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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總管一臉嚴肅地說:「前陣兒,康平長公主突發急病,聽說病得無法起身,將太后娘娘和宣儀郡主急壞了,看了多少太醫都沒用。」他嘆了口氣,「因為康平長公主的身體有恙,太后作主將三皇子與宣儀郡主的婚期往後推一推,待康平長公主身體好些再說。」
裴織覺得匪夷所思,「這是要推到什麼時候?」
「欽天監看過了,九月下旬還有個好日子,屆時成婚也沒事。」何總管回道。
「康平長公主的病又是怎麼回事?」裴織疑惑地問,她懷疑康平長公主是不是裝病,畢竟她看起來身體健康,怎麼可能會突發急病,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治不好?
或許是她不願意讓女兒嫁給三皇子,故意裝病?
何總管道:「聽說康平長公主是突然受到驚嚇,後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連太后和皇上過去,她都認不得人。」
這話說得委婉,其實總結起來,就是康平長公主突然瘋了,連人都認不得。
裴織越發的愕然,康平長公主如果不是裝病,難不成受到什麼刺激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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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
昭元帝看到太子完好無損地回來,臉上露出笑容,親自過去將他扶起,含笑打量他。
「朕的贄兒好像瘦了。」
昭元帝就像天下的老父親,看到離家後終于歸來的兒子,總覺得孩子在外面奔波吃苦,整個人都瘦了。
秦贄笑道:「父皇看差了,兒臣的體重和先前一樣,沒有瘦。」
「朕說瘦就瘦了。」昭元帝心疼地說,「明兒讓皇莊送頭鹿過來給你補補身體,還有這鹿鞭虎鞭也多補補……」
秦贄:「……」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父皇總愛將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送到東宮?
秦贄果斷地轉移話題,開始稟報這一趟查到的事。
昭元帝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最後剩下平靜,等他說完後,他輕笑一聲,「姓商,病秧子?」
秦贄看他,遲疑地喚了一聲,「父皇?」
昭元帝臉上露出疲憊之色,說道:「朕的那位好父皇,果然恨不得朕失了這江山,對朕的恨意竟然凌駕於秦氏的江山社稷之上……真是枉費太、祖留下的遺訓!」
這是最嚴厲的詰問,連最後的敬重都放下。
秦贄見他這樣,心裡有些不好受,輕輕地喚了一聲,「父皇……」
昭元帝的心情收拾得很快,臉上的疲憊斂去,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欣慰地道:「你這次在青河府做的事,朕都聽說了,你做得很好。」
秦贄有些不好意思,「是太子妃趕得及時,幫兒臣一起消滅海寇,否則兒臣可能需要付出些代價。」
至於是什麼代價,昭元帝很清楚,再看太子精神的模樣,心裡有些慶幸。
慶幸太子妃的橫空出世,不管她是什麼來歷,她確確實實對大禹、對太子非常好。
「聽說回來的路上,你們遇到水匪,太子妃還當眾誅殺水匪?」昭元帝說著,面上露出一言難盡之色。
秦贄嗯一聲,理直氣壯地說:「太子妃這是巾幗鬚眉,世人都能理解的。」
是啊,都能理解的,一個會拿劍削人腦袋的太子妃……昭元帝想想就覺得牙疼,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
第182章 各種八卦。...)
秦贄如何察覺不到昭元帝此時對太子妃生起的微妙心情。
他絲毫不以為意, 既然太子妃所做的事已經暴露,他便想到後果,甚至想到如何為她收拾善後。
於是他讓人將一個匣子送過來,將之推到昭元帝面前。
「這是什麼?」昭元帝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它吸引過去。
秦贄笑了笑, 將匣子打開, 裡面是雪一樣白的細沙, 細細的顆粒, 堆疊在一起, 一時間教人看不出什麼。
「父皇,這是細鹽, 你嘗一下。」
昭元帝臉上露出愕然之色, 竟然是鹽?
他捻起一些放進嘴裡嘗了嘗, 發現只有純然的鹹味, 沒有像正常的鹽粒那樣殘留著些許苦澀異味,甚至它如粒粒分明的細沙,潔白如雪,顏色乾淨得讓人驚奇。
秦贄見他的反應,有些欣慰, 當初他第一次看到這種細鹽時,反應也是這般。
提取細鹽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只是以前沒有人想到這麼做。
除了細鹽外, 秦贄又將海水曬鹽法稟報, 海水曬鹽法的好處是不用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 而且能收穫到大量的鹽,讓大禹的百姓將來不再缺鹽, 鹽的價格也能相對地降下來。
秦贄和太子妃商量過鹽稅改革時,將裴織的一句話聽進心裡:要讓大禹的百姓都能吃到平價鹽。讓鹽不再成為百姓心中的奢侈品。
「父皇, 這些都是太子妃和福寧郡主在青河府折騰出來的主意。」秦贄矜持中略帶幾分得色,「您瞧,太子妃很能幹吧。」
昭元帝的注意力從匣子裡的細鹽轉到他身上,哪裡不知道太子這是為太子妃說好話。
就算太子妃彪悍得能一劍一個水匪又如何?太子妃為大禹所做的貢獻,不是尋常人能及得上的,世人又憑什麼以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太子妃要如何做?
昭元帝道:「太子妃確實能幹,可惜……」
可惜偏偏是太子妃,沒辦法讓她出仕,為大禹做更多實事。他相信太子妃那兒應該還有很多可以挖掘的潛力。