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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贄一隻手緊緊地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條長腿曲起,將臉埋在她的胸口處。
他深吸了口氣,沙啞地嗯一聲。
秦贄先去隔壁偏殿洗漱更衣,伺候的都是宮裡的內侍。
錦雲帶著宮女進來,幫裴織更衣打扮。
夫妻倆都穿戴整齊後,便去用膳。
今天的早膳和昨天一樣豐富,裴織吃得很開心。
她看到放在一旁的食盒,不由問道:「殿下,這是什麼?」
秦贄道:「翠玉豆糕和桂花白糖糕,父皇那邊的御廚做的點心,孤嘗著味道不錯,帶回來給你嘗嘗。」
裴織怔了下,然後朝他燦爛一笑,「多謝殿下。」
她很歡快地給他夾了一個奶油松香卷酥,又給他夾了好幾樣點心。不同於昨天在太后宮裡的家宴,為了在太后和皇帝面前故意表現,這會兒她是真心實意的,伺候他也伺候得心甘情願。
秦贄將她夾到碗裡的東西都吃完,然後給她夾。
兩人同桌的次數不多,每次太子殿下投餵裴織時,都是由他來照顧她,現在也是如此。
吃過早膳,宮人已經準備好馬車和回門的禮物,隨時可以出發。
裴織將裝著翠玉豆糕和桂花白糖糕的食盒抱起,朝看過來的男人道:「這是殿下特地帶回來給我的,我得嘗嘗。」
秦贄的嘴唇微微勾起,愉悅地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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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太子妃歸寧的日子。
威遠侯府一大早就熱鬧起來,府里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太子妃歸寧的規格和普通出嫁女歸寧不一樣,屆時太子也會親自登門,要辦一場回門宴,十分講究。
威遠侯府上下俱是不敢輕忽大意,都打迭起十二分的精神作準備。
威遠侯府的親朋好友再次登門。
他們早早地就來到侯府,準備一起去迎太子和太子妃,也打著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多露臉的機會。
這樣的機會,只要腦子不蠢的都不會錯過。
裴老夫人、威遠侯夫妻等人坐在正廳里,都有些心神不寧,頻頻朝門外張望,讓下人去門外守著,只要東宮的車駕到來,趕緊過來通知。
終於,負責盯稍的小廝飛快地跑進來。
「老夫人、侯爺、夫人,東宮的車駕就要到了。」
眾人精神一振,慌忙起身迎出去。
威遠侯夫人和梁萱扶著裴老夫人,裴繡、裴綺跟在各自的母親身邊,緊張地朝門外張望。
威遠侯府的一家子站在門口,目光熱烈地望著前方。
一陣馬蹄聲響起,只見一群東宮禁衛穿著統一的玄色勁裝,腰懸佩刀,坐在高大的黑色駿馬上,神色肅穆,護衛著一輛華蓋翠帷的馬車而來。
馬車上有東宮的標誌,教人一眼便知道這是太子妃出行的車駕。
太子並未與侍衛騎馬而行,而是在車裡陪著太子妃。
東宮的車駕在威遠侯府門前停下。
也許是東宮禁衛過於彪悍威武、肅穆冰冷,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地看著東宮的的車駕緩緩地抵達,下意識地躬身。
東宮禁衛翻身下馬,侍立在馬車兩側,手按著腰間的佩刀,微微躬身。
數十名宮人快步走過來,他們同樣分側兩旁,恭敬地迎太子和太子妃下馬。
錦雲道:「殿下,太子妃,威遠侯府到了。」
秦贄從馬車裡走出來,他先下馬車,不等錦雲上前,他轉過身,朝馬車伸出手,親自將馬車裡的人扶下車。
威遠侯府的人瞥見這一幕,有些詫異。
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親自扶太子妃下馬車,看起來這對新婚夫妻的感情很不錯。
見太子和太子妃下馬車,威遠侯帶著府里眾人過來行禮請安。
「太子萬福!太子妃萬福!」
裴織抬眸看過去,看到祖母竟然朝自己行禮,有些不習慣,卻也知道這是規矩,不好說什麼,便看向秦贄。
「諸位免禮。」秦贄道,上前一步扶起裴老夫人,「老夫人不必多禮。」
裴老夫人沒想到太子會親自扶起自己,受寵若驚,她的嘴唇顫了顫,朝孫女看過去,見孫女朝自己笑了笑,並微微點頭。
裴老夫人頓時明白,太子是看在孫女的面上,故意做給世人看,是給孫女作臉。
一群人簇擁著兩人進府。
威遠侯府外的街道上,不少人都看到這一幕,不由感慨太子挺會做人的,看他對太子妃的祖母多敬重,和傳聞中暴戾的性子不符啊。
秦贄和裴織被引到正廳坐下。
按照君臣之禮,太子和裴織坐在上首位置,裴老夫人和威遠侯夫人坐在下首位置,其他人按照輩份坐下。
他們的神色恭敬,小心地陪著太子說話。
朝堂上下,太子的威名遠揚,暴戾的脾氣也是眾所周知。
威遠侯府的人心裡對太子都有些發悚的,特別是看他坐在那兒,冷著臉不說話,眉宇間縈繞著一股戾氣時,駭得頭都不敢抬。
幸好,太子的神色還算溫和,並沒有莫名其妙就發脾氣,也沒有傳聞中那般陰沉不定,耐著心和他們說話。
或許太子是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才會如此耐心。
想到這點,眾人對裴織這位太子妃的印象多少有些變化,沒想到她竟然能讓太子如此看重,可見是個有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