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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在明面做什麼的。」裴織寬慰她們,「她還要臉面。」
齊幼蘭贊同道:「是的,長公主確實是要臉的,而且阿識是由皇上欽點的太子妃,她再不滿也不會當眾做什麼。」
至於背後會做什麼,就不知道了。
齊幼蘭話中之意,兩個單純的姑娘沒聽出來,她們心裡的擔憂稍減了一些。
回程的路上,因為有齊幼蘭兩人加入,倒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溫如水沒怎麼說話,總是若有似無地靠近裴織。
在裴織看過來時,她靦腆地笑了下,問道:「四表妹,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不知道用的是哪種香?」
裴織驚訝了下,說道:「是我參照古集合的百濯香,只取其名,效果不如真正的百濯香,難登大雅之堂。」
「這麼好聞的味道,怎麼會難登大雅之堂?」
溫如水反駁,然後厚著臉皮,想向她討要一些。
裴織倒也大方,「我那裡好像還有一些,明日我讓人送些百濯香過去給你們,喜歡就用著。」
溫如水高興得不行,禮尚往來,她也決定送些什麼好東西給對方。
和女主打好關係,比和她敵對要好,全程無壓力。
溫如水笑眯眯的,覺得早就該如此了,要不是系統一直慫恿她攻略男主,等太子身上的白月光道具生效,害她總有一種撬女主牆角,遲早會被她挫骨揚灰的擔憂感。
現在這種擔憂沒了,當然輕鬆無比。
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的。
馬車進入京城,因兩府不在一個地方,齊幼蘭和溫如水和她們道別,下了車,回鎮北侯府的馬車。
裴繡趴在車窗前,朝她們道:「齊表姐,溫表姐,改日過府來玩。」
齊幼蘭答應下,也約她們改日來府里玩。
回到府里,她們先去給裴老夫人請安。
請安完,威遠侯夫人對三個姑娘道:「你們累了一天,都回去歇息罷。」
三個姑娘應一聲。
裴繡三人先離開,威遠侯夫人還有話要和老夫人說,在這裡坐了會兒。
威遠侯夫人將今日在明覺寺遇到康平長公主的事告訴老夫人,有些擔心地說:「先前我從齊三夫人那兒聽說,康平長公主屬意太子,一直想將宣儀郡主嫁給太子,沒想到被阿識捷足先登,今兒看她和阿識說話的態度,我心裡實在擔心。」
當時遠遠的,能感覺到康平長公主看向裴織的眼神極冷。
所以她才會冒然過去,選擇護住裴織。
裴老夫人捻著佛珠,說道:「太子妃已定,以康平長公主的驕傲,她是不會將女兒嫁給太子當側妃的,皇上和太后也不會允許……」
堂堂公主之女,皇室封的郡主,就算是給太子作側妃,也徒增笑話。
皇上和太后都不會想要丟這個臉。
唯一的可能便是……
想到某種可能,裴老夫人心頭髮緊,捏緊了手中的佛珠,最後只道:「我們阿識是個機靈的,旁人想算計她不容易。不過日後她出府時,還是多派人跟著她……」
話是這麼說,等裴織嫁入東宮,便不是他們這些娘家人能插手做什麼的了。
兩人心下微沉,都是滿腹的擔憂,相顧無言。
翌日,裴織來給祖母請安,敏銳地發現祖母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她將昨日在明覺寺為祖母求的平安符遞過去,「祖母,這是我為您求的平安符,您戴著,它會保佑您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呢。」
裴老夫人被她逗笑,「我也不求什麼長命百歲,只要你們都能好好的便行。」
裴織目光微閃,突然明白祖母今天為何心情不好。
她也不好說什麼,耐心地陪伴老人家,和她說話,委婉地讓她明白,自己能照顧自己,她沒有想像中那般無能軟弱,會被人隨便欺負。
暗地裡,裴織用精神力給祖母緩和情緒,讓她能睡個好覺。
人一但睡眠充足,精神好、身體好,心情也跟著舒暢,不會胡思亂想。
離開壽安堂,裴織回秋實院,讓芳菲將她上個月合的百濯香取過來。
「姑娘,這百濯香只剩下一罐,您要送鎮北侯府的姑娘,可能不夠。」
「那我多合一些罷。」裴織笑道,「順便也送三姐姐她們一些。」反正都是送人,那就多做一些,當個人情。
丫鬟們聽說她要合香,幫她準備需要的藥材和器具,裴織便忙碌起來。
幾天後,裴織將制好的百濯香用描金粉彩瓷罐裝好,裝了幾個小罐,讓人送去鎮北侯府。
回來的人帶回鎮北侯府姑娘送的回禮。
裴織一一翻看過去,直到拿起溫如水準備的回禮,目光微凝。
「姑娘,怎麼了?」
芳菲幾個丫鬟探頭看過去,只見那匣子裡是一個用大紅色繩子編的絡子,樣式十分精巧美觀,一看就讓人覺得喜慶,格外喜歡。
「這絡子的樣式很新奇,都沒見過。」
「是溫姑娘親手編的?倒是手巧。」
幾個丫鬟都十分驚訝,欣賞絡子的樣式,暗暗琢磨起來,不知道這種絡子怎麼編法。
裴織將匣子合上,說道:「將這匣子放到博古架上,別弄丟了。」
芳菲、芳草等人不解,一般姑娘說要放博古架的東西,都是她比較重視的,這絡子樣式雖然精美,但也不算什麼名貴之物,姑娘怎麼如此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