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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京城的雪可真大。」一道聲音感慨地說。
「可不是如此。」隨行的南詔使臣道,「聽說每年都會有百姓的房子被大雪壓塌,那些百姓變成流民。這時候,大禹皇帝會派人去救災,贏得民心。」
正說著,突然見幾名侍衛簇擁著兩位年輕人過來。
「公主,您瞧,今年大禹皇帝派來安置災民的是他們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這可是一項極得民心的差事,竟然不派太子,難道就不怕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聲望超過太子?那位太子也真是心大。」
南詔使臣嘖嘖稱奇。
嘉柔公主盯著大禹的兩位皇子,一雙淺色的琉璃眸微眯,「大禹的太子可不是心大,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京郊大營的秘密,可查出來了?」
這段時間,盯著京郊大營的各族的探子可不少,嘉柔公主對京郊大營的秘密很感興趣。
她有預感,那秘密很重要。
南詔使臣鬱悶地搖頭,「有內廷禁衛守著,咱們的人進不去。」
「難道你不會收買大禹的人嗎?」嘉柔公主不悅地道,「這般簡單的道理還要本宮教你不成?」
不管是南詔人還是大禹人,都有好有壞,愛財的亦不少。
她就不信,用錢財無法開路,總會遇到一些能被收買的。
南詔使臣尷尬地道:「公主,屬下試過了,那些大禹的官員根本不受賄,他們也不敢。」
「不敢?」嘉柔公主蹙眉,「有什麼不敢的?」
「因為那位大禹的太子,他們怕被大禹的太子發現。」南詔使臣說到這裡,心裡也鬱悶的。
來到大禹的這段日子,因為他們的國舅纏綿病榻,大禹皇帝一直不召見他們,將他們丟在四夷館裡,仿佛忘記他們的存在。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方便他們在大禹行動,然後秘密將在大禹的見聞傳回去給南詔王。
南詔使臣四下活動,倒也接觸到不少大禹的官員,摸清他們的秉性後,對症下藥,能從他們那裡套到不少大禹的機秘。
可惜偏偏在京郊大營一事上,就算對症下藥也沒用。
說到底,還是因為京郊大營有那位太子爺坐鎮,底下的官員連個屁都不敢放,生怕惹怒他,性命不保。
嘉柔公主蹙起的眉峰微開,她看著粥棚里的兩位皇子許久。
「算了,還是由本公主出面罷。」
南詔使臣吃了一驚,「公主,您是想……」
嘉柔公主含笑道:「男人就沒有一個不好美色的,本公主倒要看看大禹的皇子有多堅定。」
南詔使臣:「……」
二皇子去查看附近被雪壓塌的房子情況。
回來的路上,遇到南詔公主的車駕停在路邊。
嘉柔公主面覆著白紗,穿著單薄的衣裳,立於冷冽的寒風之中,楚楚可憐地看著他,「二皇子殿下,我們的馬車好像出了問題,您能不能載我回京?我、我實在太冷了……」
二皇子坐在馬背上看她一眼,又看向那輛馬車。
他朝身後的侍衛示意,「你們去看看馬車的情況。」
侍衛領命過去,檢查完馬車,確認馬車的一條軸斷了,確實不能再載人。
「既然如此,你們給一匹馬她,讓她騎馬回京城。」二皇子交待完,朝嘉柔公主道,「公主,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你便先回京罷。」
嘉柔公主:「……」
目送策馬跑遠的二皇子,以及被留下來的一匹瘦馬,嘉柔公主面紗下的臉終於扭曲起來。
這是什麼憨貨?!!!
他就忍心讓她一個柔弱的女子迎著隆冬臘月的寒風,自己騎著馬回去?
嘉柔公主最後只能鬱悶地騎馬回京,一路凍著回去,瑟瑟發抖。
當晚,嘉柔公主就病倒了,風邪入體,高熱不散。
南詔使臣嚇得不行,趕緊通知四夷館負責的官員,那官員看過嘉柔公主的情況,不敢耽擱,趕緊匯報與大理寺卿,由大理寺卿又報與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納悶道:「好端端的,她怎麼病了?」
「……」
事後正好聽說嘉柔公主和二皇子在路上巧遇之事的三皇子、大理寺卿無言以對。
嘉柔公主為何生病,你心裡沒點數嗎?
三皇子趕緊請太醫去四夷館,太醫看過後,開了幾劑藥灌下去,嘉柔公主身上的溫度終於壓下來。
只是這一場風寒,讓她纏綿病榻半個多月,直到新年到來之際,方才好轉。
*
嘉柔公主生病之事,聽到消息的人也不少。
打聽到事情的經過之後,他們真是好笑又好氣,都不知道怎麼評價二皇子,此時他們心裡的想法和嘉柔公主差不多。
哪裡來的憨憨!
昭元帝聽完這事後,樂得不行。
他特地叫來二皇子,問他:「老二,你怎麼將嘉柔公主一個弱女子丟在路上?」
二皇子一臉冤枉,「父皇,我沒丟她在路上啊,我不是留了匹馬給她嗎?她身邊還有南詔的使臣,哪裡是一個人?」
昭元帝:「……」確定了,這兒子確實是個憨的。
秦贄進來,看到他們父皇笑不可抑,二皇子滿頭霧水。
「父皇,怎麼了?老二做了什麼可笑的事?」
二皇子立馬朝他怒目而視,幹嘛說是他做了什麼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