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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收穫!」他爽朗的笑著,提了提被肚子壓得下墜的皮帶。
帕克能清楚的看到這人的眼睛裡興奮的像是在放光。
「好了,我還有事要去辦,你收拾完了幫我把門關上。」子良說道,然後對著帕克使了個眼神,示意他應該走了。
「哦……」帕克恍惚間回應道,然後就頂著自己那個好像從懵逼狀態脫離不出來了的腦袋,跟上了子良。
他就這樣跟在那醫生後面,邁過滿地的殘肢,沿著醫院的走廊走向了大門,這幾米的距離內,自己鞋子上粘的血跡似乎被底板抽離了下來,然後快速的滲進縫隙里。
醫院的門被推開,帕克走進了灰濛濛的夜色中,一陣涼風拍在他臉上,讓他感覺到,自己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場荒唐的夢境。
……
……
優雅的環境,精緻的美食,這就是這間餐廳的口碑所在。如果再配上一段優美的小提琴,就更美妙了。
但是此刻,在這個本應該座無虛席的餐廳大唐里,竟然只有一桌客人。
「你聽,即便是最粗魯的食客也難免被這樣的樂曲打動,這就是音樂,一種能夠跨越任何交流障礙的奇妙的語言。」一名頭髮已經微微發白的男子坐在圓桌旁,絲毫不掩飾對這小提琴的讚美,他將一塊切得無比精緻的牛排塞進嘴裡,享受的發出了一聲輕哼。
這個人就是卡邁恩·法爾科內先生,現階段哥譚市最大黑幫的主人。
而在這張桌子的對面,同樣也放著一盤一看就無比美味的牛排,醬汁混合著熱氣,似乎在勾引著人們將它吃下去。
可是,坐在這塊牛排面前的人,卻一點吃的心思都沒有。畢竟現在他得用全部的心思來壓制自己周身的疼痛,不然一個放鬆,就肯定會慘叫出聲來。
「你真的不準備吃一口麼?」法爾科內先生問了一句,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紅酒,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對方那張已經被揍得幾乎看不出原本樣貌的臉。
「好吧,既然你不想吃就算了。」他說道:「但是得講清楚,我這個人一向很公平,你的錢我會如期匯到你的帳戶上,但是畢竟這次的劫獄計劃並不成功,所以你也得為此付出一點代價,對吧。」
話音剛落,那個鼻青臉腫的可憐傢伙身後,就走過來一名穿著西服的人,他掏出了一把手槍,頂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嗚嗚嗚啊啊——」那人似乎是哭了,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想說些什麼,但是一張嘴,就露出一排被揍得七零八落的牙齒,混著滿嘴的血,只能聽到嗚嚕嗚嚕的聲響。
法爾科內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砰!」
……
然而,這一聲卻不是槍響,而是大廳的門被推開,撞到了牆壁上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聲嚇了一跳,立刻全部掏出槍,對準了門口。
他們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一臉腎虛樣的男人,只見他旁若無人的一眼就盯住了正在用餐的法爾科內先生,然後徑直的走了過來。
可能是由於這個人沒有帶槍,而且穿著一身醫生的白大褂,看起來也沒什麼戰鬥力的樣子,所以在場的所有保鏢都沒有立刻開槍。
子良就這麼在一群驚異的視線和黑洞洞的槍口下,走到了餐桌前,拍了拍椅子上那名他親媽都不認識了的可憐傢伙:「嗨,兄弟,讓讓。」他說道。
那人一時間也搞不清狀況,可能是覺得就這麼給他讓座會不會有些不妥,但是身體又因為恐懼忙不迭的想要逃走,反正他就是一個很怪異的趔趄,就啪嘰一下趴在了地上。
「謝謝。」子良很滿意的坐到了椅子上,像是沒看見身後那十幾個圍在自己周圍的槍口一樣:「法爾科內先生,你好。」
法爾科內先生看著這個手無寸鐵的醫生,滿臉的疑惑:「你好,請問怎麼稱呼。」
「我叫子良,一個醫生。」他抻了抻自己的白大褂說道:「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前些天越獄的喬治·帕恩斯先生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法爾科內愣了一下,問道。
「我殺的。」
一陣沉默……繼而……
「咔咔咔——」
一連串子彈上膛的聲音從他腦袋後面響起,子良都感覺到有幾把槍都插進自己那亂七八糟的頭髮里了。
法爾科內好像是有點驚訝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他呆呆的看了子良幾秒鐘,然後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當然,是冷笑。
「呵——你可能打聽錯了消息,你殺的那個人不是我的仇家,而是我得堂弟。」
「是麼,那真是抱歉了。」子良說道,然後指了指面前的牛排:「這個看起來不錯,是給我準備的麼?」
法爾科內的臉色陰沉的像是下水道里積存的泥巴,即使是心思再沉穩的人,在聽到自己兄弟已經死了這個消息時,也不可能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但是他終究是一個城府極深的黑幫首領。
「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種會弄錯消息的人,所以,我現在給你10秒鐘,你可以向我解釋什麼,也可以說遺言。」法爾科內冷冷的念道著。
子良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切了一塊牛排,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一愣,似乎是因為這美味神情一震。
「你知道麼,我來到哥譚3個月了,直到這口牛排,我才感覺到了這裡像個人呆的地方。」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