。
「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我現在處於什麼樣的境地?其他時間線的我啊……快來告訴我!」
時間不短的想著,但是……他與其他的自己失去了聯繫。
突然的……
一切都停下了,雖然周圍的一切還是空無的白色,但是【時間】不在飛馳了,他身上的綠色光芒也消失了。
他就孤零零的站在虛空之中。
而面前,突兀的出現了兩把沙發椅,它們面對面擺設著,就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去坐上去。
【時間】迷茫的站在沙發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
「請坐。」一個聲音突然的出現了。
【時間】嚇了一跳,他趕緊回頭望向聲音的方向,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早就應該灰飛煙滅的子良。
「你怎麼……」
「我怎麼還活著,是麼?」子良接過話題,然後自顧自的坐到了另一張沙發上:「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問題,所以咱們可能會講好久,你真的準備就這麼一直站這麼?」
時間皺了皺眉,然後,他也坐到了沙發上。
「你為什麼還活著?」他問。
「因為我從來就沒死過,【罪孽】沒有殺了我,他只不過是在騙你而已。」
「不可能,我將那個位面的所有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們怎麼可能騙我!」
「哈哈。」子良笑了笑:「你看,這就是你能力的盲點……你太習慣於『全知』的感覺了,導致你早就已經不去思考了。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一個能夠知曉過去未來,甚至還能將其改變的人,再怎麼聰明都沒有意義。
因為【時間】的載體根本不需要聰明,他只需要是一個智商不那麼蠢的人就可以了……【時間】需要的唯一一點就是,不會不耐煩。」
【時間】的手微微攥緊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子良,如果仔細點,甚至還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一絲恐懼。
的確,這個名為齋藤花月的大叔並不是什麼聰明人,甚至他比絕大多數的人都要平凡,如果他曾經真的在人類的社會裡生存過的話,那麼他肯定就是那種在小公司里遭到排擠,每天都在努力的保證自己不被開除,用心工作但是卻還總會出岔子。工作了十幾年,但是還是混跡在最基層的『社畜』。
而他唯一的優點就是……他很有耐心。
作為【時間】的載體,他必須要有耐心,如果是個急性子,也許獲得了時間力量的那一瞬間,就精神崩潰掉了。
作為一個能夠遊歷於各個時間段的人,這個大叔沒有任何其他的能力,不會飛,沒有力氣,甚至一顆子彈就能要了他的命。
就比如他去見子良的那天……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子良會出現在哪裡,會在何時何地出現……他能做的唯一一個辦法,就是用自己的雙腳踏遍整個位面的每一寸土地。
對,他就是一點一點找的。
用近百年的時間,繞著一個星球行走,然後將時間回溯,再走一遍,然後再走一遍,直到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分鐘的每一個街區,都有了他的身影,這時候,總有一個人會風塵僕僕的推開那間小診所的門。
這就是時間的能力——它擁有所有宇宙里最強大的耐心。
而這種耐心,也讓他可以將每一件事都重複演繹千億遍,最終找到一個最合適的辦法,這便是全知全能。
但是,如果他失去了這種能力,那他就會立刻變成一個平凡的老頭。
「介於你可能很難想明白我們到底是怎麼做的,所以,我先籠統的向你解釋一下,這整個位面,其實都是對你設立的一個局,這個局只有兩個人知道,就是【罪孽】和我,而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在觸碰羅盤之後,將你困在這裡。」
「呵。」聽到這,時間不由的笑了笑:「困住我?不可能的,你怎麼可能困住一個能夠操控時間的人?」
「哦,對了,我忘了跟你說了,別看咱們倆現在能坐在這裡若無其事的說話,那是因為這裡沒有任何的參照物的原因……其實,你和我現在正在以一種『類光速』飛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