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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從酒保的口中無比禮貌的說了出來,但是……在他說話的過程中,一股無形的壓力在四種瀰漫開來,特別是西塞,他甚至不敢去打斷對方的話語,直到他說完,才得以顫抖著,呼出一口起來。
就這樣,過了幾秒鐘,吉爾率先緩過神來……
「15枚……」她突然念叨著,然後擺弄著面前的籌碼:「只要我支付15枚,就能要了他的命麼?」
「是的女士。」
「媽的,我只有九枚!」吉爾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可這時,她突然的看到了自己手裡的那枚籌碼上,畫著的耳朵。
「呃,這是什麼意思?」她指著那畫問道。
酒保禮貌的鞠了一躬:「尊敬的女士,如您隨見,這是耳朵……」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它能買什麼?」
酒保笑了笑:「當然是耳朵了。」
所有人的腦子裡猛地一陣嗡鳴。
「能說的清楚點麼?」這話是約翰說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色似乎稍稍的好了一點。
「當然可以……」酒保點頭:「就像是我剛才說的,籌碼可以換取東西,比如一個人的性命,但是,諸位並不一定非要一次性的支付,因為我可以為大家提供階段式的服務,比如這枚硬幣,如果,吉爾小姐將他支付給我,那我將立刻為您乘上一對耳朵……而您,只需要輕輕的指一下那個人……哦,對了,我忘了回答剛才西塞先生的問題了,您剛才讓我去死,那麼,我的性命,價值8百億枚籌碼,只要您支付,我自然立刻死在您的面前。」
……
……
一陣幾乎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現在,大家也終於明白了,這些籌碼上面所畫的奇怪到底意味著什麼。
而與此同時,他們也認識到了,自己參加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挑選幸運之人的遊戲,而是一個比自己想像的更加恐怖的多的惡魔遊戲。
「什麼啊……買人的耳朵?呃,你是在說笑話吧?!」西塞嚷嚷著,他幾乎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然而,酒保根本就不在意西塞那驚恐萬分的神情,依然安靜的笑著,望著吉爾:「那麼,請問吉爾小姐,您,想要一對耳朵麼?」
他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就像是夏日緩和的風,輕飄飄的鑽進了吉爾的耳朵里……那是惡魔的低語。
「他……可是殺了您的兒子哦。那可憐的孩子還沒有降生,他沒有聽過您的聲音,沒有聞過您身上的味道,沒有看到過您的樣子,當然,也沒有喊過一聲『媽媽』……可他就那麼死了,因為您面前的那個人渣,呵呵,那聲『媽媽』您永遠都聽不到了啊。」
酒保無比輕柔的說著。
「所以……」
「除了耳朵……」
「您還想要點別的麼?」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夠了
「別的……對,我……我當然需要別的,我需要全部……」
也不知道是因為仇恨,還是因為酒吧那幾乎伏在耳邊的低吟,吉爾恍惚中,脫離神智一般地說道。
「耳朵……」
她先是將手中的籌碼的那枚籌碼扔了出來。
「哦~哦~不錯,耳朵是麼。」酒保的聲線似乎變得很愉悅。
「不不,天啊等等,你不是再說真的吧!規則里不是說了麼,我們不會受到懲罰!」
「嘿嘿,懲罰?哈哈——十分抱歉,西塞先生,這不是懲罰,而是遊戲的一部分,不然,你以為這些籌碼是用來幹嘛的?」
酒保笑著說道,與此同時。
「呃呃啊啊啊啊——」
西塞猛地發出一陣無比悚人的慘叫。而隨著這慘叫,只見他的耳朵開始從根部一點點的撕裂。
「呃啊!呃啊!!救命!媽的停下啊啊啊!」
他瘋狂的喊著,但是身子被固定住了,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手按住耳朵,但是,根本無濟於事,那鮮血從他的指縫流淌出來,觸目驚心。
而且,其他人發現,就在那流淌出的鮮血里,似乎泛著陣陣的黑煙,就好像是新鮮的肉塊被放到了炭火上,還發出嘶嘶的響聲。
一場遊戲,瞬間,變成了一個可怕的屠殺現場。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吉爾說完了『耳朵』之後,還在往出扔著其他的籌碼……
「眼睛……」她充滿了恨意地說道。
「如您……所願……」酒保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絲毫不在意西塞的嘶吼:「一對眼睛。」
話音剛落,西塞因為疼痛而禁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碩大的眼珠就毫無外力的,還是一點點的擠出了眼眶,就好像是果凍被擠出狹窄的開口一般,那漆黑的瞳孔迸發著讓人幾乎尖叫出來的恐懼。
「呃啊啊啊啊!」
西塞再次發出一陣非人的慘叫,他似乎是下意識的想將眼睛塞回眼眶,但是,剛剛觸碰到眼球,就因為更劇烈的痛苦,無從下手。
而這時,酒保還保持著原本的微笑:「那麼西塞先生,介於你似乎還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所以我覺得有必要再跟您重申一下,籌碼是可以兌換對應的器官的,這器官包括別人的,自然……也包括您自己的。」
「舌頭……」吉爾還在憤怒的往出扔著籌碼:「鼻子……」
劇痛之中,西塞似乎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籌碼,扔了出去:「我……呃啊啊——不要繼續了,我贖回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