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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皇子天天往京郊大營那兒跑,讓朝臣們都十分好奇,也不知道京郊大營里藏著什麼好東西值得三位皇子如此流連忘返的。
最近一個月,京郊大營的警戒加強不少,很多人注意到守著京郊大營的侍衛中,竟然還有內廷禁衛,哪裡敢靠近打探什麼。他們就算抓耳撓腮,好奇得要死,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去打探京郊大營的秘密,可將他們急壞了。
就算是二皇子、三皇子一系的人,私下去問他們,兩人的嘴巴閉得緊緊的,絲毫不肯透露。
被問得急了,二皇子就生氣地說:「你們再問,本殿下就告訴父皇。」
臣屬:「……」二殿下,不帶這麼耍賴皮的,還拿皇上壓他們。
三皇子的態度比較委婉,但也表達出同樣的意思,他們真的不能說。
如此,倒也讓那些人看出些許內情,只怕京郊大營藏著的秘密,應該是皇上讓人辦的,目前還不宜讓人知曉。
*
裴織趴在炕上的祥雲紋鑲大理石案几上寫寫畫畫,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趕緊將手裡的狼毫舉高,以免墨汁沾到衣服上,嗔怪道:「殿下,我剛畫好的圖,被你毀掉了。」
秦贄抱著她坐過去,將桌上的紙張取過來。
上面畫著一件兵器,只是被一條長長的墨汁橫掃而過,墨汁飛濺,破壞已經完工的圖。
「阿識畫的是什麼?」他含笑詢問。
裴織將狼毫丟到桌上的筆洗里,看他一眼,氣定神閒地道:「是床弩。」
秦贄目光微閃,「看著像三弓床弩,不過這裡好像改動過……」他指著沒被墨汁塗到的地方,輕易看出不同。
裴織哼一聲,「既然知道,你還不快快滾開,別來妨礙本宮。」
太子殿下被她這趕鴨子似的態度弄得有些鬱悶,覺得她越來越放肆,剛成親那會兒,她還會裝一裝,佯裝敬重。
現在私底下,只有兩人時,如何放肆如何來。
偏偏他就是喜歡她這副德行,若是她恭恭敬敬的,他還不喜。
「你繼續畫,孤給你磨墨。」太子殿下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裴織瞥著他,「那就去磨,別抱著我,摟摟抱抱的,怎麼畫?」
「沒關係,孤不吵你,你儘管畫。」
裴織:「……」
先前那張圖紙就快要畫好,重新再畫,裴織的速度極快。
她將畫好的圖紙放到一旁吹了吹,朝身後的太子殿下道:「殿下,我求您件事。」
「什麼?」秦贄盯著圖紙,漫不經心地問。
「你派幾個暗衛,幫我打聽永平侯世子周茂,要巨細靡遺的。」
「打聽他作甚?」太子殿下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裴織哪裡不知道他又醋了,不由瞪他一眼,將今兒威遠侯夫人和裴繡進宮和事與他說,「我和三姐姐自幼一起長大,我可不想她將來嫁得不如意。」
秦贄道:「原來是這事!這好辦,有東宮的暗衛出手,很快就能將他查得乾乾淨淨。」
「那就多謝殿下啦。」裴織高興地在他臉上啾了一下。
「這麼高興?那你怎麼感謝孤?」
看他意所有指的眼神,裴織沒好聲氣地道:「殿下,雖然您很年輕,但還是要悠著點,否則傷肝傷腎……」
太子殿下的臉……終於裂了。
晚上,太子妃就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誰傷肝傷腎?」
「是我,是我……我傷肝傷腎……嗚嗚嗚。」
…………
秦贄將委屈巴巴的少女摟到懷裡,輕聲細語地哄著,聲音暗啞:「這麼可憐?」
那沙啞的聲音里隱隱藏著某種危險,太子妃果斷地將腦袋拱到他懷裡,可憐兮兮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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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回來,威遠侯夫人打發女兒去休息,歪在榻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萱過來給她請安。
威遠侯夫人趕緊讓人扶她入坐,嗔怪道:「你是雙身子,不好好待著,過來作甚?」
梁萱笑道:「娘,沒事的,大夫也叮囑每日要走幾步當作鍛鍊。」
這是第一胎,加上年輕,梁萱幾乎沒什麼反應,吃好睡好,加之肚子平平的,都沒什麼感覺。
「娘,今兒你和妹妹進宮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對妹妹的婚事可有說什麼?」
她知道婆婆對太子妃十分敬重,否則也不會連給裴繡定親,都特地進宮告訴她一聲,如此也是讓太子妃知曉,威遠侯府對她的重視。
威遠侯夫人眉頭微皺,「再看看罷。」
梁萱驚奇不已,「娘,難不成永平侯府有什麼不妥?」
「倒也不是,我還要再看看。」威遠侯夫人嘆了一聲,「繡兒是我唯一的女兒,太子妃對她的親事也很上心,要給她找個好的。」
聽罷,梁萱便明白,原來是永平侯世子有問題。
晚上,威遠侯剛回來,就被叫到主院。
他將外袍脫下,就著丫鬟端來的熱水淨臉洗手,問道:「你叫我過來有何事?」
威遠侯夫人示意屋子裡的下人退下,說道:「侯爺應該知道,今兒我和繡兒進宮給太子妃請安。」
「怎麼?難不成太子妃那裡有個什麼?」威遠侯一顆心提起來。
太子妃可是威遠侯府將來能不能再保祖孫三代繼續榮華富貴的,可不能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