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頁
雖然吉爾在事後,對自己的行為滿是悔恨,但是……她終究還是讓這些事情發生了。
可能有人會說,吉爾做的對,因為這一切都是西塞的罪有應得。
也可能會有人說,吉爾做的不對,畢竟這種事情太過於殘忍,應該交給法律。
嗯……這些話說的似乎都有道理,人總有七情六慾,當面對仇恨時,誰都會想去報復,而人也總是有理智的,我們懂得用法律制約自己,不然,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可是……這些規則只適用於我們平時的生活。而在這個遊戲中,則不用考慮這些,這裡的一切,都要用籌碼來說話。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丟出幾枚籌碼,就可以讓對方得到懲罰。
在這種規則下。
約翰作為一個被剝奪了醫療資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去死的老人,他干出什麼事情來都是可能的。
所以這會,威廉正極力的安撫著看似面無表情,但是內心誰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仇恨侵蝕了的約翰。同時,他也暗暗的計算著桌面上的籌碼。
此刻,約翰手中的籌碼,和自己差不多,只不過自己手裡有兩個【鼻子】,沒有【嘴巴】,而約翰手的籌碼則很好運的,五種器官都有。
也就是說,如果他想報復自己的話,那自己的嘴是保不住的。
不過,吉爾的籌碼中,是有嘴巴的,那麼,自己可不可以和吉爾兌換一下?
如果不能換,吉爾不想和自己兌換,或者坐地起價怎麼辦?
那麼,是不是要先和吉爾示好,達成一個戰線?
威廉不愧是在保險業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高手,人和人之間打交道的手段,他無比的輕車熟路,所以,這些問題,和對應的解決辦法,都已經在他腦子裡逐漸的成型了。
然而……
「我不需要。」約翰淡淡地說道。
這一下,不單單是其他人,就連酒保都有點愣了。
「哦?你是說……你不需要我幫你做任何事情麼?」
酒保問道,他還特意加重了一下語氣,似乎是在提醒他。這段記憶,可是你們兩個人同時回憶起來的,如果你不做點什麼,那威廉很可能會先下手為強,畢竟,誰都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還留著一個對自己心存怨恨的人在場上。
「是的,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幫助。」約翰再次回應著:「所以,如果你不準備讓我們離開,那麼,就快點讓這個遊戲繼續下去吧。」
「嘿嘿,真有意思,那麼如你所願。」酒保笑著說道。
不得不說,在酒保眼裡,這個叫約翰的老頭子確實很有意思,像是這種遊戲,酒保不知道已經觀賞過多少次了,在仇恨面前,幾乎所有人都會或多或少的迷失自我,選擇報復。
當然了,也有很多人選擇什麼都不做,但是,這種人大多數都是因為懦弱,恐懼,或者乾脆就是嚇傻了。而約翰卻很鎮定,就好像是他在面對一個切斷了自己存活希望的人時,還能保持一個看客的心態。
最關鍵的是,從他的話里,酒保似乎察覺到,他從始至終。似乎是一直在享受這個遊戲一樣。
「那麼……下一局。」酒保說道。
……
隨著這句話,率先拿起紙牌,就要扣到桌面上的,是吉爾,她甚至都沒有看一眼自己拿起的是什麼牌。
其實這個女人現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趕緊脫離這個遊戲,她不想再玩了,也不想要什麼實現願望的機會了,她只是想趕緊把自己手裡的這幾張牌輸掉,然後離開。
而威廉,則咬著牙,儘量不動聲色的看著其他兩個人,在自己的牌面上猶豫不決。
這時……約翰動了。
他很隨意的拿起了面前的一張牌,然後扔到了桌面上。
這一個動作,再次讓所有人,包括酒保震驚了一下。
因為他出的,是石頭……
呃,是的,他出了個石頭,而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不是他出的牌,而是他就這麼隨意的,將一張紙牌明牌扔到了桌面上,那張握緊的拳頭就明晃晃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一陣短暫的沉默……
「嘿嘿——」酒保發出了一聲輕笑:「約翰先生,我覺得,我有必要問一句,您是決定好了要出這張牌了麼?」
「是的……」約翰回答道。
「好吧,但是我還是得提醒一下,您這張牌,可是正面朝上的……」
約翰點了點頭:「我知道,規則里並沒有說,出的牌必須是倒扣的,對吧。」
「當然。」
「那麼,我不再更改了。」約翰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行為。
威廉和吉爾面面相覷,面對這種「明牌」行為,他們都有點不知所措。
所以,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酒保的表情,從遊戲開始直到現在,第一次變動了一下,他不再微笑,而是稍稍的皺了一下眉頭。
「嘿嘿——很抱歉,但是我能打擾一麼。」突然的,酒保問了這麼一句:「您這樣做,是想放棄比賽了麼?」
約翰沉默了一小會:「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我能也問你一個問題麼?」
「當然可以,這很公平。」
約翰抬起頭:「這場遊戲,到底有什麼意義?」
酒保遲疑了一下:「意義?」
「是的,起碼直到現在,我沒有看到任何的意義,雖然有些荒唐,但是我無疑已經確認了,你擁有一種超脫於我們認知之外的力量,那麼如果你只是想玩弄,或者殺死我們的話,那你大可以不必用這種方式,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